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几天,云家招婿的事情尘埃落定,最后入选的,是一位灵武四重的修士,家族背景不逊于陆家,而少年本身具有强大的丹药感知力,很得云家长老看中,选中这一夫婿,人人看好,云家族长也颇为满意,故态萌发,将陆元盛抛诸脑后。
云方相过几天竟然出人意料的亲自登门,给陆莹诊病,以他的身份,这可是相当主动,热情的程度,让陆元盛有些意外,急忙热情接待。
陆元盛隔空诊脉,玄力探伤,为陆莹做了详细的诊断,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惜,好好的一个后辈……。”
云方相后来的话让本来满怀希望的陆元盛大为失望,也很惊愕。
让他意料不到的是,陆莹的双眼,乃是先天残疾,却不是自然生成,而是有人下毒,将她的双眼害掉。
陆元盛想不到,自己家一向和气,从来没听说还有这样的仇人,百思不得其解这神秘的仇人的身份。
最让他失望的是,陆莹的眼睛,已经形同死物,根本无药可救,也无人可救。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陆元盛着急的问道。。
云方相还是第一次见到陆元盛这么紧张,有些意外,他料不到这一项淡然如水的陆元盛,面对妹妹的伤病,竟会如此惊慌失措,他心中暗暗留意,以后或许是个可用之事。口中依然尽职尽责的回答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若是能够找到一双眼睛,我自有办法将它换上,让她重见光明。”
“人眼?”
“不不不。”云方相仿佛看到了陆元盛眼中的凶光,急忙挥手,道:“人眼万万不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眼膜可以混用,眼睛却不能混用。如果用了,不仅双眼溃烂,人也会大病不起。”在这世上,有一种眼睛,生于火山熔岩之中,被称作火焰之瞳。这种眼睛,对于人体并无排斥,有了这种眼,才可以。”
“火山熔岩,火焰之瞳。”陆元盛的眼中,一抹精光闪过。
刹那间,一股杀气不知从何处溢出,寒彻入骨,云方相感到血液都冻结了,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有些惊惧的望着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说也奇怪,杀气瞬间消失,仿佛没有出现过,云方相这才安心下来。心中却多了一份惊疑,不过没有发现,这凌厉的杀气,来自于自己的贤婿。
“那双腿呢?”
云方相皱紧了眉头:“如果我诊断没错,陆莹的双腿,应是年少的时候受损。”
说到这里,云方相露出了一丝惋惜的神情,年少时刻,就受伤,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陆元盛羞愧的点了点头,当初就是父母出任务之时,他带妹妹游玩,一时照顾不周,妹妹闻到药香,采摘草药的时候,不小心跌落山涧,而妹妹炼制丹药,是为了给他治疗体表的擦伤。
也因此,他内心十分的内疚,非常想把妹妹只好,可惜一直没有办法。现在,云方相来了,总算有了一丝希望。
“还好有人能够帮他一直疏通筋脉,双腿没有萎缩,还有复苏的生机。不过,极为复杂,若非天材地宝,那只能缓慢治疗,至少需要三十年,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能够站立起来,却不能行走。”
陆元盛已经着急的一脸急切,急忙问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天材地宝。”云方相言之凿凿的说道。
“火焰之眼,天材地宝。”陆元盛目光中有过一丝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天材地宝的位置。
陆莹全都听到了,没有一点悲切,仿佛云方相的话没有在她心中造成任何波澜,声音一如往常的平淡悦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活下去,陆莹已经心满意足了,真要站起来,恐怕我还不知道如何生活,哥哥不用为此操劳了。”
她表情平和,声音很是平淡,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云方相听出,陆莹是怕陆元盛冒险,才故意这么说的。这份豁达的胸襟,和极具牺牲精神的态度,让他很是感动,张开嘴想说话,却发现嗓子似乎被什么噎住了,想说也说不出来。
陆元盛冲云方相使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今天妹妹累了,你去休息吧,我送云先生一程。”
云方相缓过神来,知道身为医者,自己的责任是什么,说:“诊断完毕,我想,我该走了,陆先生,告辞。”
“请。”
漫步走在外面,云方相无意中观察着陆家的大宅,结果发现路过的人对自己未来的女婿都很尊重,看来,陆元盛已经在陆家很有地位了。
陆元盛问道:“云大叔,对于这火焰之瞳,和天材地宝,不知你可有什么线索?”
云方相想了想,说:“火焰之瞳极难出世,若要寻找,只能一个个火山去寻找,没有轨迹可看。”
“不过,这种宝物,有不少人都觊觎,不少王公贵族,修炼大能,都很喜欢这种宝物。曾经有云家子弟发现了一枚火焰之眼,结果消息走漏,最终死无全尸,宝物也没有了踪影。所以,难度很大,我劝你还是死心。”
“至于天材地宝,更难寻找,就算找到了,没有实力,也拿不到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你也清楚,每百年因为这个原因死去的人,决不止千人,其中不乏高手。”
陆元盛点点头,道:“事在人为,我绝不会坐以待毙。”
云方相被这个大胆的决定惊得一脸呆滞,好像成了木头人,似乎陆元盛已经死了,良久才活泛回来,说:“陆先生,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要是死了,我女儿可就要守寡了。”
云方相声音不小,周围不少人都瞧了过来,目光有些异样,陆元盛脸色一红,急忙拉着云方相走开了。
“人生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的一生坎坷,每一步都十分不易。可以说几乎步步要走到刀尖上,否则,生活定将朝不保夕。我意已决,我答应你,我陆元盛绝不会主动寻死,你放心吧。”
“我答应你,若我有荣华富贵一日,绝不会相负云大叔一家。”
云方相没想到陆元盛听到如此多的困难,竟然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跃跃欲试,大为吃惊。他心中也暗暗感叹,同一件事,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方向,全都决定于个人的心性。现在这件事,有人看到了困难,陆元盛却看到了希望,这份心性,殊为难得,他深深觉得这次看对了人,深感幸运。
“那,陆莹可知道这个消息,她怎么办?”
“妹妹一片诚心,担心我,但是我不能拿这个当借口,我必须救他。”
云方相愣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或许年轻人的路,与我们不同。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事事都如我一般,或许将来也跟我一样窝囊,你去吧!”
陆元盛点了点头。
云方相又说了一句:“要寻火焰之眼,你去七海之山吧,那里火山众多,灵草神兽遍地,是世间少有的福地,每年都有大能去寻宝,或许会有你想要的东西,不过,人和妖兽不少,云家有不少子弟陨落在那里,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