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北将重华带至武技楼,道:“我族人的功法武技大多藏于此处,你看看可有合适的。”
武技楼分两层,有十数个房间,分别收藏拳法、步法、刀法、枪法等武技竹简。登北一一取出族中最强的武技,重华看了,多无甚兴趣,这些武技走的都是刚猛路子。
唯有兔步一项,重华觉颇有启发。登北道:“牛兔人中兔耳人力量略输牛角人,然战力并不见得逊色,所凭便是这兔步,灵巧快捷。牛角人也能习练兔步,然因身体禀赋,效果却差甚多。”重华道:“我观蚩尤步法亦丝毫不差?”
“他是个怪胎,不知怎地生了双牛蹄,步法便不差。”登北道,“亦是个习武奇才,他本就体健力大,且身体可猛然长大一圈,力量倍增。他与你比斗时那拳法亦是自己琢磨的。”
重华看了拳法武技,方知那日蚩尤与他比试时未出全力。牛角人头上的双角可不是摆设,而可融入拳法中,成为杀招,不亚于短兵刃。
他现下几可过目不忘,便记下了兔步、几项拳法与兵器武技。后又在“其余兵器武技”一类中找到几种棍法,然较之石猴棍法大为不及,他略一翻看,便放下了。
兔步自然要习。虽辗转腾挪有羽步便足够,然兔步有远跃之法,可一跃数丈十数丈,羽步却做不到。重华虽无兔耳人禀赋,却有精元,想来亦可习练。
拳法乃炼体及各项武技之基础。重华在村中并未习过甚拳法,虽已将棍法化入拳中,然基础仍大为不足,须得恶补。
几种兵器武技重华不打算修习,只是了解一番,知己知彼。
两人在武技楼中呆了三个多时辰,已将至晚食之时。正欲离开,重华忽瞥见角落处尚有一房间,门边刻着“杂类”二字,便问登北:“那里是甚?”登北道:“听说早年搜罗了些周边小族的武技,然族人无法历练,便堆放在此。还有些奇闻趣谈之类,都无甚用处。你想看便去看看。”
两人入了那屋,见木架上乱糟糟摆放着些竹简,不少布满灰尘,有些则看似是新放入。
重华随意取了一卷打开,扫了一眼,内中所载乃是大嘴人修炼之法。他最怕“大嘴人”三字,慌忙卷了起来。另选一卷打开看时,心中一喜,那竹简竟是《侏罗奇谭》。忙细细看去,又大失所望,此卷便是他在巫达处所看的那卷。
会不会有洞中集见所见过的那一卷?重华兴致顿生,将竹简一一打开,然几将竹简看遍,仍未找到。登北颇有耐心,在一旁看着,也不催促。
重华见只剩两卷竹简未看,便熄了希望,取一卷打开,眼神扫过,忽心猛一跳:此卷最右一列是三字“长生经”,第二列是“内篇”二字,第三、四列是“修炼总决:三元八会原为道,七返九还自生丹,有术能同天地寿,无缘难透坎离山。”
重华并未见过古寿竹简中的内容,然这四句总诀却日日要念叨几遍,怎会不知?他忙细细看去,果然竹简中所载内容多是古寿曾教他的。
看到竹简最末,重华忽身躯一震,呆了片刻,泪水潸潸而下。
登北奇道:“你怎哭了?”重华忙将竹简胡乱卷起,支吾道:“没甚可看,我们走吧。”举步往门外行去。登北道:“尚余最后一卷,也不差这一时。”将那最后一卷竹简递给重华。
重华接过打开,胡乱扫了一眼,竟又是《长生经》。他心中凄苦,忙欲卷起,忽又停手:此卷最右一列仍是三字“长生经”,然第二列却并非“内篇”二字。他一眼扫过,此卷《长生经》与先前之卷不同,并未分为内、外、杂三篇。
待重华阅毕,二人回至登北住处,用了晚食。登北见重华无情无绪,不时呆呆发愣,便道:“今日看武技累了,早些歇着。”重华应声好,回至房中,仰躺床上,看着屋顶,心头千思万绪。
在第一卷《长生经》竹简上,重华见到了“五毛燃灰和尿饮”!古寿夫妇待他苛刻,他不在意,谁让自己不是亲生娃呢?然二人为让象去上族,竟欲将自己咒死,重华实在难以接受!他不知那咒术是否管用,但这无关紧要。
痛苦良久,重华终将此事放下:若是自己被咒死,自然要怨恨古寿夫妇;然自己既未死,何苦再想?不说数年养育,若不是古寿教这《长生经》,自己如何能修出精元,进入脱凡境?
