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笙沉沉睡去的面容,莫黛替他理了理颊边汗湿的发丝,心里是愧疚的,脸颊是烧烫的,啧,自己这回是名副其实地一逞****了,结果还是没有完全平息体内的火,这糟心要命的体质!
莫黛决定起来再重新洗个澡,顺便也帮萧笙擦拭一下身体。
已是子时末,风凉凉的,吹在面上的感觉很舒服。
待莫黛冲完澡出来时,恰好碰到起夜的许韶林,许韶林见她的脸上犹沾着水渍,手里还端着一盆水,忽然明白原因,于是犹豫着开口道:“莫黛,若是阿笙一个人不够,你可以再找阿澈无云他们,女子大都如此,你无需太过忍耐自己,忍着对身体不好……”
许韶林说着,脸色也有些尴尬,他总觉得自己这个爹当得不称职,以前莫大溪肆无忌惮地对莫无云他们逞****之时,他难受,拼命求她不要这样,而今莫黛懂得忍耐了,他又开始劝她不要忍耐,如此矛盾,莫黛会觉得他烦人吧!
莫黛却笑着道:“爹,你这么疼我,无云他们会吃醋的!别担心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而且我这也不算是忍耐,他们那么多人嫁我一人,我真怕自己顾不过来,我无法专一去对哪一个人好,但至少与他们任一个在一起时得给予他们一个完全的我!”
许韶林如此为她着想,她当然知晓这是因为他疼爱她,但她也有她最不能逾越的底限。
许韶林叹了一口气,欣慰又心疼道:“真是好女儿,他们几个能嫁给你也是他们的福分!”
“爹,你想过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吗?妻主只有你一个相公,只对你一个人好,满心满眼里想着的全是你,不用每晚等着盼着轮到自己,从始至终她都躺在你的身旁,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莫黛有感而发地说道,虽然她现下已离那种专情的婚姻遥远得很,便是女皇突然脑洞大开,想到要一妻一夫了,她也舍不得他们几个了。
许韶林也跟着感慨道:“你所说的那种生活,爹自然是憧憬的,不过那是不存在的吧,便是存在了,爹也觉得那样的婚姻长久不了!”
“为何?”
“若是只有一夫,那一夫定然承受不了妻主夜夜索要,命不久矣!”
莫黛忽然就默了,对于这点她很能理解,这个世界对人类的设定便是如此,唯有一妻多夫才能生态平衡,真的是够荒唐,够坑爹啊!
见许韶林有些沉默,莫黛忽而放下手里的木盆,神秘兮兮地将许韶林拉到回廊的矮石台旁坐下,轻声附在他耳畔道:“爹,你还年轻,可有中意的女子?”
许韶林一听,登时羞恼地瞪了莫黛一眼:“你这孩子忒没大没小了,居然拿这事来打趣爹!”
“爹——”莫黛拉长音腻歪上许韶林的胳膊,“我说真的,我真希望有个好女子能够给你幸福!”
“你还说!”许韶林点了点莫黛的额头,忽然悲伤道,“你是不是嫌爹是个累赘,故而才有了这个想法?”
莫黛一听不得了,这个误会太大了,赶紧搂着许韶林的肩说道:“爹,你还不知我吗?我怎会嫌你累赘?我希望你一直呆在我身边宠着我疼着我,而我也想一直宠着爹疼着爹!”
许韶林被莫黛的甜言蜜语说得心里暖暖的,又嗔怪地觑了她一眼:“少给爹灌迷糊汤,这些话都留给阿澈他们吧!爹知你是为爹好,可爹这一生都是妻主莫阿花的相公,不会变,你明白吗?”
莫黛点点头,心里为莫粟蝶感到惋惜,她对那女子还是有几分欣赏的,难为她此刻想起来要与许韶林说上一说,却不想是这个结果,看来莫粟蝶只能怀着一颗暗恋之心,要么就此终老,要么另娶他人了!
许韶林又与莫黛闲聊了几句便回房去了,莫黛也便重新端起木盆进了萧笙的房间。
房顶上,沐千澈尴尬地飞身跃下,迅速回了自己房内,躺在床榻上久久都无法平息狂跳的心脏。他不是有意要听,他只是心里想着那陆筠和赵琰天的事恨意难平,故而才跃上房顶,目力与耳力尽张,却不想不但听到了萧笙求饶的声音,更听到了莫黛与许韶林的对话声。
好了,这回是真正睡不着了,耳畔一直萦绕着莫黛的那句话——妻主只有你一个相公,只对你一个人好,满心满眼里想着的全是你,不用每晚等着盼着轮到自己,从始至终她都躺在你的身旁,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若是真能如此那该多好,便是他命不久也会笑着死去的,只是可怜了妻主。
妻主的那句“我无法专一去对哪一个人好,但至少与他们任一个在一起时得给予他们一个完全的我”亦让他感动得不能自已,一妻一夫只是幻想,而眼下才是最真实的生活,妻主在尽她的最大努力撑起这个家,并对他们每一个人好,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沐千澈想着这些,倒是暂时忘却了仇恨,不多会儿便睡着了。
不过,沐千澈没睡多久,便被人大力地拍门声惊醒,此时不过才丑时二刻。
沐千澈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莫忧也被吵醒,急急穿好衣服出来,便见沐千澈打算去开门的样子,遂道:“公子,这时辰有人敲门,实在有些古怪,总觉着心里不踏实,不如我去叫姐姐来!”
“不必了,我去看看便可。”沐千澈说着便纵身越过竹林上方,脚尖踩过林梢,轻盈似燕般消失在莫忧眼前。
莫忧呆呆地望着沐千澈离去的身影,眼里忽然迸发出亮彩,急急地朝后院跑去,却与正朝前院走来的莫黛撞了个正着,不光是莫黛,许韶林、萧笙和莫无云三兄弟都起了,就连一向雷打不打的萧笑也打着哈欠走过来。
“姐姐,公子已经先去大门那方看情况了。”莫忧说。
“嗯,咱们也跟过去瞧瞧,到底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半夜三更扰人清梦!”
沐千澈并未打开大门,而是站在墙头上朝外看,便见有四个黑衣妆扮的家丁正卖力地砸着门,边砸边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