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白貂鼠之死,只因你的炫耀
冰天雪地中,一只雪白的貂鼠在过膝的积雪里艰难地行走。它很饿,想找点东西吃。不过它身上又厚又长的毛皮可以防御零下40多度的高寒,不致被冻死。白貂鼠不时地搂动着长毛,不让太多的残雪留在它身上。可它哪里想到,此时,一些专门以捕杀貂鼠为生的人们正在悄悄地靠近它……
动物世界:貂鼠,体躯细长,四肢短健,体形似黄鼬而稍大,雄性一般比雌性大;具5趾,爪尖利弯曲。耳大直立,略呈三角形。尾毛蓬松。脸和鼻部较尖,吻端圆钝,鼻唇部中央有明显的纵沟,还有20余根颇具弹性的发达触须。眼睛大而有神,耳壳大且直立,略呈三角形,尾巴粗大而尾毛蓬松,约占体长的30~40%。貂皮为名贵裘皮,且为传统出口裘皮种类之一。在国际毛皮商品中,貂皮价格最高。国外商人把貂皮当黄金一样储备,因而也有“软黄金”之称。
貂鼠分布在欧亚大陆及北美洲寒冷的地带。冬天,貂鼠靠着一身厚重的皮毛来抵御寒冷。大雪纷飞时,鼬鼠身上原本暗色的厚毛会退换成白色,越冷的北部地区,貂鼠的皮毛就越雪白,这使它们可以在雪中获得掩护,从而逃避猎食它们的天敌。不幸的是,如此密厚而雪白的毛皮却引起人类的觊觎。它们的皮毛已被做了无数的貂皮大衣。在19世纪初,某家公司一年内从加拿大运出的貂鼠皮,高达45000件!让貂鼠赖以生存的厚重皮毛,竟成为让它们丧生的罪魁。
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我们买一样东西,看中的并不完全是它的使用价值,而是希望通过这样东西彰显自己的财富、地位或者其他。其中,以拥有动物皮制作的奢侈品尤为突出,比如鳄鱼皮的手包、紫貂皮围巾、水貂皮大衣……每一件动辄都数万元起价,甚至有人讲“此生若有一件紫貂皮大衣,则此生无憾”,人类与生俱来的喜新厌旧特性又迫使人们不停地追逐更多珍稀动物的皮毛。于是,大量的财富消费在这上面。制度经济学派的开山鼻祖凡勃伦将这种消费称之为炫耀性消费。在炫耀性消费里,消费者能从中得到很多的虚荣效用。在虚荣效用中,实际上造成了商品相对价格及资源配置的扭曲,因为一个人从炫耀性商品中所得的虚荣效用正是另一人所失去的效用。
在2008年2月某家报刊上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位38岁名叫穆清的男士认识了一个新女友,新认识的女友让他觉得生活更加丰富多彩,可没想到一个半月后,这个女友对他讲道:“不买貂皮大衣就是不爱我!”面对女友的刁蛮要求,不富裕的穆清急于表真心,剁掉了自己的一截手指,可女孩理都没理就扬长而去。
在金钱文化的指导下,现在炫耀性消费已经遍及社会的每个角落。通过炫耀,一些人获得的财富不断彰显,让另一部分人羡慕,甚至成为另一部分人的梦想,成为另一部分人追逐财富的动力。这是炫耀性消费好的一面,但这可能让整个社会陷入攀比、虚荣中,更因这种炫耀让无数的动物丧失了生命。总说要做理性经济人,要让自己的成本小于收益,可在这种消费动物皮毛的炫耀性消费中,我们付出的成本是大量的金钱、无数珍稀动物的生命,可我们的收益是什么呢?周围人的夸赞?别人艳羡的目光?还是冬日里的避寒?无论哪一个,都不会让收益与成本平衡。
据高盛投资银行统计,中国已成为全球第三大奢侈品消费国,其奢侈品消费总额仅低于日本的41%和美国的17%。高盛预测,截止2008年,中国的奢侈品消费额的年增长率将在20%左右,直到2015年其年增长率将约为10%,到那时中国的奢侈品消费总额有望超过115亿美元。可以想象得到,这其中有多少奢侈品是由动物的珍稀皮质制作而成,又有多少动物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当这种炫耀是用赤裸裸的鲜血和生命换成时,你是否还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旁人艳羡的目光?
想要扼制这种炫耀性,用经济学的手段,就是让进行相关活动的人付出更多的代价,诸如对猎捕动物的人予更严厉的法律制裁;社会人士对拥有珍稀动物皮毛衣物的人士不再予以羡慕而代之以非常冷漠鄙视的对待;或者大幅提高珍稀皮毛衣物的价格等等。爱惜动物是我们人类的使命,不是情感的施舍,真诚地平和相处,善待它们,就是善待我们人类自己。
麝香牛们至死都不会明白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依旧活着的麝香牛可能也会继续用传统的爱护同伴的方式来继续对付人类,从而可能让自己灭亡。当动物灭绝之时,可能也是人类面临末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