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黛无语了,不过丸牛说得也不是没道理。
“穹清,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有‘意念转移’的异能?”莫黛豁出去了,直接问道。
穹清又有些惊讶了,不过却点了点头:“自从我十六岁眼盲之后,我忽然发现自己一旦意念集中,便能到达想去的地方,但距离不能太远,因为我体力不够。每一回使用异能都要耗费不少体力。”
“如果你想留下来直接跟万大人说就是,何必要这样耗费自己的体力?还有,小羽甚中意你送给他的小玉猪,作为小羽的娘,我其实很欢迎你再来我们家做客,最后我自己想问你,你的眼睛真的医不好了吗?”
穹清被莫黛这一连串的问题问蒙了,她的问题有点多,他以为她会问和不会问的她都问了,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她聒噪,反倒有种释然的放松。
“自万大人那里突然消失是我的任性。送小羽玉猪只是因为我们投缘,我在贵府叨扰的时日里,小羽一直会主动陪我聊天。我的眼睛是被毒瞎的,虽然毒解了,但眼睛却再也看不到了,这八年来我也习惯了。”
莫黛忽然觉得这样聊天轻松多了,如普通朋友一般,原来穹清也不是那么高冷上的人。
他说他习惯了,前世十六岁那年她眼盲时也是这么宽慰自己的,但其实,她真的是做梦都想自己的眼睛可以重见光明,不幸穿越而来,有幸重见光明,打拼赚钱,坎坎坷坷,一路走来她拥有了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她现下感到幸福。
“我相公是神医,让他帮你看看吧,或许你能够重见光明也说不定。你便以在这里秘密医治眼睛为由写封信告诉女皇,既可以不用再偷偷摸摸担心受怕,也能让女皇放心,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莫黛完全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在提建议,她想若是医好了穹清的眼睛,也可还了那个小玉猪的人情,说到底还是有她的私心的。
然而她的这番话却感动了穹清,之于他,便如一片茫茫迷雾的大海之中那一盏引路的灯,那是让他看到希望的灯。
莫黛看不到穹清的表情,却见到有泪水不停滴落到他月白色的衣衫上,他哭了?他居然哭了?
莫黛傻眼了,她可什么重话都没说啊?在提建议前也是再三斟酌了自己的措词的。
丸牛:女人,你完了,又招惹上一个!
莫黛:闭嘴!
“穹清?清公子?你没事吧?”莫黛有些头痛地问道。
穹清摇了摇头,但随着他摇头的动作,那眼泪却愈发流得汹涌。
石墨觉得莫黛与穹清说话的时间未免太久了,不顾瓷釉和老妇的劝阻便闯进门来,恰好见到莫黛正拿着帕子递给穹清。
“莫黛!”石墨一把将莫黛揽进怀内,手指不由地挑起莫黛的下巴,怀疑地望着她,“你没做什么吧?”
莫黛拍下石墨的手:“我能做什么?”
可瓷釉却在见到他家公子不停掉眼泪时,急巴巴地说了句:“莫姑娘你不可能没做过什么吧?我家公子八年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了!”
莫黛头皮一麻,再抬眼,果然见到石墨正一脸受伤地望着她。
莫黛有种想扁人的冲动,下一秒,石墨的后腰便被扭了。
石墨闷哼了一声,微弯腰将脸埋在莫黛的颈窝处,温热的喘息轻拂在她的颈侧,痒簌簌的,她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死女人,明明是你做错事,凭什么要掐我?”石墨不甘心地在她耳畔低吼,音量只有他二人才听得到。
“掐你算轻的!你哪只眼睛见我做错事了?”莫黛蹙眉低声反驳。
“你没做什么,人家作甚要哭?”石墨不依不挠。
“你问我我问谁?他或许是想到伤心事了……”莫黛伸手推开石墨的脸,这厮说个话也不老实。
“伤心事?那肯定是因为你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才让人家想起了伤心事!”
“……”莫黛不说话了,想着或许真是自己不经意的哪句话让他的情绪起了波动。
莫黛的沉默却让石墨以为她默认了,于是在她愣神之际,一气之下张嘴就咬上她的脖子。
颈侧的刺痛让莫黛不由地倒抽一口气,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发什么神经?”
石墨满意地摩挲着莫黛颈间的那个已然泛出红紫的牙印,无赖道:“这是对你招惹人家的惩罚,这个印记能保持很久吧!”石墨一边摩挲一边洋洋得意,然而,他却惊讶地发现,那印记在他手指的摩挲之下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无,那里仍然是光洁如玉的肌肤。
石墨傻眼了:“你……”
不过,他的话尚未来得及问出口,瓷釉便一边抹泪一边向莫黛求救:“莫姑娘,求求你劝劝我家公子吧,我已经没办法了,公子的眼泪流个不停,他身体本就虚弱,若是再一直哭会吃不消的……”
莫黛心想,他这熟悉穹清一切行为习惯的贴身小侍都劝不动他,那么她这个根本就不了解穹清的陌生人更没办法吧!
瓷釉期待地望着她,而石墨则怀疑又好奇地望着她,莫黛正感到为难之际,却听穹清的声音传来:“瓷釉,我没事。”
莫黛松了口气,拽着石墨出门,走到门边时,又听穹清说道:“莫黛,谢谢你!”
莫黛一怔,随即回道:“哪里,你客气了!”
听穹清和莫黛之间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石墨眸中的疑色更重,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嗯?”
“嗯什么嗯?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莫黛忍不住推开石墨的脸,伸手将他扯到院内一角。
听完莫黛的话,石墨有些不乐意,她居然让自己和那个莫名出现的男子一起住在这里,还让他多关照一下那男子,总感觉自己是在替她照顾男人的感觉,好不甘心!
莫黛于是将穹清的身份告诉石墨,他微眯眼,良久才道:“有奖赏吗?”
莫黛扫了一眼院子,老妇不在,穹清和瓷釉都在房内,于是她快速拉下石墨的脖子,在他唇角啄吻了一下。石墨突然被吻,有些怔愣,随即暗喜在心,但脸上却显出嫌弃的神色:“就这样?你打发要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