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说这蛇是你自家养的,怎地却咬了你们一口?”思玉收了青龙,见四煞势如疯虎,已然弃了缅刀,只以双掌扑上,宇文远也是收了短刀,以推云手左推右拒,半守半攻,乃是要将这四煞生擒之意,便在一旁一晃那竹筒,故意说到。四煞此时才是一惊,瞥了一眼地上已然面色发黑的三煞,嘴角并无血迹,果然是中毒而死,心中不禁一阵寒颤,他虽知此蛇毒性极猛,却不料竟然剧毒至此,方才三煞只是一声闷哼便已倒地,再无半分挣扎,足见此毒发作之快!
“你们到底将三医前辈劫到何处去了?”宇文远见四煞陡然见面生惧色,手中招式也是跟着一缓,情知是被思玉方才言语扰乱,再看四煞脚下连动,倒有几分脱身而去之意,赶忙手上加力,数掌挥出,拦住去路,口中厉声喝问。四煞见宇文远窥破自己心机,却是脸上惨然一笑,呼呼两掌拍出,直取宇文远胸腹,宇文远正要提掌一封,就此与他对上一掌,耳中忽然听见一声轻响,似是弓弦击发之声,心中登时一震,此时已然不及让开身形,就势向后便倒,只听嗤嗤两声疾响擦耳而过,钉在身后古树之上,略一回头,赫然便是两只袖箭。
“长白四煞难道就只有这些卑鄙下流的功夫么?”宇文远千钧一发之时躲过这两只袖箭,已是出了一身冷汗,口中却是断喝一声。思玉在一旁已然吓的说不出话来,宇文远方才若是迟疑片刻,只怕这袖箭便不是钉在树上,乃是钉在宇文远身上!四煞见自己这暗藏袖箭竟然落空,脸色倒是一慌,身形向后飘动,双手一揖,口中赞道:“好本事!在下佩服!”,宇文远见他忽然如此,倒不知究竟是何意思,就听思玉猛喝一声道:“小心!”,也不及细思,脚下一点,身形如箭向后急动,跟着便听破空之声传来,赶忙双手一抄,正捞住一只羽箭箭尾,原来这四煞除了袖箭,竟然还藏了紧背低头弩!
“呵呵!在下告辞!”四煞见自己这弩箭竟然也落空,倒是出乎意料,他武功在长白四煞之中最为不济,但伤在他手下之人却在长白四煞之中为最多,多是因他这身上暗器令人防不胜防,只是今日袖箭和这低头弩都落了空,不免有些慌张,不过宇文远为了躲这弩箭,两人相距已远,当下再不恋战,转身便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宇文远方才与四煞过了数招,已知此人武功不过尔尔,但连着两下袖箭弓弩,却是让自己有些手忙脚乱,惊出一身冷汗,此时见四煞转身要走,已知他这一去,必然将此消息告知山上,此人武功虽然不济,可山上天魔历亭寒和丰都客两人,连迟老道都有些忌惮,更不用说天魔历亭寒这许多年在五国城中潜心钻研武功,只凭自己和思玉两人,决然不是其中任何一人对手!当下口中一声断喝,身形飞驰而出,直奔四煞背后,四煞也知宇文远必然不会这般轻易让自己离去,身形略一回转,手掌作势一挥,见宇文远将到跟前之时,掌势微微一挺,口中也是跟着喝道:“接着!”宇文远脸色顿时一变,赶忙身形一侧,却并无异样,情知这四煞乃是故技重施,只是袖箭已然射出,只是虚作声势惊吓自己罢了!
“看你还能有甚么玄虚!”宇文远被这一掌虚晃一枪,心中大怒,掌法连绵而上,四煞脸上却是冷笑连连,只是一味退走,思玉站在远处瞧的有些奇怪,见这四煞此时虽处下风,双掌上招式倒是十分稀少,竟然面对强敌,多以腿法迎敌,看了半晌,心中忽然一动,拿起一只短戟来,见四煞忽然双膝一曲,像是要对着宇文远跪下一般,连忙喝道:“小心落膝弩!”说话间手中短戟急掷而出,直奔四煞面门而来,宇文远方才被四煞戏耍一次,心中正怒,忽听思玉出声,身形连忙拔起,只听脚下嗤嗤两响,竟然又是两只弩箭!
