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知习惯地凑到我耳朵边来说话,被我推开几次后,他摊了摊手,道,“其实呢,这事儿也不难理解。你听说过强人念吗?”
强人念?
我只知道这是个源自泰国的说法——有些人的精神力量十分强大,以至于就算是转世后,还是有一些记忆会流传下来。
“你是说刀锋之影泰隆的强人念……让他直接就觉醒了?”我掀开盖看了看,面还没熟。
大老知敲了敲前台上的大理石,道,“对啊!不光是他,你瞧瞧这位,”说着,一指盖伦,“他也是自己觉醒过来的,我还没找他呢,他就找到我了。”
“他怎么找着你的?”我大惑不解,大老知这老东西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没个手机,我曾经在半夜打开窗户试着呼喊过他的名字,但只换来邻居的一通臭骂。
“我在法院门口摆摊算命啊,他过来求了个签。”大老知笑吟吟地说。
“三小?法院?算命?求签?”这信息量……我果真日了狗了。
盖伦淡淡道,“正是如此。在下从法院出来,就看见马路对面,老先生在那里算命,在下这个人本来就相信命数,去找老先生测了个字,果然灵验!”
这盖伦虽然穿的像个现代人,可说话方式却一点也不现代。
不过也绝对不会是瓦罗兰大陆的语言习惯!
他这话说的……有点水浒的味道啊?
莫非晁天王晁盖也穿越到此人身上了?
我好奇心起,问道,“盖……伦哥,你在我们地球……啊不……时空,也不对哈,你在我们这一代……你在觉醒之前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在下本家姓萧,我叫萧羽廷,原来是做房产生意的。”盖伦,哦,应该是萧羽廷道。
哇塞塞,做房产生意的?有这么个朋友岂不棒呆?
我和王小霜迟迟没有领证,就是缺一套房子啊!
见我喜形于色,抓耳挠腮的,萧羽廷好奇道,“杨兄弟,你怎么了?”
我干笑一阵,道,“哈哈哈哈萧大哥,你那个生意做的挺大呗?”
萧羽廷横眼看了我一下,也笑道,“可是不小呢杨兄弟哈哈哈哈……”
我又笑道,“那兄弟我要是买房子,是不是能便宜点啊,哈哈哈哈。”
“这自然不在话下了哈哈哈哈。”
我兴奋起来,笑的更加大声,“萧大哥刚才说去法院,是不是又打官司盘下了一块地界啊哈哈哈哈。”
“不是啊哈哈哈哈,是连本带利都赔光了啊哈哈哈哈。”
纳尼?
虽然吃惊不小,但刚才笑的时候嘴咧的太开,一时还收不回去,“那也该剩下点什么吧哈哈哈哈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嘛哈哈哈哈……”
“一个蹦子儿都没剩下,还欠了几千万的债,所以来投奔你啊哈哈哈哈……”
我:“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我差点没哭出来。
我去……
原来我这是媚笑,人家萧羽廷是苦笑啊……
我揉了揉酸疼的下巴,道,“萧大哥,你这是拿兄弟开玩耍呢?你欠一屁股债上我这儿干啥来?”
在我们笑的时候,大老知也陪着笑,等我们都停下来,他还在笑个不停。
可等他看见我那杀人的眼睛时,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大老知!你个老小子什么意思?我是打算让我给他还债吗!”我掐着大老知的脖子将他提到半空。
大老知蹬着小短腿,叫道,“盖伦兄,快救我!”
萧羽廷迈大步走过来,一把将我薅(音读hao一声,薅羊毛的薅)到半空。
这下好了,我和大老知都在拼命蹬着腿……
你见过清宫戏里面,贪官父子被抄家后双双入狱,然后老佛爷送来三尺白绫让他们自尽,然后父子两人挂在梁上,蹬着腿……
我就那样。
就在这时,安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下楼来找我,见到这幅景象,她突然快步跑到萧羽廷身前,晃着他的另一只胳膊,“叔叔叔叔,我也要来玩儿!”
萧羽廷低头一看,不由眉头一皱,“你是……黑暗之女?!”手上一松,我便落到地上,跟着也放开了大老知。
“那儿有桶面,你先吃吧。”我冲陈安妮一指,然后将萧羽廷和大老知让到一边,跟他们实话实说,“实不相瞒二位,我呢,兜比脸干净,我这个小客栈,还是有人投资,我才弄起来的,要是借钱,我可是没有,而且,大老知,上次怎么说的来着?你该给我几千块钱了吧?觉醒费!”
萧羽廷拍拍我肩膀(妈呀,大老知拍肩膀就够我受的了,您这蒲扇一样的巴掌下来,我还不吐血),被我灵巧地从胳膊下躲过了,他一愣,我解释道,“有话说就行了,不用动手。”
“杨兄弟,我萧某自二十岁从商,白手起家,干到今天不说富可敌国,也算是一方诸侯了。如今受奸人陷害,折了生意,这也是命中使然。我这次来,可不是找你打秋风来。而是我在法院里,法官宣判的那一刻,我忽然觉醒了……我知道了我到底是谁。”
说真的,这萧羽廷别看生意做失败了,可却让我想起了和他同姓的一个英雄——萧峰。一样的壮志未酬。
我思索了一阵,道,“那你……到底是谁?”
“我是羽廷国际的前任董事长,但我更是德玛西亚的子民,是无畏先锋军团的领袖!现在瓦罗兰大陆已经沦陷,收复故土我责无旁贷!别说我已经身无长物,就算是我还拥有羽廷国际,那个董事长之位对我而言,也不过是身外之物了。”
(此处应该有掌声,嗯。)
听到这儿,我第一反应是对大老知道,“你带记者来啦?”
“啊?什么记者?”大老知不解。
不带记者来,说这些场面话给谁听啊?
我笑道,“没什么。哎对了,萧大哥,你让大老知给你测的什么字啊?”
萧羽廷在空中横着划了一道,“一,就是一个一字,老先生说一字是生之末尾,死之开端,正预示着重生涅槃。看来这场官司虽然输了,却正让我彻底觉醒了。”
我去,我说萧董啊,您说您都一方诸侯了,怎么测字就写个“一”字啊,你要是写个齉字(别较真,我随便写的一个字),我看大老知还怎么忽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