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内,一阵寂静,伤疤男站在门口,随时准备着下电梯,好像时间很急,引得金白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一看还真是有了惊人发现,因为最近办案惯性,金白抬眼往他脖子看了过去,发现他大动脉处竟然有个细小的红斑!
内心一颤,这,怎么可能!
一瞬间的闪神,马上伸手过去抓住他,问问他怎么回事时,电梯也刚巧到了23楼,门自动打开,金白只抓住了他的衣角,被他匆忙逃离。
金白赶紧追了出去,在一个拐弯处,追上来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难道他刚刚是在躲自己?素未谋面,没道理呀。
这时一头雾水的刷子追了过来,调节了一下气息,问道:“金哥,那人怎么回事?”
金白皱着眉头,边往苏兴国给自己的房间号走去,边说:“我刚刚看他脖子上,有个细小的红斑!”
刷子神情也变得十分诧异,不过还是安慰宽心道:“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或许它真的只是一个斑。”
“最好是这样!”金白说话毫不客气,周身散发出锋芒,十分冷漠。之后,便是无止境的死寂,两人都沉默不语。刷子知道,这时候,是不适宜跟他说话,不然,即便是好话,也是会招来‘风火雷电劈’。
伴着皮鞋敲打地面带来的,沉闷的咚咚声,两人走了大概一百米,到了239包间门前,金白抬手推开门,里面已经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士,看见来人,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伸着,半鞠着躬,一脸和气,往站在门口的自己和刷子走了过来。
站在金白左后方的刷子有些吃惊,不过还是极力掩饰着,确实是谁都会惊讶,要知道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跟第一名死者长得一模一样。
这种感觉就像,明明昨天才看见他身体僵硬躺在停尸房里,今天却活蹦乱跳的站在了你的面前。通俗理解的‘白日见鬼’。
稍微缓和一下自己的讶异后,侧头看向金白,希望能从他的行为上得到什么信息,或者是心照不宣的惊讶,只是没想到,金白若无其事的迎了上去,和他礼貌的握手,就像……老朋友一样。
那个男人自我介绍道:“苏兴国,苏兴文的哥哥。”金白回以节哀的眼神说:“金白。”然后用空着的左手,伸过来拍了拍刷子的肩膀,暗地里用力一捏,说道:“刑警助理,陈刷。”
刷子吃痛,赶紧回过神来,干干的笑了笑,掩饰自己失误的同时,和苏兴国眼神示意的点了点头,算是问好之后,急忙尴尬的应付道:“坐下说,坐下说。”
苏兴国这才干笑着配合两人,往餐桌上走去。
苏兴国和苏兴文是一对双胞胎,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而如今得知自己的弟弟被杀害,苏兴国连夜赶回来,约了金白出来,就想调查出杀害苏兴文的凶手。
简单客套一番后,他开口说了自己的来由。
“金长官,我看到今天又死了一个人,你们也忙得够呛得,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们把我哥的案子搁置不管了!”说着说着,泪湿了眼眶,一脸的悲伤。
金白是又个有轻微洁癖的人,此刻正在拭擦着餐具,听到他这么问,手不禁顿了顿,面前的苏兴国,到底是个多么高明的人!
即便十分的诧异,仍然面不改色,说道:“当然不会,我们一定全力调查!”随后,往自己面前的小汤煲伸去,为自己盛了碗汤,抬头用那种,可以看透一切的锐利眼神,与苏兴国对视了一眼,接着说道:“……毕竟三个人能死到一块,也是不容易”
一副冷血,不讲情面的模样。
苏兴国听后,青筋爆出,手握成拳,忍着自己的情绪,陪笑的附和金白,什么都没说,调节自己情绪的拿起手旁的酒杯,喝了一口,想浇浇怒火,没想到自己拿酒杯的手在发颤,毫无保留的暴露着自己,真的想砸烂酒瓶,往他身上扑去,来个你死我活!
