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让人不可思议的现象是不是代表着,酒楼正式营业的第一天是成功的,客人们对他们是绝对信任的呢?
“严老板就是心善,对陷害自己的人不仅施药相救,还得收留这一家子在酒楼养病,真是难得呀!”
“也只有严老板才会这样仁慈,若是换了我,对害我之人哪怕不报官处理,也得将他们扫地出门。”
人群中对一诺的赞赏之声络绎不绝的响起,这原本是件令人欣慰之事儿,可谁知这其中就是有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嘴欠。
“什么心善,依我看就是在欲盖弥彰,指不定这桌酒菜还真有问题,你们可别不信,不信大可试试,这桌酒菜里肯定有毒。”
这不和谐的一声真是让人听着觉得刺耳,不用证实,就刚才与之纠缠了许久,一诺又怎会不知说这话的是谁?
真是可笑,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到底想怎样,难道她刚才对他还是太过仁慈了么?
她倒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难保其他人不多想。
果然,那个该死的韦九此话一出,人们三三两两的议论上了。
“看来韦九爷对我这餐谋天下留恋的很,方才您在楼上闹了那么一出,怎么,九爷您觉得还没尽兴是么?
这桌酒菜是否有毒,凭双眼还真是看不出来,要不,九爷您有点儿牺牲精神,为了真相,您亲自试试可好?”本就心烦的一诺不再好言好语,而是不屑的斜了韦九一眼,语气淡漠的提议着。
但就是这平淡无波的言语,让韦九霎时恨不得抽死自己,******,他肯定是疯了,不是早就知道这女人是很难对付的了么?
前一刻才刚在她手上吃过亏,他怎就那么的不长记姓,他怎么就那么的嘴欠呢?
“你当爷傻么?上一刻才亲眼见证有人吃了这桌酒菜中毒倒地,此刻我会傻傻的替你试毒?再说了,真相不真相的那可是你的责任所在,爷最多看看热闹,不过,严老板,这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情,你多少也得给大家伙儿一个交待不是,否则往后谁还敢光顾您这餐谋天下?”哪怕觉得一诺不该惹,但谁让他好死不死的又惹上了呢,是以,韦九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既然只想看看热闹,九爷就该安安静静的在一旁观看就好,何必多嘴多舌,不过,真没想到九爷是如此的怕死。”不屑的呛了韦九一声,不待他反驳,一诺便又转向众人。
“各位放心,今日之事儿待查清后自会给大家一个交待,只是……大家也看到了,方才中毒之人还很是虚弱,这会儿向他逼问原由定不是明智之举。再则我也不想因此事儿而惊动了官府,毕竟……那一家子已是如此的可怜,若真惊动了官府,我怕……再说,我相信他们是有苦衷的。
今日天色已不早了,各位用完餐就先回吧,仔细关了城门,到时候大家进不了城,我这餐谋天下可是没法让大家留宿的哟。”语气一转,郑重中不乏俏皮,让人听了心里很是舒畅。
“严老板说的是,方才那一家子着实可怜,依观察所得,那一家大小确实不太像大恶之人。”
“哈哈……严老板提醒的好,若不然,咱们非得误了进城的时辰不可。”
一诺轻松的笑言让人们不再纠缠在中毒的男子身上,同时也不再议论韦九方才所言,反而是一派轻松的嘻笑起来。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没有哪个店家开着酒楼会傻到在饭菜中下毒自砸招牌的。
正如严老板所言,开门做生意只为营生,谁会吃饱了撑的谋人姓命?
人群三三两两的散了开去,有些已是酒足饭饱方才冷眼旁观看热闹的客人更是起身结了帐欲离去。
“韦九爷,既然您还没走,那么就请您将本店的会员玉牌留下再走吧。”一诺冷不丁的一句话无疑又烧起了仍愣在门外的韦九心中的一把怒火。
“凭什么?”怒火中烧的韦九没好气的呛了一句。
“就凭您手上那玉牌是本店所出,就凭我严一诺是这酒楼的主人,就凭我们餐谋天下不欢迎您这种专门找茬捣乱的大人物。”在说到大人物三个字时,音调刻意上扬,充满了讽刺意味。
其实一诺这些话听在人耳朵里确实能感觉到一丝霸道蛮不讲理的味道,但这便是一诺想要的结果。
她与人为善,但却不代表她就是那种任人欺凌的懦弱之人,她此举确有杀鸡儆猴的意思。
她并不担心其他人会因她的态度从而选择远离餐谋天下,她一直信奉日久见人心这句真理,更是相信有实力不怕比,当然也不怕人挑刺儿。
“严老板还真是既狂妄又霸道,我这玉牌确实出自你家酒楼,可这也是我韦九真金白银买来的,凭什么你一句话我就得乖乖交还给你,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从韦九嘴里听到道理二字还真是既滑稽又好笑,试问,一个无赖知道什么叫道理,他什么时候又与人讲过道理?
