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打电话，平凹说：“正忙着呢，改日。”
因为2001年秋季招生快要结束，今天已是8月26日，《华商报》杨莹约我一起采访平凹，并由我执笔写一篇《贾平凹情系西北大学》的文章。
下午3点打通电话，说起采访之事，平凹说：“跟屋里人在一起，莫来，莫来。”他只答应，“你和燕玲过来吧。”
我俩打的过去，看见大宇458停在楼下，知道郭梅还没走，就匆匆登上6楼。摁响门铃，又是一串清脆悦耳的鸟鸣。
郭梅开门，她热情地招呼我俩：“快进，快进，屋里坐。”
平凹一见燕玲，就说：“你咋从四川回来长这么胖了呢？背膀都长厚了。”
燕玲笑着说：“四川的啥都好吃，所以把我吃胖了，我现在背膀子厚了，后台硬了。”
郭梅也夸奖燕玲：“不但长胖了，脸上也白了，以前的斑点也没有了。”
我说：“跟咱陕南一样，四川的水土养女不养男。”
平凹也说：“女人长胖点，福态，男人喜欢。”
我对燕玲说：“你可不能骄傲，还要继续努力，虚心使人进步。”
平时，我们两家难得一聚，今日相见，开心地闲起来。
这时，平凹忽然冒了一句：“我要去重庆看看了，娃都几岁了，还没见过面呢。”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郭梅惊讶地问：“你哪个娃？”
我笑着说：“平凹在跟你开玩笑呢。”
燕玲说：“重庆那个女子至今未婚，除了贾老师谁都不嫁，贾老师也应该去重庆看看人家嘛。”
郭梅说：“我们一块儿去重庆。”
平凹说：“唉，你不要去，你去了我就不自由了。”
郭梅说：“你不让我去就算了，叫燕玲找个漂亮小姐把你陪好，我也高兴。”
燕玲说：“去重庆吃吃甲鱼火锅，鲜兔火锅，回来再找几个厨师，在西安开家火锅店。”
平凹说：“我最不喜欢吃火锅。”
我说：“四川的辣还可以，但是麻，我到现在都接受不了。”
郭梅问：“四川人炒菜是要抓一大把花椒？”
燕玲说：“是呀，不麻不香呀！”
郭梅说：“我们有个亲戚，最近在四川做花椒生意，赚钱得很。”
平凹说：“人家做了几年的花椒生意，发了大财。”
燕玲一听说做生意，一下子来了精神，她兴奋地说：“要是把陕西的花椒运到重庆，肯定赚钱。”
郭梅说：“那你联系一下，我们干脆来做这个生意。陕西蒲城今年花椒大丰收，去年批发价是10元一斤，今年可能8元都买得到，要是运到重庆，每斤赚5元都行。”
燕玲说：“我打电话叫人去联系，我们运到重庆就倒手，最好。”
郭梅说：“你抓紧联系吧。”
她俩你一言，我一语，正说得热情高涨，平凹却说：“你俩快莫谈生意了。跟我一个朋友的老婆一样，头天晚上说得天花乱坠，说得信誓旦旦，说第二天一大早就走。结果，睡一觉起来，把啥都忘了。”
我也说：“女人家就是这样，光打雷，不下雨。咱不听她俩说，你给签字。”说着，我摊开送给朋友的《贾平凹文集》（十四卷）等书，平凹一一签名。我又请平凹加盖了名章。
听我和平凹这么一说，等于给燕玲和郭梅浇了一盆凉水，她俩都不好意思再说花椒生意了。
我随平凹走进里屋，平凹写字，我帮着扶纸，平凹说：“给负恩凤写的，那人好，歌唱得也好。”
我说：“我知道。”
平凹先写了“歌唱五十年”。
我顺口就说：“好人一生安。”
平凹又写了“好人一生”四个字，停了停，说：“还是‘缘’字好。”落笔就写成了：“好人一生缘。”
写好后，我和平凹又来到客厅，在一起闲摆龙门阵。
说起孩子，燕玲说：“贾若精灵得很，而且越长越像郭梅了。”
我也说：“若若见了。”我说，“我认得你，我去过你家，你咋不认得我了？”我说你过去像个男娃，现在头发长长了，成了女孩了么。
郭梅说：“我那个女儿聪明得很，只要买东西，只许别人掏钱，不许我掏钱。”
我开玩笑说：“这可是平凹的遗传。”
郭梅说：“我要带她见平凹。”若若就说，“我不去，你去见你老公吧。”
平凹说：“唉，别提我那碎女子了，娃不爱我。”
郭梅说：“咋不爱？有两个美女在你身边呢，把你美得不得了！”
平凹不解地问：“哪有两个美女？”
郭梅说：“一个是我，一个是俺娃，俺娃长大了不也是美女吗？”
我说：“若若跟浅浅小时候的照片像得很。”
燕玲说：“我看了一篇文章，是《贾平凹的1979》，照片是贾老师和贾浅及她妈妈韩俊芳的合影，长得就是像。”
郭梅说：“长得像神咧，我也看到那张照片了。”
燕玲说：“那张照片贾老师把眼睛闭着呢，前几年没和郭梅结婚时，和我们照相都没精打采的，没有一点儿精神。现在照的相都是神采飞扬，有爱情就是不一样。”
平凹在一旁听着，只是憨憨地笑。
郭梅看表，说：“老公，今晚你和鲁风燕玲去我的餐厅吃饭吧。”
平凹说：“你带他俩去吧，我不想去，累，不想动弹。再说，还有事呢。”
郭梅说：“鲁风燕玲都来了，也难得在一块儿吃顿饭，吃快点儿，我用车送你回来嘛。”
平凹还是说：“不去。”
郭梅从沙发上起身，跑到平凹跟前，拉着他的手撒娇地说：“老公，走嘛，老公，走嘛。”
我说：“平凹，你不给点儿面子么？”
燕玲也说：“我不饿，贾老师去，我就陪着去。”
平凹经不起软拉硬磨，还是答应了：“走吧，抓紧时间还要回来。”
郭梅高兴了，她说：“要是离家近，我天天给我老公送好吃的。”
我记得，要不是陪我俩吃饭，平凹很少去格格饼屋的。
今天，大概是第三次去格格饼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