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他见过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出身名门,却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第一次见面对她的粗俗有几分鄙夷,却也为她说出的惊天言论所惋惜。却不想每次碰面都是不一样的她。从此便是魂牵梦萦,牵肠挂肚。
他叫苏锦言,她唤施洛桐。
一:施洛桐
“喂!”
声音刚落,便有一块石头落在苏锦言的脚边,苏锦言被人打断了思路,心下有几分不悦,抬头望去,就只见到女孩坐在树枝上,巧笑倩兮。
“喂!书呆子!”那女孩一副很认真的模样,用手托着下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很是可爱。
苏锦言却无动于衷,深吸一口气,平息怒火。他最讨厌别人叫他“书呆子”了。
“我是施洛桐,城东施家的庶女。”施洛桐笑了笑,从树上一跃而下,看到苏锦言有几分呆滞的眼神后,嗤笑一声,颇为不屑,“呆子,你的名字是什么?”
“在下苏锦言。”苏锦言回过神来,对施洛桐拱手弯腰,一副儒生做派却让施洛桐皱紧了眉头。
“喂,呆子!我问你……”施洛桐顿了顿,“你为什么要读书?”
“自然是为了考取功名,为国效力。”苏锦言不假思索地道。
“考取功名之后呢?”
“自然是娶妻生子。”
“呸!”施洛桐很是不屑,又问道,“那呆子,你说说看,女子应该做什么?”
“女子自然是要在家里相夫教子的。”苏锦言应道。
“荒谬!大错特错!”听到他的回答,原本还极为悠闲的施洛桐却很是激动,“女子和男子一样!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露面,为什么同样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女子却被当成工具……”
“姑娘分明是聪慧的,怎么就钻进这死胡同里去了呢?”苏锦言急忙打断施洛桐的话,脸色一变再变,语气中带了一点惋惜的味道。
“死胡同……?”施洛桐听到他的话却是一愣,脸上那有几分嘲讽的笑容敛去,思忖了半天,明媚的笑却突兀的绽放了,“苏锦言,虽然你是个书呆子,但至少你还不错。”
苏锦言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那树下的女子,心中却想着施洛桐刚才的笑容,有几分的目眩迷离。
“苏锦言,施洛桐会打通那面墙给你看的!”施洛桐像女侠一般对着苏锦言拱手作揖。
苏锦言一愣神,受了那礼,却发现回过神来时,施洛桐已经转身离去。
“谢谢。”
施洛桐的身影淡去,一句淡淡的谢谢却让苏锦言有几分怅然,轻轻一叹,也转身离去。
谢谢这两个字,令施洛桐有了几分心酸。苏锦言打断施洛桐时说的那些话,苏锦言自然是不明白它的价值的。自从那人走后,自己所说的所做的也似乎失去了意义。
她需要一个肯定,需要一个希望。她骨子里的骄傲在咆哮,但母亲的妥协、朋友的遭遇历历在目,那些一身傲骨的女子,成为了她们自己最为不耻的人。而施洛桐自然是不想妥协的,所以来寻找安慰,也有了继续的目的。
所以,才是谢谢。
二:曲筠
苏锦言发现,那先前眼中尽是迷茫的女子,如今却是云淡风轻了起来,只是那眼中闪着的执著,便足以让人为之折服。
她是太过耀眼的光芒,不由分说地照进了他的心。
“锦言。”
那一声唤让苏锦言的心不由得一颤,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门口的那青衫女子,道:“洛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因为知道你肯定欢迎我。”有些孩子气地眨了眨眼睛,调侃着回答他的问题,施洛桐轻笑着,问道,“锦言可会饮酒?”
“呃……”苏锦言一愣,“洛桐是要饮酒?”
“是呢,想着这几天心情不错。”施洛桐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锦言可否陪同。”
“自然是……”
“同意的。”施洛桐截住他的话,随后便不由分说的拉着他的手,七拐八拐的走到一条小巷的最深处,进了一家酒坊。
酒坊不大,还有几分陈旧的味道,名字很奇怪,叫做“等”。
而且……
苏锦言不解地看向眼前的女子,看到她垂下眼睑显出的几分脆弱。
“洛桐……”苏锦言想要出言安慰,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呢喃一般地念着她的名字。
“我知道锦言喜静,所以便找到这家店。”施洛桐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对着苏锦言笑了笑,将苏锦言拉进店里,挑了个可以将四周都看在眼里的地方坐下,说道,“这家店的老板是我的旧识,还可以大大折扣呢。”
“这样啊……”苏锦言点了点头,也不发问,只是环顾四周。
施洛桐轻轻地笑了笑,苏锦言不问,她自然是不会说的,顺其自然最好。
“呦!稀客啊!”来人放下一坛酒,对着施洛桐挑了挑眉,目光掠过苏锦言的时候,带着一丝不明的意味,随即便是调侃,“洛桐呀,你身边那位不会是你的意中人吧?哪家的公子这么可怜会被你看上啊?”
施洛桐不回答,只是笑,淡淡地笑着,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两样。
苏锦言突然觉得有些心酸,所以也默不作声,微垂着头想自己的心事。
“真是的,每次和洛桐搭话都是这样,不是一句话就把你呛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就是一直笑一直笑笑得让人瘆的慌!”那个女子也不在意这种气氛,挨着苏锦言坐下,“真不知道怎么还会有人能忍得了她!”
