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歌一后》录制完后,骆布川送余心盈去参加朋友的趴体,然后自己开车回家,回家的路上下起了淅淅沥沥小雨。骆布川索性将车停在路边,打开车窗,吸起烟来。
骆布川今年28岁,烟龄却有10年。他从高中时就吸烟,原因是失恋。骆布川高中时属于不善言谈那种,心里有事不会掏给别人,高兴也好,痛快也罢,只能任它在体内循环。
他的失恋其实严格意义上说也不是失恋,只是告白被拒。那晚上他吸了三包烟,搞得屋子里乌烟瘴气,像是蓬莱阁仙境。他那时候不住宿舍,在学校旁边的小区里与人合租了房子,室友见有烟从他门底下的缝隙里钻出来,吓得使劲敲门,以为发生火灾了。
那晚骆布川和室友在酒精的助力下交换了各自的暗恋对象。那晚他们就睡在了客厅,俩人一直喝到凌晨三点,都忘了第二天是周六,也多亏第二天是周六。
醒来以后的骆布川感觉头像炸开似的疼,扭头看旁边,没有室友,片刻后他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汤,说:“喝点吧,对头疼有缓解作用。”
“你怎么知道?”骆布川问室友。
“你没搬进来之前,我经常在周五晚上就自己喝醉,第二天醒来就头疼得不行,喝碗热腾腾的鸡蛋汤,暖胃,胃舒服了,头也就没那么疼了。”
“什么歪道理?”骆布川笑着接过鸡蛋汤,边用勺子搅拌着边对室友说:“不好意思啊,我这搬进来一个多月也没跟你说过几句话,我叫骆布川,你呢?”
室友挨着他坐下,也笑了笑:“穆伟,穆桂英的穆,伟大的伟。”
骆布川皱皱眉:“挺好的姓,怎么配这么一名字,我叫你伟哥吧,你肯定以为我在骂你,要不以后我叫你老穆吧?”
“老穆?不好吧?我有那么老吗?再说了,这个发音怎么听着那么像粤语里的老母啊,还是拉倒吧,我可不想操着做妈的心,那你还是叫我全名吧。”
“你想的可真多。”骆布川开始喝鸡蛋汤,别说,穆伟做得鸡蛋汤还真是挺美味。
年少时的男孩子,一旦对彼此敞开心扉,把最私隐的秘密都掏给对方,是很容易就能建立友情的。高中的最后一年,穆伟和骆布川你追我赶着奋战题海,终于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双双考进了自己心仪的大学。穆伟考的是冬山大学,骆布川考的是冬山师范。
由于两个大学在一个城市,离得也不是很远,骆布川和穆伟就经常去对方的学校里打晃,后来又一起合伙做了服装买卖。比起冬山大学,冬山师范里的女孩子更多一些,且更专注打扮,所以他们摆摊的地方是冬山师范旁边的落魄街,这是骆布川给取的名字,后来他去过很多城市,依旧喜欢在当地的大学里转转,那时候他发现好像每个大学旁边都有一个这样的街。破旧、杂乱,美食、服装多,是这种街的特点,都出奇地受学生喜欢。
匀雅雯就是他们在摆地摊的时候认识的,严格上说,应该是穆伟先认识并先决定追求的。一开始骆布川对她无感,穆伟却不停地在他面前夸匀雅雯这好那好,久而久之骆布川发现自己看她时也会心跳加速,再后来发展到几日不见便会十分想念。
骆布川觉得自己完蛋了,他竟然喜欢上了朋友的追求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