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苏固的太守府,众人分主宾坐下。自有侍女、奴婢端上就是、美食。
众人浅尝过酒食,卫宁问道:“明府,不知如今张修此人盘踞何处?又有多少人马?”
提到张修,苏固立刻恨的咬牙裂齿,说道:“此贼如今主要聚集在镇巴一代,靠近巴西,倚仗有理的地形处处和我汉中做多,目前更是聚众一万多人,声势浩大。不知将军何时出兵?”
聚众一万多人,卫宁了然,微微一笑说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大军初到,人马俱乏,不利于作战,明日休息一日,后日大军正式开拔。希望明府能够为我大军准备粮草。”
苏固虽然心急,不过卫宁的话也有道理,说道:“此事容易,在将军大军来临之前,我已经让人备下粮草五千石。”
五千石?卫宁心里算了一下,一石相当于四钧,也就是一百二十斤。五千石就是六十万斤,每人每天按照一斤算,自己手下三千士卒,也可以吃二百天了,微微点头,看来汉中还真是富裕。道了一声谢,随后说了几句,就带人回大营帐休息。
卫宁一走,太守府里面的一众官吏纷纷议论起来,有人立刻说道:“府君,我汉中虽说富裕,可也不用供给五千石的粮草吧,卫侯的军队也只有三千人而已,以下吏看来,五百石足矣。”五百石粮食三千人只够吃二十天。
看到下面的官吏有人赞同附和,苏固苦笑一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本府听说卫侯和大将军关系不错,此次剿匪就是大将军的推荐,但愿卫侯不负老夫所托,迅速将张贼平定,些许粮秣不算什么。”说着将一干人打发走。
卫宁刚回大营,就听人禀报说有人求见,问了姓名,却是李岩,微微疑惑,还是让人将其唤了进来。
卫宁高坐在上首,让李岩坐下,问道:“李功曹,大半夜的不好好休息,跑到本将这里作甚?莫非有破敌良策献上?”
李岩微微一笑,说道:“卫侯说笑,微微在下那有什么破敌良策,次来是为了一件喜事。”
“噢?”这下卫宁更加疑惑了。只见李岩微微一笑,说道:“我有一女,名唤卉儿,如今及笄,颇懂得琴棋书画,温婉秀丽,不知道将军可有意纳娶?”
卫宁微微一愣,李岩这是要将自己女人许配给自己,及笄就是十五岁。微微沉思说道:“估计李功曹有所不知,我幼年就曾许下一门亲事,只是如今年龄尚小,不及成婚而已,李功曹的美意本将心领了。”
李岩闻言一愣,不死心的问道:“不知是那家女子?”
此时也不是什么秘密,卫宁说道:“议郎蔡邕之女。”李岩微楞,随即说道:“原来如此,蔡郎中名满天下,也只有他的女儿才可以配的上将军,倒是下吏孟浪了,望将军莫怪。”说着躬身一礼,就转身走了。
李岩出来卫宁营帐,刚走几步,就远见一个男子,不想却是一个熟人。随即问道:“原来是德然老弟,没有想到德然弃官而去,却是投奔是将军,前途不可限量呀。”
张德微微一笑,虽然疑惑李岩为什么出现在这儿,还是稽首一礼说道:“承蒙吉言,如今为将军委派管理粮草辎重事宜,却是个忙碌的命呀。”这么说着,却是有一股自豪。随即问道:“李功曹这是?”
李岩苦涩一笑,看来张德一眼,也不隐瞒,将事情说了,随即问道:“却不想将军早有婚约在身,唉,这件事实在是.”
张德眯眼看了李岩片刻,心想这也是个有心人呀,送礼都送女儿了,不过也没有鄙视,古代女子本来地位就不高,如今黄巾肆虐,被黄巾掠夺最后俘虏的女子是怎么样的悲惨命运,张德见得多了。转眼一想,要是此人的女儿真的嫁给将军也是好处不少,自己这个媒人也可以沾点光。思虑片刻说道:“李功曹,不知道有句话该不该说?”
李岩此刻也是无何奈何,闻言说道:“德然老弟有话尽管道来。”“李功曹,你也不想想,将军如今尚未加冠,就拜将封侯,名满天下,未来成就更是贵不可言,将军既然有了婚约,正妻是没戏了,不过也可以做个侧室嘛,以将军如今的地位,还会亏待了贤侄女不成?”
李岩闻言微微苦涩,这是要让自己女人做侍妾呀,不由得犹豫起来。这时候就听张德继续说道:“我听说蔡邕大人的女人如今不过十岁,出嫁还有好几年,要是贤侄女到时候可以生下麟儿,到时候可是贵不可言呀。功曹大人,不妨好好想想。”说着就转身走了。
李岩一路恍恍惚惚的回到了南郑新购买的庭院里面,就看见小儿李固此刻正逗着一个奴婢说笑,立刻火气,将儿子呵斥几句,又让人将那奴婢杖责几十,才微微解气,脑海里面瞬间蹦出一句话“生子当如卫劝学”,再看看自己家小儿,实在是上不了台面,不过看到在门口施礼的大儿子李建,微微心暖,幸好还有一个像模像样的。
到了房间里面,李建看自己父亲恍惚的神色,赶快倒上一杯水,关切的问道:“父亲不是去拜访卫侯了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李岩苦涩一笑,瞪了一眼在台阶下面竖着耳朵偷听的李固,呵斥道:“进来说话,鬼鬼祟祟,成何体统。”然后叹了口气将事情说了,随后又将张德的话也说了一遍,问道:“此事,你二人怎么看?”
老大李建听了,也是一愣,随即看来自己父亲一眼,没有说话,李固却是立刻不干了,大叫道:“什么?将阿妹送去给河东小儿当小妾,阿父,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不同意。”
李岩闻言大怒,呵斥道:“你给我闭嘴,这件事情为父自有决定,还有莫要在再说什么河东小儿,如今卫宁可是关内侯,荡寇将军,秩比千石的军官,就连太守也要客客气气,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滚回去睡觉。”李固也没有想到自己父亲生这么大气,牛脾气也上来了,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李固越想越生气,就和自己一起玩的杨康那厮那是对自己妹妹念念不忘,在他看来实在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河东小儿不就是个什么将军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李固徶了徶嘴,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了上来。
是夜,月色皎洁,卫宁刚刚睡下,就听见典韦进来说道:“卫君,属下在营外面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请问如何处置?”
卫宁皱了皱眉眉头,是张修派来的斥候还是苏固派来的,让人点了火,披着衣服,让典韦将其带进来。片刻就见典韦单手提着一人走了进来,然后将其摔在地上,呵斥道:“跪下。”
李固也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接近大营就被人抓了起来,此刻肚子上挨了一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不知道这还是典韦手下留情的缘故。微微抬头,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坐在上首的卫宁,竟然忘记了疼痛,高声叫道:“河东小儿,我不会让你娶我妹妹的,哼,还让我妹妹做小妾,你想的美。。”卫宁闻言愕然,做小妾,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看着此人乱言,卫宁给典韦使个眼色,看着典韦将其拍晕,说道:“将此人拉出去,刨光了衣服,然后挂在营门口,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也该李固这厮倒霉,当夜竟然下起了细雨,虽说是五月间的天气,不过夜里的温度还有有点冷,小雨过后,寒风徐徐,却也让此人受了不少的罪。
天刚亮,军营就开始了一天的晨练,只见刀枪剑戟,杀气森然,李固早就被吓破了胆气,再也不敢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