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量不加价,亲情号,随便打,由于气不过,李凤娘又将儿子胖揍了一顿。
脸可以不要,但屁股却是不能不保全的,疼得哇哇大叫的赵旷用力一挣跳出了洗澡盆,然后光着身子向前飞奔,躲在墙角的高宗一把将儿子抱起,两人在哈哈大笑声中远去。
李凤娘叉着腰怒骂道:“你们这两个该死的家伙!等我抓到你们我绝不轻饶!哎哟!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天渐渐亮了起来,地平线上蔓延出一丝苍白,然后一点一点地浸染了整个天空。时间飞逝,骄阳似火,亮光照花了人的眼睛,虽然已经接近黄昏了,但阳光仍然威猛无比,让人感到头昏眼花,身上发烫。
别人是频繁换手机,他却总是感染疟疾。病情非常严重,有一阵没一阵地叫喊着,浑身上下疼的孔亮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已经记不清这是儿子第几次生病了,唐菊花搭过脉后发现孔亮的脉象虚弱无力。虽然持续了几天的高烧已经消退,但是咳嗽、喘急、咳痰不止等并发症却是越来越严重了,凭经验,唐菊花断定儿子这次是患上了小儿顽咳。
小儿顽咳是一种极为凶险的疾病,因为它不仅仅是肺和脾的问题,还与肝、心、肾以及全身的脏腑和气血有关。由于治疗小儿顽咳不仅要止咳化痰,还要调理好全身的脏腑和气血,因此治疗过程十分麻烦。唐菊花熟练地称出一两二钱麦冬、二钱半夏、一钱人参、一钱粳米、十二枚大枣后,又取了一升多井水煎熬成半升汤药,最后让孔亮分三次服下。
煎药给药法在中国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汤剂是中医临床上应用得最早,也最广泛的剂型。煎药的目的是要把草药中的有效成分,经过物理和化学作用转入汤液中。煎药一般选用砂锅,因为砂锅材质稳定,不会与草药中的有效成分发生化学反应。
喂完汤药后,唐菊花又专心致志地按摩起孔亮的双脚来。在细心地按摩完孔亮足底对应呼吸系统、膀胱、肾脏的反射区后,唐菊花开始给孔亮扎针。
中医又被称为岐黄之术,针灸是中医独有的一种疗法。如果疏通经络就能祛病健身,这个看似简单,但却玄机无限的现象很早就被古人注意到了,所以古人对针灸术推崇备至,认为针灸术有神奇的疗效。医书《黄帝内经》中就曾经列出了镜针、员针、锋针、键针、铍针、毫针、长针、大针、补针等九种不同的针具。
并且还规定:如果疾病在皮肤,并且无固定的位置用镜针;如果疾病在肌肉之间则用员针;如果疾病在经络用锋针;气血不足用补针;患严重脓疡的用铍针;疼痛不止的用毫针;病已入里用长针;患水肿且关节不通的用大针;痹症急性发作用键针。而手法则有命刺、远道刺、经刺、络刺、分刺等九种。
唐菊花用长针直刺孔亮的经渠、太渊、列缺三个穴道,这三个穴道都隶属于手太阴肺经,针刺之后最能止咳化痰、通调血脉。
“菊花,这是怎么了?孔亮怎么又病成了这个样子?”王杜鹃面带忧色。
唐菊花道:“他体质太差!所以只要一偶感风寒就会这样!”
王杜鹃道:“那现在没事了吧?”
唐菊花道:“我已经给他精心治疗过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王杜鹃道:“那就好!菩萨保佑!”
初冬的寒气悄然而至,阳光懒洋洋地钻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天色微亮的时候,小太监杨青矗捧着个金盆,穿过朱门红柱的走廊,步履匆匆地走着,单薄的身影荡开悬浮不动的浓雾。他生怕金盆里的水冷了主子会生气,所以走得很快。
刚端起饭碗正准备喝一口汤,鼻涕就偷偷地溜了出来,并且还差点掉进饭碗里。高宗鼻子一吸,鼻涕“哧溜!”一声,乖乖地回了“老家”。刚刚端起饭碗,鼻涕又偷偷地溜了出来,高宗赶紧捏住鼻子,用手接住,并把它狠狠地摔死在地上。
如丝般的秀发随风飘扬,娇艳欲滴的红唇引人无限遐想,望不断流鼻涕的丈夫,李凤娘一下子温柔起来。
她关切地道:“怎么啦?皇上,是不是病了?”
鼻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呼吸有些困难,头也开始疼痛了起来。高宗却摆了摆手,装作若无其事。
他道:“没事?朕很好!”
李凤娘道:“好什么好?来人!快传太医!”