金白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自己也开始迷糊起来。要知道,这样说的目的,一方面为了不能让苏兴国知道,自己已经拿到了他作案的证据,另一方面,也是想用最后那句轻佻的话,看看自己这样戏谑的语气,他会不会动怒。
虽说他是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只是摆出一副愤怒却在压抑怒气的模样,但在金白看来,不排除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谁又知道,是不是他私底下是个多么高深莫测的人。
金白在心里犯嘀咕,表面仍旧该喝喝,该吃吃,没有让苏兴国察觉到任何异样。
过了一会,摆着臭脸的苏兴国开口,接了金白的话。
“金长官说的是,我这次把你请过来呢,就单纯的请你吃顿饭,想让你在我弟弟这个案子上,用分心。其次,三天后,是我弟弟的葬礼,我这次回国就不打算再离开,还请金长官能尽快侦破此案。最重要的是……今天找到你,还有另一个原因……。”
说到这,他还故意拉长了语气,有点卖关子的神态,不过更像是在考虑什么。金白忍着性子,认真的看着他,表示着自己在仔细听着。
过了会,他用咳嗽掩饰之后,才接着说道:“主要是想让你能参加我弟的葬礼。”
苏兴国说完这个,金白都能从刷子的眼神中看见怀疑,明显这个梗太牵强了,就好像有人打电话到局里,说:“警察,我遇到危险了,你们一定要来呀。”一样的‘废话’性质。
金白在心中思忖着,自己敢保证,他还有些别的东西想说。便侧过头,跟刷子交换了个眼神之后,刷子领会意思的站起来,说道:“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苏兴国听到之后,抬起头来,看了看在认真吃饭的金白,又看向刷子,来回几遍观察两人的脸色变化,没发现异样之后,才说道:“没事,没事。”
一直盯着刷子走出去把门关上,才收回眼神,警惕的看了看周围之后,又低下了头。
这老家伙挺有意思。
金白用餐布擦擦嘴角,挡住自己的邪笑后,淡然的抓起刀叉,优雅的切着盘中的牛排。
五成熟得样子,切开之后中间还是红的,很好看,让人十分有食欲,用叉子扎起一元银币大的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味道不错,很鲜。
在就餐的同时,金白能明显感觉到,坐对面的苏兴国不时抬头看向自己,又害怕被发现的快速躲闪,真是有意思。
而自己连头都懒得抬一下,只是偶尔端起手边的红酒,对他示意一下,也不理会他有没有跟着一起碰杯,只是自己喝着吃着,就好像一切都很正常,随和一样。
一连串的动作全是做给苏兴国看的,希望他能放下戒备心,既然知道些什么,说出来也无妨。
金白摸了摸口袋中的纸条,依着苏兴国那些生涩的躲避动作,除了守口如瓶,又有点不像是能做到这么高科技杀人手段的罪犯了。或许他仅仅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完事之后,金白轻轻拿起手边的餐布,擦了擦嘴,用阴沉的声音,问道:“你就没有其它什么要说?”
金白以为他会在一个给他营造的,只有两人的绝对保密的氛围下,说出刚刚犹豫的话。
没想到,他抬头看向金白,装着一脸的疑惑,嘴还在咀嚼着,有抹腥红。说;“嗯?说什么?”
金白对他干笑了一下,伸在红色桌布下,手握成拳,转而一声冷笑:“你知道说什么,奥义董事长!”
坐在对面的苏兴国顿了顿,只是一瞬间,脸上又变得十分温和:“金长官想让我说什么?”
金白站起身来,周身满是盛气凌人,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苏兴国,说道:“现在的所以证据都指向你!”
这是金白常用的拷问嫌疑人的伎俩,从他们的表情直射他们发虚的内心,只是,这苏兴国,虽说有被这样一句话被震惊到,不过只是轻蔑的一闪而过,而后就像没做过亏心事般,面色自然,一语不发。
金白见他触动不太大,脾气也上来了,不过还是降了降火,调整调整脾气,接着说道:“谢谢‘您’的款待,局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苏兴国却头也不抬,冷冷的说了这两个字。“不送。”
金白算是惹怒他了,吃了一记闷棍,有些好笑,无奈的好笑。看来,心情不比自己的好。
推开门后,抬眼就看见站在门后面的刷子,金白赶紧用力一拉,把门关紧,小声的对刷子说:“走,去监控室。”
来到层楼的前台,出示证件之后,在一个经理的带领下,来到了监控室,调出了23层的监控录像。找到了他们刚刚呆过的那个房间的录像,却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