“对呀,我严一诺一见着像九爷这样的人就喜欢耍些小姓子,也不知为何,只要碰上您这类人,我这性子里的小任姓,小霸道就不受控制的想往外窜,怎么,九爷不服气?既然不服气那把玉牌留下,往后不再来不就好了。”
一诺言下之意,相信在场的还不曾离开的人只要不傻都能听得明白。
怎样,人家就是看不惯无赖之人。
“你……”韦九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但一直以来,别人对他皆是敢怒不敢言,从没人像这个臭女人这般不给他面子,当众表明讨厌他。
韦九被气得不轻,但却又被一诺堵的不知该如何反驳,毕竟人家待不待见他是不受他控制的。
“哦,我知道了,九爷定是舍不得您购买玉牌的那些银子是吧?您放心好了,咱家餐谋天下虽刚刚开业,但你购买玉牌的那区区一百两银子还是有的。掌柜的,从帐上支一百两银子,就当归还九爷的会员费用了。”不给韦九任何反驳的余地,一诺当即吩咐掌柜的将银子取来。
再说韦九,此刻他真是被一诺弄的一愣一愣的,他本想说爷不缺银子,爷就是不想归还这玉牌你能怎样?
可,对韦九来说终归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出奇的骨感。
因为,还没待他反应过来,掌柜的已是将一张一百两银票塞在他手上,然后‘唰’的一下,从韦九手上将即块一直被他捏着的玉牌给夺了去。
掌柜的是谁?人家可是由太子殿下派来的,太子手下之人哪个简单,再说人家这些年来,在‘漪风阁’可不是白呆的,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识过,就韦九这样的,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不过,掌柜的心里清楚,太子殿下说是派他来帮忙,但实则,他怕是十有八九回不去了。
严小姐可是将军的妹妹,且他似乎发现太子殿下对严小姐的态度也是非同一般。
几重的关系,在餐谋天下最是需要他这种久经商场的老人时,太子殿下又怎会放心让他回去?
就算他还能回到‘漪风阁’,想必也该是许久以后的事情了吧。
不过没关系,回不回得去又有什么要紧,正好他对这儿感兴趣的很,经过十多天的相处,他发现严小姐在经营酒楼上有自己独特的一套,总是会想出许多新奇的点子,比起漪风阁对面的静轩楼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诶,你们看,刚才那个不是‘漪风阁’的吴掌柜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吴掌柜不在‘漪风阁’干啦?”人群中不乏‘漪风阁’的老顾客,自然是认识吴掌柜的。
“对呀,方才进门时便觉得这人有点儿像吴掌柜,只是当时没敢往这处想而已。”
“漪风阁那可是秦家的产业,秦家家大业大,现在还有秦将军这颗大树罩着,更是有太子殿下……人家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我若是吴掌柜,我定会留在漪风阁。”
“说不定这餐谋天下出的工钱比‘漪风阁’高呢?”
“你们说,会不会这位严老板与秦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被人认出的吴掌柜此刻显然成了众人议论的对象,不过,像这种无聊的话语他听得多了,是以,对这些人这些话他视而不见,从众人身边擦身而过。
而离人群稍远些的一诺此刻将心思放在对付韦九上,再说众人议论声低沉,一诺根本无法听见,自然就没听见其中最为关键的关系了。
“好了,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九爷您也该离开了吧?毕竟我这地儿磁场与九爷您天生相克,您还是离开比较好,否则一会儿指不定又会发生些什么事儿。”
先前,在韦九从二楼离开时,束畅正在她耳边向她介绍那位叫小桃红的‘醉红楼’的头牌,是以,她才会分心的忘了将韦九手上的玉牌收回。
当她想起这回事儿的时候心中正懊恼不已呢,谁知下得楼来,韦九这货居然还没走,呵呵,这不正好么。
既然想要的东西已拿回,她自然懒得再理会他,随他自由来去吧,量他往后也不敢随意在她的地盘乱来。
“看来韦九爷心中很是不服?没关系,秦将军府的大门向您敞开着,对我们家大小姐有什么不服不满之处,欢迎前往将军府解决。”见韦九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最终,束畅还是选择了报出自家将军的名号。
束畅突如其来的一言此刻就好比凭空一声惊雷,惊的众人一时半会儿都回不过神来。
束畅之所以选择此刻报出将军府的名号,实在是因为自家小姐开店至今全以她自己的名义,从不曾提及过将军的名号,他知道小姐不想往后若真有事时会连累到将军,正因为了解,所以他一直配合着小姐,在外人面前他也从不提起自家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