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没能完成上级交待的任务,辜负了党和组织的同时,她还辜负了浅爷爷对她的期望,不但冉哥没找到,她将自己也弄丢在这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朝代了。
她的爸妈,她的七大姑八大姨,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她的哥哥姐姐们啊,难道就要这样永别了吗?还有她的实验室,还有她没来及收入腹中的美食,天啦!
连声道别的话语都来不及说,甚至,他们之中还有好些人都不知道她的去处呢。
对了,她可是在林奇哥的面前消失的,林奇哥不会因此而吓傻了吧?
呵呵……呵呵……该怎么办,林奇哥不会因此而内疚一辈子吧?唉!她还真是个害人精啦,以前害得林奇哥总是闷闷不乐的跟她和冉哥较劲,以后,她又得害得他内心愧疚了。
想起曾经的种种,还有对未来的迷惘,严一诺觉得心里憋得慌,只想找个渲泄口好好发泄一番。
“啊!!”寂静的夜空突然响起一声声尖叫……
“怎么啦,怎么啦,是被什么东西咬着了吗?”平静的夜空突闻一声声惊叫,且那惊叫声还是出自于被自己视作恩人的女子口中,这让秦潇予想要淡定都是难事儿。
……
回应他的不再是惊叫声声,甚至连呼吸声,他都只能听见自己的,而刚才惊叫着的严一诺此时却是靠在树干旁,抬头望着上空,哪怕这个季节的树叶已然开始飘零,但天空还是被错纵相交的枝叶给重重遮挡。
她执着的望着上空,好像要冲破那层层枝叶的遮挡,看透外面的天空似的。
没能找到回家的路,她一定很失望,很无措吧?
“严小姐!严姑娘!严一诺!”连声的呼唤并不足以让严一诺有所反应。
他信步走上前来,在她身旁缓缓的蹲下身来,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摇了摇。
见她仍木讷的双眼放空望着上方,整个人像是刹那间失去了灵魂般。
“严姑娘,你怎么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对吗?没关系,咱们这次没能找到,兴许是因为天色太暗的关系,要不,咱们今天先回去,明天天亮再来看看好吗?”秦潇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谢谢,我没事儿,我只是心里有些堵得慌,想要发泄一下罢了,让你担心了,很报歉。”听着秦潇予小心翼翼的话语,严一诺觉得心里暖暖的,原来,在这里,还有人关心着她的情绪,而且这个人与她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看来,古代虽然在许多方面落后一些,但胜在人心纯朴,在这里生活应该不会像在现代时那样,有那么多的压力吧?
此时此刻,咱们严军医似乎忘了,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所见的那惊险的一幕。
看来,秦潇予给予她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这一刻,让严一诺彻底放下了心里对他存有的一丝丝戒备。
不过,在不久的将来,严一诺就能体会到,古人并不都像秦潇予那般善良、好心,更不像她所想象的那般纯朴和简单。
这里的人,特别是女人,嫉恨起来堪比神精病院的精神病人不可理喻和疯狂。
“只要你没事儿就好,看来,姑娘的回家之路并不好找,不知姑娘今后有何打算,是否同意在下先前的提议与秦某一同回淮北秦家堡吧?”秦潇予趁机再一次的提起了让严一诺与他们同行的建议。
不同之处在于,第一次提及只是玩笑,第二次坚定这个决定是看中了她的医术,而这一次却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虽然,他做此决定,多多少少有些因为觉得她是魅族中人的原因,但,最关键的原因在于,面前这个孤身一人的女子是他的救父恩人,而且,看着情绪如此低落的他,他心里确实有些不忍心和担忧。
“谢谢先生好意,只是,这样方便吗?你这样冒然带着我回去,将军夫人不会误会吧?若是因为我给你们夫妻生活带来困扰,那我不就成了罪人么?”跟着秦潇予走,这是严一诺目前唯一一条比较靠谱的路。
可,哪怕心里已经决定暂时抱着他的‘大腿’,怎么着,也得先将最麻烦的事情给打听清楚吧,她可不想被小三。
“严小姐多虑了,在下并未成家,哪来的家室,放心吧,你担心的那些都不存在。”严一诺的试探,他当然听得出来,只是,他至今孤家寡人一个,再加上她是爹爹的救命恩人,哪怕他已有家室,她担心的那些事情自然也不可能发生。
只能说,历年来秦潇予都生活在军营之中,就是在未进军营之前,他也不曾在府中长住过。
自小爹爹便着重培养他经商方面的才能,是以,自他晓事起,便跟着爹爹出出进进的,学习着怎么打理秦家堡的生意,府中之事,他自然无法了解,甚至连自己的娘亲这些年过得如何,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娘亲身边有个养在他娘亲名下的妹妹陪着。
