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才虽然上次吃了亏,但是他却没有放弃为儿子报仇的想法。经过三日的休整,周一才找了一些功夫好些的,又浩浩荡荡的去了慈孝村。
只是还未进村就被司慕染设计的陷阱阻在了外面,这周一才气的咬牙切齿,手下的人也是伤的不轻。
而这周一才似乎就和慈孝村杠上了,每天都会带着人来闯那陷阱,在失败了几次后这周一才彻底的怒了。
裴宸朔那里,江枫已经打听清楚事情的始末前来回禀:“王爷,属下已经查过,那个周雄是当地有名的恶霸。听说不久前那个周雄带着人去慈孝村强抢民女被天玄,哦,被莫白给教训了。”
江枫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如何称呼天玄,只能用莫白这个名字来代替。
“那莫白的身份呢?怎么来到慈孝村的?”裴宸朔抬头。
江枫挠了挠头:“是被一个老人给救回来的,据说救回来后莫白失去了记忆,莫白这个名字也是那个老人给取的。”
“失忆?”裴宸朔微微皱眉,天玄真的失去记忆了吗?裴宸朔觉得不可思议:“还查到什么?”
江枫继续讲了下去:“那个周雄死后,他那个当镇长的爹非要为儿子报仇,这几天一直去慈孝村找莫白的麻烦。可是说来也怪,这慈孝村的人在村里口设下了陷阱,这周一才根本就进不去,听说还狼狈至极。”
“陷阱?”裴宸朔有些惊奇又问:“是什么样的陷阱?”
江枫摇摇头:“这个属下也没有见过,听下面的人来报说周一才被这陷阱阻了三四天,只是他一直没有放弃。”
裴宸朔眉头一皱,起身站了起来:“走,去慈孝村看看。”
慈孝村里,司慕染和天玄每天看着周一才带着人来闯陷阱,锲而不舍也真是醉了。
“这都过了五天了,这个周一才还真是有耐心啊。”天玄饶有兴趣的说着。
司慕染轻叹一声:“周雄死了,现在对他来说最大的动力就是为了儿子报仇,所以才会这样。早知道有几日,当初就应该好好教养儿子,否则也不会轮到这个下场。”
天玄赞同的点点头,周雄的死,这周一才是要负绝对的责任。
“老爷,我们这都失败了好几次了,你看……”跟在周一才身边的人一边抹着额头的汗一边说着。
周一才狠狠的紧握着双手,一咬牙:“既然我们进不去,那么就让他们永远都出不来。来人,准备火油,我要将这个村给烧了。”
周一才显然是被逼急了,于是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手下的人知道此处天高皇帝远,而且周一才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因此也没有人阻止,不一会的功夫便有人拿着火油过来。
天玄看着对面周一才的动作一愣,微微惊道:“坏了,他们好像打算放火烧村。”
司慕染也看到周一才的人正在陷阱周围泼着火油,如今是冬天天干物燥,村子周围又都是枯树,万一周一才真的点了火,那可就糟了。
“去看看。”司慕染说着已经朝着村口的位置走去。
周一才看见他们出现,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怎么,你们怕了,终于出现了吗?”
“周一才,你别乱来。”天玄阴沉的声音指着周一才。
周一才轻哼一声:“为了我的儿子,我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你们不是不出来吗,那么你们就一辈子别出来了。”
周一才说着握着火折子,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当裴宸朔赶来的时候,就看见天玄司慕染和周一才僵持着,而周一才的手中还握着火折子。裴宸朔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发生什么事,随即果断的上前制服住了周一才。
周一才看着裴宸朔带来的人,心下一惊,吓得浑身颤抖。
“堂堂一镇之长,欺压百姓,放火烧村。你这个父母官就是这么做的吗?”裴宸朔握着周一才的胳膊稍稍用力,那把老骨头已经疼的呲牙咧嘴。
司慕染看到裴宸朔,眼睛里立即涌出一片潮湿。他还是那般丰神俊朗,只是憔悴消瘦了好多。
“来人,把这些人送进府衙,严加审问。”裴宸朔冷声命令。
侍卫上前将周一才押走,司慕染见危机已除,便对天玄低语:“周一才已经被抓,你去将陷阱除了吧。”
天玄点点头,将村口的陷阱一一的解除。裴宸朔站在原地,看着天玄,那审视的目光里讳莫如深。
天玄将陷阱解除了后,抬头看了一眼裴宸朔,那一眼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裴宸朔和江枫进了村子,村长看着裴宸朔带着士兵就知道此人来头不小,只是不知道裴宸朔来此的用意。
司慕染有些忐忑的绞着手指,她此时已经不敢抬头去打量裴宸朔,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裴宸朔在江枫耳边附语一番,江枫点头,随即朝着村里里走去。
裴宸朔看了看天玄,又打量着司慕染。
“她是什么人?”裴宸朔指着低着头的司慕染问。
村长忙站了出来恭敬的回答:“她是我们村里的老者,很受尊重。”
裴宸朔看了司慕染一眼又问:“她是从哪里来的?”
