竹林首都喀布尔“轰!轰!轰!”
段岩与刘一辉刚走出机场,就听到距离这里很远的市中心传来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浓密的烟雾腾空而起。紧接着就是一阵阵刺耳的警笛声、救护车的鸣叫声,行走在街上的人们纷纷抱头乱窜,小商贩急忙收拾东西撤离摊位,就连无家可归沿街讨饭的乞丐也都慌里慌张躲藏起来。一时间,诺大的喀布尔市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刘一辉向后看了看,只见机场大门口执勤的天池国大兵也慌了起来,纷纷持枪隐蔽,选择有利地形,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哼,小子,刚才的神气劲哪去了?”段岩看着刚刚还神气活现、反复检查俩人行囊的天池国大兵此刻的狼狈样,不由冷笑了一声。
“嘿嘿,塔里班已经缓过劲了,两天前刚刚绑架了40多个不同国家的专家,现在就又制造了这样规模的危险袭击事件。”刘一辉感叹道。
“哼!这些天池国大兵都干什么吃的?还号称世界第一军事强国呢!”。段岩愤然道。
“哼,你小子不要猖狂,局势看来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塔里班已经今非昔比了。”刘一辉叹道。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段岩迈开长腿在前面急速地走着。
“嘿,看不出,你小子有点迫不及待啊!是不是信心很足哟!喂,等等我!”
“这不废话吗?被绑架的有四名是龙塑工程师,是龙塑人都想早点把他们救出来。”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处旅馆门前。旅馆不大,临街的只是一个二层小楼,从大门看去,空旷的院子里只错落有几间房屋,一片破败景象。刘一辉知道,这样破败的旅馆在如今的竹林也算是一个象样的旅馆了。
“(波)喂!要……要住……店吗!”从大门旁边的窗户里探出一个满脸大胡子的老头,怯怯地向刘一辉和段岩问道。
“噢!不,我们是过路的。”刘一辉应道。
“干吗不住呀?”段岩紧赶几步追上刘一辉,不解地问道。
“嗯”刘一辉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眯缝着眼睛,看了看段岩,没有表情地继续向前走着。
两人一连走过了几家旅馆,其中有些还比较豪华,但刘一辉都是简单看了看,就又向前走去。
眼看一条街快要走到尽头了,刘一辉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喂!我的好师父哟,你倒是要去哪呀,我都快走不动了。”段岩有点沉不住气了。
刘一辉没有说话,带着段岩拐入了另一条街道。
与刚才相比,这一条街显得要繁华多了。刘一辉仍是那样漫不经心地向前走着,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背着沉重的东西跟在刘一辉身后的段岩,感觉就象陪女人诳街一样,整个人又累又乏,双腿象灌了铅块般快要抬不起来了。
“老师,我实在走不动了,要走你自己走吧,我先在这儿歇一会儿。”眼看着天已渐渐黑了下来,段岩不由抗议起来。
“看你那怂样,还要传承呢,这不到了吗。”
段岩抬头一看,眼前只是两间破烂的草屋,残缺不全的墙壁上开着两个小洞,中间用木棍支撑着,勉强算是窗子。里面昏黄的油灯下,一个头上包裹着厚厚头巾的妇人盯着眼前极小的黑白电视,里面正播着卡尔扎伊总统发表的电视讲话:“(波)同胞们:十几天前,我们多难的国家刚刚发生了绑架41名帮助我们建设家园的外国专家、令世界震惊的事件,并于几天前开始陆续杀害人质。现在,刚刚几个小时前,我们的首都喀布尔市中心又发生了残忍的危险袭击,30余人当场死亡,80多人被送往医院抢救。这是塔里班、基地组织危险分子,对我们国家、民族乃至整个人类犯下的又一滔天罪行。同胞们,对于这种灭绝人性的极端行径,我们决不能听之纵之,我们要真正团结起来,共同防范危险分子的渗透与破坏,共同保护我们的生命与财产安全……”
看着电视上总统先生慷慨激愤的表情,妇人的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冷笑。也许是感觉到门口有人,妇人惊觉地抬头向门外看了看,见门外只有两个亚裔陌生人,就起身走向门口。
“(波)喂,先生!要住店吗?”妇人站在门口问道。
“唔!”一股浓浓的汗臭扑面而来。段岩捂了捂鼻子,借着屋内透出的灯光,发现眼前的女人长的并不难看,虽然裹着厚厚的围巾,但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粗而弯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再加上宽大的袍子也难掩藏的丰满乳房,精明中透着妩媚与风骚。
“哼!人长的还算不赖,但怎不洗澡呀,快要熏死人了。”段岩嘟囔道。
“噢,是的,小姐,还有房间吗?”刘一辉白了段岩一眼。
“就你小子事儿多!这里有吃的水就不错了,还想洗澡,做梦吧!看来得把你这穷讲究的毛病先改一改了。”
“(波)有啊!我们这里有上好的房间哩!”女人脸上堆着笑,热情地招呼着送上门的“客人”。
刘一辉和段岩随着妇人进入院子后,才发现院子虽然不大,但里面的房子居然不少,层层叠叠地前后房屋相连,足有30余间之多。
走过三重房屋后,俩人被引入拐角处的一间客房。房间不大,置身其中使人有阴冷潮湿之感,显得阴森破旧。里面的设施却还算具备,两张单人床、两张单人沙发、一个已经有点破损的茶几,被褥虽然齐整,但却显得破旧肮脏。
段岩皱了皱眉,心中埋怨刘一辉那么好的旅店不住,却偏偏来住这样倒霉的破地方。
“小姐,帮我们送点水来,有什么吃的随便弄一点就行,我们可要饿坏了。”刘一辉对着妇人道。
“嗯,好哩,很快就好。”妇人答应一声走出门去,随手将门带上。
“嗯?”段岩感到奇怪,跟着刘一辉出来这么长时间,每到一地,他都是外松内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怎么今天到这么一个令人危险的破地方,他倒显得自然大方起来,竟没有一点防备的意识。
“你……”段岩正想说话提醒一下刘一辉,却只见他的眼睛怪怪地看着他,似乎在示意他不要说话。
“咚!咚!”
时间不长,妇人就端着盘子,盘中放着一碟花生和其它两样小菜,另有两大碗有点发黄的干米饭。
“还挺快的,喂小子,饿了吧,快吃吧!”刘一辉边说边随手扔给夫人一张10元美钞。
“(波)谢谢!先生您慢用。”妇人接过刘一辉抛给的小费,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走出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