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有各种各样的圈子,名流圈,政治圈,豪门圈,这些圈子,普通人可能穷极一生都无法踏入。
伴随着这些圈子衍生出来的另一个集体,就是由北市各方名流或是豪门家族的继承者们组成的圈子。
殷牧尧,南夜辰,晏书淮,叶瞿,即墨流零,这五个人所组成的圈子是北市最为著名的豪门太子圈,南家的政治,晏家的商界,叶家的军权,即墨家族复杂的黑白两道背景,以及最为神秘的殷牧尧,被整个北市津津乐道,无数的人挤破头想挤进这个圈子,就算是外围,能够沾上点关系,那也是莫大的光荣。
当初以秦家的家世,是根本没资格接近这些人的,若不是殷漫执意去追逐殷牧尧,殷漫也不会认识这几个人,后来的事情更不会发生。
殷牧尧之所以神秘,是因为他根本不姓殷,他姓司,而司家,这不仅是各界圈子中如雷贯耳的一个家族,它的强大和神秘更是让许多家族都为之胆寒。
但除了殷漫,现在还没人知道司牧尧的真正身份。
殷漫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心脏跳动的有些剧烈。她原本该是气的,因为面前的这几个人,当初都知道司牧尧并没有死,却拿这件事来羞辱于她。
那时候她在天刃接受训练,每晚都能梦到这些人所说的司牧尧为她而死的话,愧疚,绝望,痛苦,交织在一起的那些噩梦般的事情差点没有逼疯了她。
正因为如此,她才得上那个病!
她不是因为这些人所说的话,而是司牧尧当时‘为她而死’的场景成为压在了她心头的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抑的让她喘不过气来,所以她这时真的很想笑着问一句,这些人究竟为什么能够用这种理所当然的口气说司牧尧为她而死?他明明还活着!
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那句话一说出口,她便知道自己有些冲动。司牧尧目前应该是‘死’了,他如果知道自己知道他还活着,说不定会重新出现,那也不是殷漫想看到的。
话一说出口就收不回来,殷漫垂眸,没有再和错愕的几个人争论,转身准备离开,叶瞿突然猛地拉住她的胳膊:“你把话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话时很认真,就好像他一定要知道答案,透着几分晦涩的阴暗,殷漫微皱了皱眉头,将手挣脱开来:“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他为我而死可真不值得,因为你们认为是我害死的他,可我一点愧疚的情绪都没有。”
话说的冷漠而绝情,叶瞿的脸色登时就难看了起来,望着殷漫的眼底深处竟有一种仇恨的情绪。
晏书淮咬着牙,拍了一下桌子大怒道:“滚!”
南夜辰将头偏过去,没有再看这边一眼。
姚水莜纵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可看见此时晏书淮几个都气的不轻的模样,心里暗暗高兴,唇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殷漫锐利的眼神忽然锁定了她,她当时就心里一紧,连带着表情都比较僵硬。
殷漫没有再说什么,迎着餐厅里众人各种诡异的目光十分坦然的离开了这里。
到了大街上的殷漫这才有些发愁,这会儿身上钱不够了,要回去打个车都不够,所幸这附近前面一点还有公交车站牌。
想到刚刚在餐厅里姚水莜那副嘴脸她都想笑,做了打脸这种事果然心里痛快了许多,连带着缠绕在她心头的沉重也去了不少。
重新回到酒店,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闻着让人精神一震。
殷漫打开了房间配置的电脑,随意的看了一下网络上各大招聘网站的招聘介绍,挑了几家位于北市的公司制作了一份简易的网上简历投了过去,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
殷漫拿过来一看,上面‘妈妈’两个字疯狂的震动,她揉了揉额头,忘了换了手机,卡还是那张卡,联络人一样没变。
她将电话摁断,这手机没有拉黑功能,她又没有要联系的人,索性调了静音,任它亮个不停,自己躺在床上,看着外面下午笼罩着阳光余辉的金色天空,不知不觉间,脑子就开始昏沉沉的了,眼皮也合了起来。
殷漫觉得仿佛自己在做一场梦,真实又让人绝望的梦。
她又体验到那种感觉了,身体沉重的仿佛不像是自己的,四肢动弹不得,熟悉的带点清雅茶香的气息笼罩在她的身体四周,有温热的柔软在她身上四处游移,身体内像是着了一团火,烧的她全身滚烫,脚趾都不自觉的蜷缩了起来。
忽然,床上的殷漫反手轻微一抓,抓住了什么衣料,她睁开眼睛,额头昏的厉害,但神智已然清醒,她十分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上压了一个人!
此时身上重的厉害,她还是趴着的,只感觉胸口喘不过气来,眼角余光瞟到一个男人的头颅,她想推开他,却感觉全身无力,软绵绵的,只能咬牙骂了一句:“司牧尧!”
在她身上意乱情迷的男人顿了顿,然后缓缓的抬起了头,恻过了头,那张熟悉的脸庞就撞入了殷漫的眼中。
他五官俊美的像是雕塑,如希腊神祗一般的尊贵,只感觉完美虚假的厉害,皮肤都细腻的仿佛泛着光泽一般。这样的人太过完美,让人一眼就能沦陷,永远无法抽离出来。
如浓墨一般漆黑的瞳孔泛着异样的光彩,此时却能明显的感觉出里面因为情-欲而带来的茫然,见殷漫发现是他,并没有展现被抓住现场的慌乱,反而低下头,在殷漫唇上亲了一口。
“你有病!”
唇瓣上传来的触感丝毫没让殷漫有任何的异样触动,她只是咬着牙,想将司牧尧给推下去,可是浑身软的好似没骨头,只能用尽唯一的一点力气,掐上他腰间的一块软肉。
这点力气连给他挠痒痒都算不上,司牧尧拨了拨殷漫散乱的头发,呼吸落在殷漫脸庞上,殷漫别过头避开他温热的呼吸,司牧尧低下头,手指抚着她脖间,伴随着一句茫然无措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我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