施洛桐还是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苏锦言则坐在一旁出神。
“啧啧啧,你说你们来这里干嘛呀,当雕塑啊,都不说话。”那女子这才开始抱怨,突然不经意地说道,“我看啊,柒泉就是被你给闷……”
“曲筠,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施洛桐突然不笑了,酒杯顿在半空中,眼睛里晦涩不明。
苏锦言却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很多情绪,心顿时像被针扎了一样,不明白她为何突然便被悲伤笼罩。
曲筠愣了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洛桐,别说我坏,真的没有用。”
施洛桐不说话,只是看向曲筠。
“以前还有柒泉,如今……”曲筠顿了顿,看了苏锦言一样,将原本要说出来的话吞进肚子里,“别太强求了。”
“我知道柒泉他……”施洛桐突然顿住了,冒出一句无厘头的话,“曲筠,不可能了。”
“你!”曲筠好像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明白过来,却不劝了,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劝不了你。洛桐,平安就好,别让我们太过挂心。”
苏锦言其实一句都没有听懂,他满脑子都是柒泉这个名字,但还是听出了一点苗头:洛桐……怕是要离开了吧。
苏锦言的猜测,在三天后便灵验了,看到施洛桐的那张纸条,呆愣愣地看着,想着那个云淡风轻的女子,便心痛得无以复加。
苏锦言不知道的是,施洛桐特地为他留了一天,就在他家的房顶,看着他哭泣,笑着陪着他哭。
三:柒泉
柒泉离开的那一天,施洛桐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柒泉一直都是施洛桐的朋友,从小到大,陪着施洛桐的人,都是柒泉。
柒泉会武功,武功很好,但柒泉却是一个离不开药的人。
施洛桐因为柒泉而去做的事情,数不胜数。
施洛桐想要为女性申报不平的时候,柒泉还有些惊讶,却微笑着点了点头,摸着施洛桐的小脑袋说:“小洛儿长大了呢,但是呢,这次可别再半途而废了哦,柒泉哥哥会一直看着你的,你要是又轻易放弃了,柒泉哥哥就要打你的小屁股了哦。”
柒泉会在施洛桐悲伤的时候笑着安慰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也陪着她,给她勇气的一直都是柒泉。
施洛桐一直觉得柒泉肯定是一个很尊贵的人,因为柒泉总会笑着,不管是开心还是悲伤。
那天的熊熊烈火,可以说是施洛桐的噩梦,就在那一天,那个总是对自己笑着笑得很温柔的柒泉哥哥,离开了她的生命,就像那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即使已经三年过去了,施洛桐还是记得很清楚,闭上眼睛,脑海里还是那人的声音,很温和。
嘴角轻轻扬起,感受到阳光照耀,才缓缓地睁开眼睛,遥望京城的方向。
那个地方,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地方。
四:新皇
前几日新皇登基,是那位带有传奇色彩的新皇,明明只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却能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要是没有什么本事,又怎么能在那几位皇子之中拔得头筹呢?
施洛桐走在集市上,四周是一片的安详,却很是热闹。
微微一笑,施洛桐觉得照在自己身上的阳光暖暖的,就像是柒泉的温柔,照进自己心里去了一般。
只是微微一侧头,嘴角的弧度却冷冻住了,有些不敢置信。
或者是施洛桐的眼神太过热切,那人好似感应到了一般,看向施洛桐所在的位置。
四目相对。
施洛桐其实很想笑的,因为那个人没有死,不是么?可是为什么呢……鼻尖酸涩,她甚至都不敢张口喊他的名字,怕一张口,眼泪就会掉下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然后施洛桐就看到那人走近自己,在自己身边停下,突然展颜一笑,对她说:
“小洛儿,好久不见。”
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施洛桐的心却忽然凉了半截。
“明明……你是活着的。”
半晌,施洛桐才这么说道。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因为柒泉的笑下降了好几个弧度,因为没有什么失而复得的心情,也没有什么重逢的喜悦,有的只是对于柒泉的不坦白的失落。
柒泉,不,应该说是新皇吧,那个刚刚登基没多久的,新皇肖祁斯。
“我以为,我还算个明白的。”施洛桐当然不会等肖祁斯的回答,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回答,所以继续讲,“我一直都知道,你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至少我这三年过来,才发现你教给我的东西,都是我坚持这个信念所必须要学的。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那个一直包容我的柒泉哥哥,真的不简单。”
“我以为我已经明白了呢,却发现和你比,我还是太嫩了。”施洛桐继续说,“认识你真不错,至少现在我懂得的东西很多,多到你可能需要我的帮助了。”
“那么……”施洛桐抬起头,那种想要哭泣的感觉早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热血,“好久不见了,吾皇。”
施洛桐并不是什么会使小性子的人,她知道,这一次的意外相遇,是她的机会,所以她义无反顾,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既然曾经相识,那么就不需要她再花时间去让肖祁斯看到自己的价值,可以用便用了,何来的奸诈,奸诈了才不会后悔嘛。
所以施洛桐满意地看到,肖祁斯的微微一愣,但最后还是笑了。
时间过得太快了,三年的时间,那个委屈的时候会找自己哭诉的孩子,也渐渐长大了,或许是有些怅然若失,但是即使是一个女子,也是天资聪颖得让他都不得不服。
所以,他说:
“好久不见了,我的秘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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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的计划夭折了,章节名字也乖乖的从锦言洛桐便成了施洛桐,然后呢……嘤嘤嘤我要去填坑了你们信吗?别拦着我,八个坑一个未过审核,没打到网上的有十几个坑三四个烂尾……觉得都要与世长辞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