“卑鄙!”宇文远就空中一声怒喝,见四煞弩箭才出,思玉短戟已至面门,不及躲闪,竟然仰天躺下,就空中身形一翻,一掌便要排下,哪知掌势将出未出之时,忽见四煞脸上诡异一笑,心知有异,千牛短刀噌然出鞘,就见四煞脚尖向天,微微一顿,又是嗤嗤两响,看来四煞鞋子上竟然也带着暗器,连忙手中短刀一挥,只听叮叮两响,已是将这两枚暗器拨落,四煞不防宇文远应变这般神速,只说这一下宇文远身在空中,再无躲闪余地,脚尖上这两枚暗器已是自己救命招数,仍不建功,这才心中大乱,身形一翻,便要借势而逃!
“中!”宇文远见四煞仍是脱身之势,便想就此一掌将此人拍在地上,只是此人关系三医下落,又忌惮此人身上还有什么暗器机关,身形还未落地,手中短刀应声掷出,四煞正要爬起身形,忽觉腿上一痛,跟着就是一阵大力涌到,竟然要将自己一条腿硬生生钉在地上!
“快说!三医前辈在哪里?”宇文远短刀掷出,刚刚落地,还未过来,思玉早已挺起另一只短戟,生怕他还有甚么异动,戟尖刺在四煞头颈,厉声喝问到,宇文远这才手指连动,点住四煞身上要穴,一把将千牛短刀拔下,痛的四煞一声惨叫。
“我劝你们赶紧放了四爷我!”四煞被宇文远一脚踢的翻过身来,心中虽怒,奈何全身受制,半点也抗拒不得,脸上却是冷笑道:“你们想知道那三个老货所在,那也不难,不过就凭你们两个雏儿,只怕就算四爷我告知你们,你两人也是束手无策!”宇文远同思玉见这四煞颇有几分硬气,两人却是对视一眼,情知此人说的不错,只一个历亭寒,自己两人便对付不了,更何况还有丰都客和大煞二煞在哪里!
“远哥!这人卑鄙无耻,阴险毒辣,留他何用?”思玉见四煞一脸冷笑,心中也是有气,短戟一挺,四煞微微吃痛,这才看着宇文远道:“再说此人为祸辽东,想来手上也沾了不少鲜血,不如就此将此人一戟刺死,也算是为世间除了一害!”宇文远却看了一眼四煞,颇有几分踌躇之意,若说就此将此人杀了,也不为过,这长白四煞作恶多端,虽不在宋国境内,所杀也多是无辜之人,可如今这峨眉山莽莽山岭,丛丛山峰,自己还不知三医下落,此人一死,却去何处寻找?
“杀我?哈哈哈”四煞见思玉脸上杀气已显,倒无丝毫惊惧之意,放声大笑道:“来来来,给四爷我一个痛快,能死在你这般一个如花思玉的小娘们手里,四爷我倒是求之不得!只不过四爷我一死,你这峨眉山上七条人命,只怕要给四爷我做了陪葬,不过也好,其中还有两个小娘们,倒跟你一样,四爷我便去下面受用罢了!”
“七条人命?”宇文远同思玉都是一惊,怎地还有四人?难不成其中还有独孤胜不成?宇文远沉吟片刻,将手中短刀在四煞身上擦了擦血迹,沉声道:“你此话何意?”四煞看了一眼宇文远手中短刀,冷哼一声道:“哼,老历将这三个老货连同门下,一同掳到这山后,哪里本是这三个老货入夏之时所居,也算是这三个老货帮人瞧病,赚了不少银子,只不过那山后道路难行,三个老货又无准备,如今已是落得个粒米皆无,人人饿的心中冒火,若不是姓历的老不死强装好人,那四个门人早被我们在山上大锅煮了!今日我二人下来寻觅食物,不想落在你两人手里,要杀便杀好了,咱哥俩回不去,那也是命中注定,只怕山上再饿上几日,连历老不死耐性也无,到时候便捡着那几个门人,挨个来煮了吃,可惜四爷我没这福分,那两个小娘们还没沾手,可惜,可惜啊!”
思玉见四煞言语之中,竟然句句不离吃人,早已挺的心中欲呕,宇文远却是颇为心惊,他此时已然知晓山上那四人是谁,看来除了王昔邪与胡空青,那郑润儿同那个独孤胜所收的黄姓青年也在山上,想必也是被一同掳掠了去,这一番念及郑润儿,心中却是隐隐一动,不觉伸手在胸口摸了一下,想起这姑娘当日对自己也曾是一往情深,不知如今还是不是记得自己,思及深处,脸上不免显出一分柔和之意,略略摇头,思玉在一旁见宇文远眼中忽然温情似水,像是念有所及之意,但这意思,却并非是对着自己所发,她一个女儿家,于此最为敏感,心中颇觉有些异样之感,忽然手中短戟一动,见四煞瞧着自己,一脸猥亵之意,顿时心生一阵憎恶,颇不耐烦叫了一声宇文远道:“远哥,如今却怎么办,难道当真放了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