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哥哥,御林军的人可都调查清楚了?”思小朵看着拖了一身疲惫而归的刘弗陵,小声问道。
刘弗陵点点头,道,“嗯,查清楚了,一会儿刘贺就送来,我先换身衣衫。”
正欲往内殿走去,外面来报,说英夫人来了,有要事见皇上。
思小朵不解的看着刘弗陵,“这大半夜的,她来干什么?难道是要侍寝?”
刘弗陵点了点思小朵的头,道,“想什么呢?我可从来没有翻过牌子啊!可能是真的有事情吧!叫她进来吧!”
思小朵看着款款而来的英夫人,道,“妹妹前来,有何事啊?”
英夫人看了一眼思小朵,又看向刘弗陵,道,“皇上,臣妾告发皇后娘娘与昌邑王私通!”
思小朵张大嘴巴看着英夫人,私通?亏她想的出来!
刘弗陵面无表情的道,“可有证据?”
英夫人道,“皇上,今儿和昭仪娘娘聊天时,听昭仪娘娘说,她在宫外的时候时常见着王爷和皇后娘娘在一起,举止甚是亲密。臣妾想,再也不能看着皇上被蒙在鼓子里了。”
刘弗陵微一皱眉,道,“蒙在鼓子里?英夫人,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诽谤当朝皇后,应当株连九族,今日朕当什么都没发生,赶快回去,朕与皇后要歇息了。”
英夫人忙道,“皇上,臣妾愿以臣妾之命发誓,如有妄言,定当万劫不复。”
思小朵轻笑道,“英夫人,你这个赌注未免太轻了,不如我们换一个赌注?你赢,皇后之位给你;我赢,边关兵将给我。”
英夫人一咬牙,道,“臣妾愿意一搏!”
思小朵点头,奸笑着,送上门的兵权不要,岂不是傻子?
众位妃嫔刚到椒房殿内殿,就听窗户打开了,飞进来一个红色的身影,这个男子笑着道,“朵儿,皇叔呢?我拿来了!你先看看吧!”却被这屋子里的突然形式吓了一跳,半响缓过神道,“这是干什么?皇后的内殿也是随便进的?”
英夫人冷哼道,“昌邑王不也是出入如自家门庭吗?”
刘贺敲了敲脑袋,道,“英夫人此言差矣,这朵儿是我的皇婶,自然是我的家人,这儿自然也是我自家门庭,怎么说如呢?”
霍成君走上前道,“王爷,后宫外臣不得入内,您既然已经得了特许,住在宫中,就应该收敛,怎可随意进出皇后的房间?”
刘贺看了眼霍成君,至今他也不明白为何霍成君突然转变成如此,淡然道,“没有随意出入啊!是皇叔叫我来的啊!”
刘弗陵点头,道,“今儿前朝有事儿没处理完,朕叫刘贺来这里再商议。”
英夫人接话道,“皇上,臣妾知道您这是在替他们这对狗男女说话!商议国事,怎么来这后宫,后宫不议政啊!”
刘弗陵瞟了一眼,道,“英夫人,在后宫都知道,朕自入冬以来就在这椒房殿办公,为何你不知道?更何况,朵儿的治国之才几乎超越了孟丞相,为何不可商议国事?”
思小朵拿着资料,轻笑道,“英夫人,你不会就凭这些证明本宫私通吧?”
没等英夫人接话,刘贺张大嘴巴道,“什么?私通?朵儿,你这小身板,要哪儿没哪儿的,谁那么没品位,竟然看上你了。”
思小朵耸耸肩道,“好像她们说的那个没品位的人就是你.”
英夫人道,“皇上,臣妾认为皇后手里的纸张就是证据!那是王爷写给皇后的诗。皇上,您在时,王爷还敢直呼皇后名讳,您若不在,他们不一定做出什么苟且之事呢!”
思小朵讽刺道,“英夫人所谓的苟且之事是什么?莫非就是你对皇上所期盼之事?莫非就是所谓的雨露均沾?不过,你放心,本宫才13岁,皇上没有那么急迫。”
一句话,说得刘弗陵一阵脸红,霍成君上前道,“朵儿,纵然姐姐没有教育你,也不可如此无礼!”
思小朵不怒反笑,道,“没有人教育我?昭仪娘娘,当初是谁把年仅六岁的我送进宫的?又是谁亲手杀害我的娘亲及我的族人的?这些事儿,本宫都记着呢!”
英夫人接着道,“皇上,可否让臣妾们看一眼皇后手中的纸张?”
思小朵攥紧纸张,半响道,“本宫的身子,便是最好的证明。”
刘弗陵一愣,继而拥住思小朵,道,“今日的事情到此结束,朕也不再追究了,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英夫人道,“皇上,臣妾不服。”见刘弗陵如此紧张,英夫人以为被自己说中了,更加不肯轻易罢手。
刘贺拿过思小朵手里的纸张递给英夫人,上面毅然是那篇震惊满朝学子的文章,英夫人瞬时呆愣在原地。
刘弗陵松了口气,道,“还有何话说?当朕是昏君吗?连自己的妻子是否完璧都看不出来吗?来人,将英夫人关在宫中,他日再议。”
待众人走后,刘弗陵紧紧拥住思小朵,轻声道,“让你受委屈了,是我对不起你。”
思小朵笑着摇头,看着刘贺道,“贺,你什么时候把它掉包了?”
刘贺正在愣神,那句‘本宫的身子便是最好的证明’,让他心底止不住的疼痛起来,不由庆幸自己进来时洞察了室内的情况,否则真要这般证明吗?这是何等的侮辱啊!自己多想拥她在怀,为她抵挡住一切流言蜚语啊!思小朵见刘贺不答,从刘弗陵的怀里钻出来,踢了刘贺一脚,道,“刘贺!你聋了啊?”
刘贺方清醒过来,见她没有变化的笑颜,亦反驳道,“你才是哑巴了呢?你问什么了?”见思小朵一副要发火的样子,忙道,“我每次来之前都会先看一下里面的情况,以前是怕看见你沐浴什么的,今儿反倒救了自己。”
刘弗陵点头道,“若不是刘贺事先准备,我们的计划就会落空了。”又冲思小朵点头道,“来看看这些资料,你有什么主意?”这种古灵精怪的主意,还是交给朵儿,不然自己这个君王的名声岂不是要消失殆尽?
思小朵看了会儿方道,“病者,药也,毒也;美者,衣也,毒也;总之,就是投其所好,再加上毒。如若仁有效果,那么就不能告诉他们毒药的存在,如若没有效果,谁敢拿一家人的性命做赌注呢?”
刘贺点头道,“朵儿,这好人坏人都让你当去了啊?这主意,真是妙!明儿你去告诉孟师傅配些毒药去,这实施的过程就交给你那美女日日如云的梦之阁和百姓称颂的医馆了!罪过啊,如今要办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儿,阿弥陀佛啊!”
思小朵瞪了眼刘贺,道,“不然,叫你的人去办?你行吗?”还不忘轻蔑的哼了一声。
刘弗陵打断两人的谈话,道,“今儿就到这里吧!贺回去休息吧!哦,对了,刘晔那里如何了?”
刘贺答道,“皇叔放心,已经妥当,取得霍光信任,只是,皇叔,你不怕刘晔背叛,或者被霍光反利用?”
刘弗陵轻声道,“我的身边,除了你就只有他了,必须完全信任。”
刘贺点点头,这就是皇上的魄力吗?将这天下都压在众人眼中最有可能谋反的两个人身上?拱了拱手,退出了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