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王府大得很,锦王府也闲得紧。
月涤是利苍的私人医生(月涤是这么认为的),大部分的时间给利苍上上药,观察观察伤势。这古代的调养药一点不输给现代。特别是些名贵的药材在锦王府象是家常菜。反正多,月涤也用的很奢侈。
不到五天,利苍伤势好得差不多了,皇上宣召他进宫伴架,月涤便彻底的闲下来。
这让月涤大大的松了口气,换装后的月涤秀美艳丽,虽然是有疤痕遮盖,但利苍的眼睛总灼灼逼人,那仿佛是一种无言的透视,让月涤的心总是忐忑不安,她害怕自己那颗变得渴望靠近的心。
她开始东游西荡,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她迫切的需要有办事能力的手下,反正利苍答应她自己选两个侍卫,她决定先暗中查访。
没事她在园中转悠。当日在小王爷面前讨价还价的气势已经让他的身份平添几分神秘。王府的人对她是又好奇又敬重。她也乐得一改常态,亲切随和的在府中行走。
根据几天游荡下来的心得,侍卫们是轮班执勤的,下午休息的侍卫少部分会上街,在家的侍卫会在后堂聚集玩乐。
这里的侍卫玩得和别家的不同,听说以前是掷色子或打牌,被利苍发现后明令禁止,但利苍隔三差五的给他们出些题目,猜对者,奖白银十两,假期一天。
因为奖励丰厚,侍卫们都跃跃欲试。
几天月涤也看了几次,一次是在树桩上比试,所有愿意参加的侍卫都可以上去,被打下来就算输。有个叫吴尚的原本稳操胜券,可最后故意失手让给他人。
另一次是在颈口仅有拳头大小的罐子里抓银子,限定半烛香的时间,谁抓得银子多谁赢。月涤一看就知道,这抓银子不能贪多,一只手刚够抓一个,抓多了手便出不来,很多侍卫是一下手抓一大把,结果时间到了一个也没抓出来。这吴尚细心,看出其中端倪,偷偷告诉叫左儿的侍卫,拿到了奖金。
这日,月涤刚走到后堂,便听到喧闹声:“不能动,不能这样切,要想好了,小王爷说了,必须深思熟虑才能切,分对者,奖白银二十两,假期2天,分错者,扣月俸十两。罚打扫院落一周。”
是特儿的声音。看来今天的题不简单。
“这样怎么分?只能三刀吗?”
“小王爷故意不让我们得银子的吧,这样怎么能分?”
“小徐,我看是死题,答不出来!”一个叫张千的侍卫扒着小徐,猛摇晃着头。
小徐也频频点头:“恩,好象是不能分,如果能分我输五两银子。”
张千也一挥手:“我也出五两。”
其他的侍卫也一一附和。
月涤看到吴尚在侍卫圈子的外围一直沉默不语,左儿跟在身边有些颓丧。
这次大概也觉得有难度吧,吴尚一直蹙着眉头。
月涤慢慢的踱到他身边,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轻笑到:“这题是有难度,不知吴侍卫有没有眉目?”
吴尚身形未动,只略一弯身:“月公子有礼。”
月涤暗叹,此人不动身形已知道是我,必定在猜题的时候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一旁的左儿一脸的焦急,悄悄的用手扯了扯吴尚的衣角。
月涤斜在眼里,依然笑道:“把个厚厚实实的圆饼,用三刀平均分成八块,每块的重量不能多也不能少,分好后不用称,还必须证明每块重量一样,真是有难度了。”
看看吴尚依旧紧蹙的眉头,月涤继续道:“哎哟,那么多人加了赌注,一共有八十两了吧。”
这左儿眼睛一直盯着月涤,突然侧身过来,压低声音问:“月公子,你觉得这题有解吗?”
这是一双很能察言观色的眼睛,纯真中透着机灵劲,月涤一看就喜欢,原本想再多吊吊,看看吴尚的斤两,被这左儿一问,一笑便道:“吴侍卫想必是知道前两刀怎么切吧!”
吴尚一犹豫:“是,但这第三刀,确实不确定!分好后又如何得知饼重量一样呢?”
“我道是能解,不过需要八个一模一样装满水的碗。”月涤随意言道。
吴尚不解的瞅着月涤。那左儿一晃身子已不见人影,居然是个轻功绝佳的人。不一会便拿了八个装满水的碗来。
月涤叫左儿附耳过来,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只看这左儿是喜上眉梢。三步并两步的跑到放饼的桌子旁,也不说话,拿了刀,一扬手,从饼面的正中处横竖划了两刀,再在饼的中间划一刀,将饼挑落到装满水的碗中,那巧劲真是拿捏的准,水纹丝未动,各位一看明白了,水的高度一模一样,八块饼重量一样。
侍卫们一阵欢呼,左儿也是高兴的抓耳挠腮的。
月涤得意的笑了,一回头,正看见吴尚的眼睛,那沉稳的神情中多了一丝佩服。
这是月涤要的,左儿今天显露的是绝佳的轻功和剑术,而看吴尚沉稳的气势更甚左儿,这正是自己想要的人才。
回到西厢房的月涤嘴角含着笑容,八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月涤分文不取全给了左儿,左儿说两天的假期正好可以将银子带回给急着修葺危屋的父母,看来钱是用到刀刃上了。
今天的收获不错。光看吴尚和左儿的表情就知道她得到两个人的心。这可是千金难买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