重华现已确定自己肚中的“小娃”便是后天“精元”,因另一卷《长生经》竹简中说得明明白白。得见这卷竹简,重华修炼路上便如燃起一盏明灯,而这皆因登北之故。他暗想,定要好生报答登北才是。旁的不说,定要等到蚩尤回归方可离开登北。
那一卷竹简中所述只有打坐一项,然详尽甚多。打坐生出后天精元,便脱了凡胎,跨入修道之途,名脱凡境。重华海底打坐,进入龟息之态,心神亦转虚,便生出了精元。精元可滋养肉身,增强身体强度、力量及五感,妙用无穷。故重华虽仅十二岁,然已身为脱凡境之修士,足可与习武高手抗衡。
生出精元后,仍须不断打坐,令精元充满丹田。他内视所见到的下腹中央那圆球便是丹田,似极小、又似极大,似有形、又似虚无。《长生经》中并未提到丹田鼓涨当如何处置,然重华觉得,拍打下腹丹田,或许能收到扩大丹田、容纳更多精元之效,当有益处。
待精元充满丹田,便可以意念引导精元打通任督二脉,此乃一大难关。然重华得闪闪电击相助,精元活力大增,毕其功于一夜。
此后便须引导精元逐一打通全身经络,使后天精元可在其中畅通无阻。这一步便是重华眼下须做之事。然其中有一难点,便是他之经穴与智人经穴不同,好在他脑中有一部《今古经穴对照》。
将全身经络尽数打通,便可尝试冲击修道之第二境——万物境。先天精元与后天精元融合,便称万物境。先天精元于内视之时并不可见,然正如巫达所教,其于经络中循行流注有一定之规。先天精元对后天精元有吸引之力,但此力极微弱,须得放空身心、摒弃意念引导,使得后天精元感受此种吸引力,自行随先天精元一道循行于经络中。然冲关之时身心略微受扰,便会前功尽弃,须得重新冲击。
先天精元与后天精元一道循行,待水到渠成之时,便会融合于丹田之中,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晋升万物境。
万物境后,精元可出体,亦可附在兵器或随身物事上。重华脱凡境时精元便能冲出足底,空中飞行,只能归因于羽步之效。
至于万物境如何修炼,竹简上道,须得上天梯,到上界,方可习得。
重华所见第一卷《长生经》竹简即古寿换得的《长生经》曾提到,此经源自一位唤作彭祖的长寿之人,然第二卷竹简并无此说。重华暗想:或许第一卷竹简乃有人胡乱杂糅,攀附彭祖之名而成。
打通全身经络须得循序渐进,耗数年之功,倒不急在一时。重华又将日间所记武技梳理一番,愈觉刚猛之武技与己心性不合,自己仍需以柔为重。然柔却不可无力,须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重华忽想起那柔技来。柔技略分三大类:控血术、控肌术、控脏术。他细细琢磨一番,心下大喜:倘能练成柔技,对自己非但不是无谓之举,或有大用亦未可知!他暗忖:“柔云阿叔所托之事,定须尽力而为,方能报此恩情。”
今日收获实在巨大,重华决意犒劳自己,放假一夜,美美睡一大觉。
梦中,他攀上天梯,见到了丑妹娘!2015·扫黄打非·净网行动正在紧密进行中,阅文集团将积极配合相关部门,提交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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