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古街,一家极具当地特色的酒吧里,程棋香和程画香坐在窗口的位置,看向窗外的满目繁华。
都说,这是一个让人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地方,可即便这样一个地方,也消除不了心中的伤痕呢?
程画香斟满杯中酒,一饮而尽。程棋香心疼得拉着她的手,示意她适可而止。
“哼,”程画香冷笑着,“棋香哥,之前你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我心中的苦,又为什么要拦着我呢?”
程棋香拳头紧握,一想到不知哪个狗男人敢这样欺负画香,心里就泛出丝丝恨意。可是,眼见着此刻借酒消愁的程画香,他又不便步步逼问,免得她再受无谓的心灵折磨。
“画香,你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程棋香只能安慰着她,“就算世上的男人都伤了你,可你不还是有哥哥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想到这儿,程画香会心一笑,“谢谢棋香哥,这么多年了,你总是能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助我、陪着我。你说,这世上要是也有个像你这样跟我投缘的男人,那该多好……”
程棋香轻轻得把眼皮子耷拉了下来,“那,哥哥……就这样陪你一辈子,好不好?”
程画香苦涩得笑了一下,“我怎么能那么自私呢?以后哥哥也会有嫂子、有自己的孩子,你的精力就不再能顾及到我了……”
程棋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画香,其……其实……”
没等他说完,旁边,突然出现了两个醉醺醺的大汗,他们粗暴得站在程画香旁边,“喂,小妞啊。我们哥俩观察你好两天了,陪我们喝一杯如何?”
程画香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得朝程棋香这里躲。
“喂……看你这男朋友弱不禁风的模样,不如你还是踹了他跟我们哥儿俩玩吧……”俩人淫邪得边笑边说着。
这样的话,超越了程棋香的忍耐极限,因为程画香的事,他这两天本就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这俩人的一挑逗,让他忍无可忍了。
只听“啪”的一声,程棋香一把推倒了眼前的这俩醉汉。
俩人自然是气得不轻,他们气呼呼得站起身来,互相使了个眼色,一起朝着程棋香打了过来。
毕竟是一比二,实力悬殊,刚开始的时候程棋香还勉强能撑住,可几轮下来看他明显占了下风。
“棋香哥,我们走吧,你别打了!”程画香在一旁着急得大叫。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突然间,门口蹿出几个穿戴整齐的黑衣人,怒气冲冲得朝着那俩醉汉打了过去。看身手,这几个人像是受到过专业训练,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俩人打得无法动弹了。
见这场景,程画香眉头一紧,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郭立仁!
“棋香哥,我们快走吧!”程画香一气之下,拉着旁边的程棋香就往门外冲了出去。她不想看到郭立仁,非常不想。
“画香,画香……”郭立仁顺势跟了上来,并试图想去拽着程画香的胳膊。
程画香放开程棋香,一把刷开郭立仁的手,大声叫着,“你别碰我!你别碰我!”
郭立仁仍是不想放弃,他又跟了上来,满脸渴望得央求着她,“画香,我只是想再跟你谈一谈……我知道你很生气,是我对不起你……你看,我怎样才能弥补我的过错?”
“我来教你怎么弥补!”只听身后程棋香的一声怒吼,而后就是从天而降的一顿飞拳,狠狠得在郭立仁的脸上肆虐着。
刚才出现在酒吧里的几个黑衣人又瞬间出现了,只是,还没等到他们够得着程棋香,就被郭立仁给制止了。
“你们给我退下!”郭立仁满脸诚恳得看着程棋香,“你打吧,这是我该受的。”
但他的这番作为,并没有换来程棋香的任何同情。此刻的程棋香,完全没有了平时吊儿郎当、油嘴滑舌的腔调,而是眉头紧皱、青筋暴起,像是黑社会的打手一样,凶狠得朝着郭立仁的身上乱踢乱打着。
如郭立仁所说,他并没有还手,就这样主动挨着打。
直到见他肉眼模糊、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时候,程画香禁不住得上前去拦了一把,“棋香哥,不要再打了,会出人命的!”
“画香,你别管!”程棋香仿佛已完全失去了理性的控制。想想那样一个阳光明媚的程画香,被这样一个狗男人害得失去了清白之身,他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棋香哥!”看着躺在地上的郭立仁完全没有了动静,程画香赶紧使出蛮力拽住了他。
正在此时,几位民警吹着哨子往这边赶了过来。估计是周遭的好事之人怕闹出人命,而特意报了警。
程画香一惊,正想带着程棋香逃离“作案现场”,但却为时已晚。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能公然打架斗殴呢!”民警蹲下身来,摇了摇地上的郭立仁,“喂!还醒着吗?”
郭立仁使出全身力气缓缓睁开了双眼,“我……我没事……不……不关他们事……”
说完此话,他一闭眼,彻底晕了过去。
“没办法了,先送他去医院。”民警对着一旁的同事说着,而后看向程棋香,“还有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个晚上的折腾。郭立仁在医院得到了及时救治,虽然出了不少血,但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而程棋香虽然被民警带走,但因为被打的郭立仁坚持要求私下和解,警察倒也拿他们没办法,只是录了口供后就撤离了。
但是,这似乎也未能缓解程棋香心头的愤怒。看着虚弱躺在病床上的郭立仁,程棋香仍是一脸横肉,“小子,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妹妹,我一定不会让你像今天这么走运!”
郭立仁含泪点了点头,而后努力得伸出手去,满眼渴望得看着程画香,“画香……我……”
程画香深深叹了口气,而后转过身来,对着程棋香说,“棋香哥,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单独跟他说两句。”
程棋香虽是心中略有不满,但并没有违逆画香的意思,他又恶狠狠得瞪了郭立仁一眼,而后慢慢走到了病房外。
“郭立仁,”程画香转过身来,说道,“今天我哥打你这事儿,是我没想到的,但我却丝毫也不觉得抱歉。”
“是的是的,我该打该打……能让你消气儿就……”郭立仁虚弱得回复着,气若游丝。
“我留下来,只是想告诉你,”程画香打断他,“对于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我虽然没有办法原谅,但也不想让它刻苦铭心——因为,对我来说,你还没有那么重要。如果记住这伤害的同时还要记住造成伤害的你,我不愿意。所以,我恳求你,从此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丢下这些话,程画香决绝得离开了这个病房。而郭立仁的眼中,豆大豆大的泪珠却瞬时滚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