村长愣了片刻:“她是我们慈孝村本地的人。”
裴宸朔没有多问,只是看着司慕染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司慕染不敢抬头却能感觉到裴宸朔的目光,天玄看在眼中,站在司慕染的前面替她挡去那道视线。
裴宸朔能看得出,现在的天玄对司慕染保护的很。看着江枫从村子里出来,裴宸朔也没有在多加逗留,随即和江枫一同离去。
“你认识那个人吗?”看着裴宸朔走远,天玄突然回头问着司慕染。
司慕染的心猛的颤动,抬头看着天玄那幽深的眸子,她摇摇头:“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他呢?”
“可我见你看到他似乎有点害怕?”天玄眼里有些疑问。
司慕染垂眸,在心中暗暗的说着,除了害怕还有心痛,如今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每次见到裴宸朔她的心就不受控制的难受。
“我没见过世面世面,害怕也是正常的。”司慕染自圆其说。
天玄不在多问,抬头望着那一抹已经渐渐远去的背影,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和他和她之间定然有着什么。
天玄的头又一阵的泛着痛楚,他拧着眉头默不支声,有些事情他越想头越痛。
“王爷,我已经问过村里的人,这村外的陷阱是村里的那个老人设计的。”方才的时候裴宸朔让他暗中去查陷阱的事,他在村中问过一些人后得到的答案。
“那这个老人是他们村的人吗?”裴宸朔对现在已是老者的司慕染倒是来了兴趣。
江枫摇了摇头:“并不是,是一个月前才来此定居的。而且自从她来了后这个慈孝村便富有了起来,这反季蔬菜也是她提出来的。”
裴宸朔突然停住,回头惊讶的看着江枫:“你是说这稀奇的东西是那个老人提出的?”
江枫点点头,裴宸朔越来越觉得奇怪。江枫又道:“那个莫白是半月前被那个老人救回来的,可以确定他就是天玄,我们要不要……”
裴宸朔伸手打住了江枫:“不,还是按兵不动。派人仔细监视着他们。”
“是,属下明白。”江枫抱拳颔首。
裴宸朔长叹一声,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也不想再去多想:“危子墨也该回来了吧?”
江枫没有回答,反倒是问起了裴宸朔:“王爷你派他到楚渊国做什么?”
裴宸朔抿唇一笑:“听说楚渊国最近出了大事,我派危子墨去探听消息。这里毕竟和楚渊国临近,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两国的关系很是紧张。而皇上的意思,我其实心知肚明。”
江枫也知道这事,不由得叹气:“可王爷一直这么逃脱也不是办法啊?”
裴宸朔挑眉,脸上露出了一抹讳莫如深的笑容:“所以,我没想逃,逃得怕是楚渊国的那位。”
江枫一阵疑惑随即恍然大悟:“原来王爷是早就猜测到了啊?那王爷还派危子墨去楚渊国?”
裴宸朔摆了摆手:“只是猜测,还需证实。走吧!”裴宸朔不在多说,和江枫一同离去。
裴宸朔回去后,危子墨也从楚渊国回来了,一入院子,裴宸朔就马上走了出来:“方才还谈起你,你便回来了,怎么样?”
危子墨风尘仆仆,衣摆上沾着少许的灰尘,也顾不得形象就开了口:“我打听过了,楚渊国的国君调集了兵马好像是在找失踪的公主。”
江枫一愣,果然被裴宸朔给猜对了。
“这惠安公主可是楚渊国国君的心肝宝贝,她这一失踪可是要将楚渊国上下搅得不得安宁啊。子墨,你可打听出这惠安公主的下落?”裴宸朔眉头皱了起来。
危子墨摇头:“楚渊国的国君已经搬下旨意,谁如果寻得公主必有重赏,因此楚渊国和我们天极国境内最近涌进不少生人。或许,惠安公主就在我们附近也说不定。”
裴宸朔很是同意危子墨的观点:“那就派人密切留意着,如果能被我们找到,那么我们和楚渊国的关系也能缓和。”
危子墨却语出惊人:“王爷就不怕自己招惹上一桩联姻的婚事?我可是听说那楚渊国的国君有意要将惠安公主下嫁与你。”
裴宸朔眸光沉沉:“惠安公主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逃婚的吗?”
危子墨轻咳一声,脸色有些窘迫,却见裴宸朔并没有什么变化:“如果皇上执意赐婚我也不会反对。”
危子墨和江枫大骇,裴宸朔看着他们一个个惊慌的模样有些失笑:“你们放心,我心中只有阿染一人,至于那惠安公主,我自是有别的打算。”
江枫和危子墨舒了一口气,但是他们的心中又有些纠结。因为如果裴宸朔能从失去司慕染的痛苦中走出来也是好的。
“其实,王爷知道司姑娘不会回来了,不如王爷试着接受别人也好。”危子墨突然低声说道。
这话也只有危子墨敢劝说,江枫知道裴宸朔的脾气和他的心意,这话自然想说也不敢说。
“在我没有找到阿染留给我的秘密前,我是不可能忘了她的。你们的心意我明白,不必多说了,下去做事吧。”裴宸朔转身留给他们一个孤单落寞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