新月如一只金色的小船泊在稀疏的枝丫间,月光流淌进来,铺了一地。庭院静静的,仿佛只听得见夜从有蛛网的檐角滑下,落在纤细似飘带的兰叶上。
医官院判局张从正原是一名江湖郎中,当时由于连年战争,导致疫病流行,再加上当时医疗水平非常落后,疫病开始疯狂的袭击着人类,致使家家有僵尸之痛,户户有哀号之声。医术精湛的张从正发大慈悲之心,他跋山涉水遍尝百草,最后将灾难踩在了脚下。鉴于他所取得的伟大的成就,医官院破格礼聘他入院。
张从正道:“皇上,你哪里不舒服?”
高宗道:“朕这几日老感觉鼻塞!鼻涕想擤也擤不出来!卡在里面上不来下不去,呼吸也不顺畅!真难受!”
张从正道:“皇上,那是你体内火热邪气太强造成的!这样吧,臣给你开一剂药,你吃了就会没事了!”
张从正说完便在纸上写道:麻黄二钱、芍药二钱、细辛一钱、干姜一钱、甘草一钱、桂枝二钱,五味子一钱、半夏二钱,用井水煎熬成汤药后服下。高宗平日里博览群书,知道这干姜其辛无比,而五味子则极苦,他自持身强力壮,丝毫不将这种小病放在心上。
看着稍后送来的汤药,高宗不以为然地道:“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必用药了!朕躺一会儿捂捂汗就会没事的!”
“皇上,这万万不可呀!皇上现在所患的这种病千万不能小视!由于病邪是从您的塞腔进入体内的,因此十分凶险!如果救治不及时,那么很快就会引发高烧、喉咙干渴甚至是上吐不泻,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呀!”张从正严格质量把关。
“朕说了不喝就是不喝!你废什么话!赶紧给朕退下!”高宗越来越生气,于是他怒吼起来。
张从正苦口婆心地道:“皇上,你就把这药给喝了吧!其实它一点也不苦!因为微臣已经在里面放了不少冰糖,皇上,您身系天下安危!一定要保重龙体呀!”
压住怒火,高宗大声地道:“你烦不烦啦你?朕说了不喝就是不喝!你还啰嗦什么玩意儿?赶紧给朕退下!”
“我说皇上,大白天的你躲在被窝里干吗?安胎呀!”李凤娘尖锐的声音远远传来。
就在可怜的张从正急得满头大汗的功夫,李凤娘走了进来。见到李凤娘,张从正就像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赶紧求爹爹告奶奶。
他道:“娘娘你可来了!皇上生了病却怎么也不肯喝药,你快劝劝他吧!否则会出大事!”
李凤娘道:“我说皇上,你又不是小孩子!干吗还因为怕苦而不肯喝药!别任性了!来!赶紧起来把这碗药给喝了。”
高宗大声地道:“你少在这里烦朕!朕说了不喝就是不喝,你啰嗦什么?赶紧给朕退下!”
李凤娘丝毫不惧,只见她双手叉腰,头一拧,发辫一甩,怒目圆睁。
李凤娘用特别大的声音呵斥道:“你怎么老是说这种没文凭的话!你赶紧给我起来!你到底起不起来呀你?敢这样跟我说话!反了你!我死给你看信吗?”
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所以他们有的时候真的是难以沟通。李凤娘脾气大,点火就着,怒不可遏之下,她冲上前去猛地掀开被子,然后用手使劲地揪着高宗的耳朵。
脾气越来越大,提的要求也越来越高,竟然在这里大吵大闹,也太不上档次了,高宗很恼火,大动肝火的高宗稍一用力就将李凤娘推倒在地。
不愧为妇女中的金箍棒,金箍棒里的死三八,小哭、中哭、大哭、嚎啕大哭、翻白眼哭抽了、哭抽了掐人中也醒不过来,李凤娘哭法技术门槛越来越高,转型升级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高宗都有些撑住了。
李凤娘道:“好你个赵构竟敢打我!你打呀!打呀!你打死我算了!打死了我,好去找那个狐狸精!我嫁给你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哎呀!我的老天爷!我可怎么活呀我!我不活了我!”
不仅又温柔、又漂亮、又听话,而且总是迁就你、讨好你、帮助你,这样的老婆上哪里找去?为了让高宗更闹心,李凤娘故意哭得惊天动地、声泪俱下,一时间,宫女、太监、大臣都无不焦急。就在所有人不知所措之时,小赵旷跑了进来,问明情况之后,他二话不说端起药碗就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高宗吓呆了,回过神来后,他一把抢下赵旷手中的药碗。
高宗气急败坏地道:“你这个死小子,你疯了吗你?你难道不知道这药液是不能随便乱喝的吗?搞不好会送掉你的小命!”
赵旷极为认真地道:“药液是不能随便乱喝的这个我自然知道!我之所以会如此,全都是因为我不想活了!”
高宗道:“你神经病啦你?好好的干吗不想活了?”
赵旷道:“因为我刚才听张太医说,如果父皇一意孤行不肯喝药的话,那就会出大事!如果真那样,旷儿就会很孤单!旷儿死也不要这样!旷儿要跟父皇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