“是吗?那样就太好了,我最怕麻烦的了,特别是害怕莫名的嫉恨,谢谢秦先生愿意收留我这么个流浪儿。”严一诺一跃而起,将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立起身来,拍了拍裤腿上粘上的草屑。
“还叫秦先生呢?既然咱们往后都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了,这称呼上是不是该改改了?”秦潇予微笑着,抬起的手臂朝严一诺伸了过去。
伸出的手臂停在了半空中,秦潇予面上出现了可疑的尴尬之色。
他尴尬的轻咳两声,那只停在半空中的手臂随而伸到严一诺头顶,顺势将不知何时掉落在她头上的黄叶拿了下来。
他拿着树叶在严一诺面前晃了晃,以示自己方才的失礼是有原因的。
其实,方才不知为何,他莫名的想要怜惜和鼓励面前的女子,他伸出的手臂原本是想抚摸她的头,可,手臂伸到一半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好在她头上有片树叶,否则,他还真是不知该如何为自己的行为开脱了。
“谢谢秦公子。”一句秦公子,代表了她的态度。
可,闻者似乎并不满意,只见秦潇予轻蹙了下眉头,浅笑道:“秦公子?严小姐跟我还是这么见外。”
“还说我见外呢,你不也口口声声的叫着我严小姐?好啦好啦,算了算了,咱们都甭别扭了,我们以后就叫名字吧?”严一诺提议。
哪有人直呼其名的,一般直呼其名的除了长辈对晚辈,那就只有关系甚好的同辈兄弟姐妹了,这种直呼其名的现象在男子中更为常见一些,一般女子都不会直呼人家名字,特别是直呼男人的名字。
想了想,秦潇予还是觉得直呼其名不合适。
“敢问姑娘年方几何?”
“啊?我啊,我今年二十四了。”
……
秦潇予无法置信的看了看她,随后笑了。
“真是顽皮,哪有人将自己年龄胡说八道的。”24岁?开什么玩笑?
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秦潇予就是不相信她有24岁,至于为什么不相信,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可能是觉得,在他们这个朝代,24岁的女人哪个不是在家相夫教子,哪有人像她这样四处乱跑的,哪怕她是魅族人又怎样?
“哪有开玩笑,我说的是实话,不信,给你看身份证。”说着,严一诺便开始解上衣的扣子。
“诶,你干什么呢?好了,好了,我相信你还不成吗?”怎么回事儿,不就是对她年龄有所质疑吗?怎么就脱上衣服了?
被严一诺的举止吓得心慌慌的秦潇予忽视了她口中所说的‘身份证’了。
呃……
这下该轮到严一诺傻眼了。
愣了会儿,严一诺笑了,她终于明白了咋回事儿。
这小子像个愣头青似的,想什么?想得也太多了吧?都说古代人纯情,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见识到了,不过,这也太纯了吧。
“信了就好,若是还不信我,我就证明给你看。”严一诺憋着笑的恐吓到。
“信了信了!”没想到,玄尊皇朝在战场上英勇善战的将军,竟败在一个小女子手上了。
“对了,你几岁了?”这时严一诺才想起,他无缘无故的问她年龄干啥?
完了,自己怎么就那么实诚呢?人家一问,自己就什么都给招了,看来,这人啊,还是不能太过放松,一放松下来就容易犯错,还是犯低级错误。
很快,秦潇予的回答就像是踩到了她的尾巴似的让她抓狂。
“二十五。”慢慢的转过身来,偷偷的看了一眼,发现她确实穿着整齐时,秦潇予淡笑着答道。
“二十五!!”严一诺惊叫,“你撒谎,你赖皮,不带你这样糊弄人的,一定是听到我刚才说自己二十四,你才说自己二十五的,你成心的就是想要比我大一岁。”
大一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可能面前这个男人会在年龄上大作文章,不行不行,坚决不行,哪怕不能比他大上一岁,也要跟他一样大才行。
“冷静冷静,严姑娘你误会了,我没有撒谎,再说了,年龄问题怎能撒谎呢?我今年确实二十五了,你若不信,稍候可以去问我家管家和家丁,若是还不信,等回淮北后,我也能向你证明。”这姑娘是不是太夸张了些,他二十五岁怎么啦?招谁惹谁了,在府里,有他家老娘拿他年龄说事儿,催着他赶紧的娶亲。到了这里,居然又有人觉得他有二十五岁是个谎言,至于吗?
“我不管,我也二十五岁了。”总之,不管秦潇予如何信誓旦旦,严一诺就是不信,且还耍着泼的非要说自己也二十五岁。
到了这一刻,秦潇予算是弄明白了,敢情这位姑娘是不愿意比自己小呢?
“好吧,随你,既然这样,那咱们以后就无需称呼什么先生小姐了,我们互相叫名字吧。”了然一切的秦潇予绅士般的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