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延微微皱眉,她是从何得出这样的结论?但是并未先探究这个,只是冷冷道:“既然你认为我心中有你,你为什么要装成玉瑾郡主的模样?还有,你不是深知,我不能碰其她女子,你究竟是何意?”
甄婉玉一愣,是啊,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不过也不能怪她,她也是刚刚才得知飞花公子的药会让人产生幻觉,见到自己的心上人。
而那时她一心只想成为澹台延的女人,心中又紧张又担忧,完全没有想到因为情蛊之事,澹台延根本不会碰其她女子,这也是甄锐铭为什么说“只要澹台太子中了药,那个女人就必定会是你。”这话了。
情蛊,乃是甄家秘术。中蛊之人必是一男一女,身带子蛊的男子初次,必须是与携带母蛊的女子,不然便会受到情蛊反噬,七窍流血而亡。
而男女初次欢好后,男子体内的子蛊便会发生变化,在以后男子与其她女子行事之时,会侵蚀男子精血,使其她女子不得受孕,换句话说,只有身带母蛊的女子,才能为身带子蛊诞下子嗣。
这也就是为什么北延皇只有皇后甄安彤诞下一子一女,其她嫔妃均无所出的原因。
甄婉玉呐呐,不知该如何回答,但是看到澹台延俊美如月华般的面容,突然下了一个决心。澹台延其实心中有她,这些年对她的冷漠,或许就是因为自己是甄家的人,那如果现在自己表明心迹,能够支持他,他是否就能敞开心怀接纳自己呢?
“太子,婉玉并没有易容伪装。”甄婉玉开口道,她深知说出实情或许会让本来不清楚自己对洛雅感情的澹台延明了,但是这时洛雅或许已是残花败柳,她也无所畏惧。
“太子一开始会将我看成玉瑾郡主,是因为太子中了飞花公子的药,此药具有迷幻和迷情的作用,会让太子看到心中所爱的女子。所以太子后面能认出我,说明婉玉在太子心中的更深的位置啊。”
这话一说完,澹台延心中一凛。所爱?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冷漠绝美的面容,身体的异样感越来越明显,他压下身体的躁动和纷乱的思绪,放开甄婉玉,冷冷出声道:“你们竟敢算计我。”
“不,太子,这是家中的意思,婉玉也是被逼无奈啊。婉玉心中一直倾慕太子,怎会伤害太子,我知太子不喜甄家,但婉玉是无辜的,婉玉心中只有太子啊。”甄婉玉急急出声,目光莹莹,满含期待地望向澹台延。
澹台延微微眯了眯眸子,眼中划过一道黯光,薄唇微启:“那你的意思是,愿意为我与甄家为敌?”
甄婉玉一听,以为自己猜对了澹台延的心思,立马道:“正是如此。”
“好,就看今后甄小姐对我的心意是否如你所说般坚定。”澹台延勾起一抹薄凉的笑容。
甄婉玉一喜,那么多年的期盼终于成真,她真的要得到眼前男子的心了吗?她欣喜地上前,再一次抱住了澹台延,这次澹台延依旧没有推开她。这让她更是喜不自胜,不过这些都还不够,她要成为他的女人!
轻轻开口,声音婉转低柔:“太子,药效已经发作良久,此时你必定不适,先让我为你解了这药性吧。”
澹台延眸光一黯。
此时洛雅的营帐之中,洛雅看着眼前被打晕的男子,神色莫名。此前他突然闯进她的营帐,语气熟稔,深情表白,言语中皆透露出两人之间情深似海的关系。可是以前的“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更遑论现在的她了。
可是她可不会认为这会是一个走错地方的疯子,因为自己营帐之外可是有守卫的,如今守卫竟被支开,可见的确有人要对她下手。而且她现在体内燥热难耐,似有一股邪火自内烧起。她自然懂得这是什么情况,这男子竟是想毁她清白。
飞花公子从未失手,便未曾防备进入帐中,拿他以前对付其她女子的手段对付洛雅。可他不知他面对的是一个无情无爱的女子,便落得如此下场。
洛雅不比澹台延内力深厚,能运功压制住这药效,此时她面色泛红,身体也开始发软。所以她要马上找到水潭浸泡,不然怕是挨不过去。
正要走出营帐,却听外面一阵细微的破空之声,一道紫色的身影已经掠入帐中。
洛雅迅速往后退上几步,身体呈防备之态,如果来人与先前的男子是一伙的,那么她的情况堪忧。
待那人影站定,便见来人着一身深紫色锦袍,其上用银线绣着精美的云纹,华贵精致。白玉面具莹润剔透,但露在面具外的肌肤却是毫不比白玉逊色,莹如月华。
洛雅看清来人后,心下微微放松。抑制住身体的异样,定定地看着紫衣男子,并不说话,静观其变。
紫衣男子一见洛雅便发觉了她的异样,继而目光就被晕死在桌旁的飞花公子吸引,眸光微冷,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阴沉孤戾,如同阴狠嗜杀的孤狼。
洛雅看着眼前的男子气息突变,顿时生出极大的危机感。放松的心立刻紧绷起来,身体也随之紧绷。这样的气息她并不陌生,只有常年浸淫黑暗杀戮的人才有。之而现在露出这样的气息,这紫衣男子一定是动了杀意。
察觉到洛雅微微紧张的情绪和加重的防备,紫衣男子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流露的情绪让洛雅产生了误会。但也不多加解释,只是收敛了气息,变得邪肆不羁,一如洛雅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
“没想到我来的真是时候,上一次偷香窃玉不成,此次上天都在帮我啊。”紫衣男子薄唇勾起一抹风流的笑意,狭长勾人的凤眸含笑望着洛雅。
洛雅见紫衣男子敛去那股危险的气息,便知他不会对自己下手,紧绷的身躯再次松软下来。对于男子看似调戏的话语,洛雅也并不恼怒,因为男子目光清明,并未见任何淫邪之色。
“不知此次前来,想要我做什么?”她和紫衣男子唯一的牵连便是她答应为其寻找琉璃玉盏或答应他一个条件,便猜想紫衣男子前来,或许是想好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