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黛见他们似乎也对孩子们喝的可可奶茶有些兴趣,于是又分别为他们倒上小半杯可可奶茶,最后,除了莫无风和莫无轻更喜喝可可奶茶以外,其他人似乎更中意咖啡。
早饭过后,一家人皆饱足地坐在饭桌旁闲聊说笑着,厅外雨声未停,而厅内则飘着咖啡的浓浓香味。
与莫黛一家的和乐融融不同,水泉镇上的某间客栈内,赵英姿一脸焦躁地在房内来回踱步,走得厌烦了便又坐在桌旁用手指百无聊赖地敲打着桌面,敲着敲着便觉得渴了,伸手去摸茶壶倒茶,却发现茶壶是空的,心情登时又坏了几分,不耐烦地唤道:“烈,让小二娘端茶上来!”嘁,就这样的服务水准也能叫好客栈?那天下还有差客栈吗?真是想念帝京的大客栈啊!
不多会儿,小二娘便端了茶水上来,烈就站在门旁,一脸呆板地望着那小二娘,小二娘心里不由地一怵,进门时便被门槛绊了一记,虽然人未摔倒,但托盘内的茶壶却是滑落在地,“当”一声摔成几半,茶水也溅了一地。
赵英姿的脸黑了。
小二娘一见心里慌了,急忙想走上前鞠躬致歉请求宽恕,却不知怎么的,她愣是在平地上左腿绊右腿那般将自己给绊倒,身体直直前趴在赵英姿的脚下。
赵英姿的脸更黑了。
如此笨拙愚蠢的小二娘她还是首回见到,晦气!
“烈,走,去按摩馆!”赵英姿戴上黑纱斗笠走出房门。
“是,主子。”烈跟在后头替她披上蓑衣。
然而,等他们冒雨来到按摩馆时才发现按摩馆今日歇馆,莫黛并未来。
赵英姿的心情坏到极点了,索性呆在大堂不走了。
尚水一家人知此人不好惹,遂急忙端茶倒水,并将莫黛昨日带过来未吃完的点心双手奉上,然后聪明地说了一句:“赵姑娘,这点心是莫姑娘亲手做的,虽然隔了一夜,但我闻着未坏,味道还是满好的!”
原本赵英姿一瞅见尚水是从橱柜里拿出的一油纸包点心时,心里甚是反感,居然拿陈的点心与她吃,真是岂有此理!不过尚水说那是莫黛亲手做的,赵英姿于是皱着眉头捏了一块放进口中细嚼,果然不错,长得美,会按摩又会做点心,她越来越中意她了。
“你是说莫黛今日不会过来?”赵英姿一边细嚼着点心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的,赵姑娘,您瞧这外头的雨势如此之大,莫姑娘定然是不会过来的!”
“嘁!身为老板娘居然如此闲散,不过是下场雨便不来了,她还想不想赚钱了?”赵英姿不悦地抱怨道。
尚水在一旁小心地陪着笑。
“告诉我莫黛家住哪儿,我找她去!”赵英姿斜睨着尚水,眼里有着威胁之意。
尚水不由地额冒冷汗:“赵姑娘,我确实不知莫姑娘家住哪儿啊!”
“嗯?”赵英姿厉眸一瞪。
尚水跟着一抖,但她确实不知,瞪她也没用。
“你是怎么当掌柜的?居然连主家住哪儿都不知?老糊涂!”赵英姿又开始骂尚水。
烈在一旁默默立着,主子查探不到案子的线索,眼瞅着在此呆的时日变长,主子想来是急上邪火了吧!除了那个莫黛,她似乎看谁都不顺目,逮谁烧谁!
赵英姿正一肚子泻火无处发泄之时,大堂门口忽然奔来一匹骏马,那骑马之人是个女子,戴着斗笠,披着蓑衣,蓑衣下是一身黑色劲装,与赵英姿倒是有几分相似,只不过那女子略显发福,且是五短身材,黑色劲装的上身效果比赵英姿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女子是疾奔而来,直到大堂门口才用力拽拉缰绳停住马匹,马蹄腾空,带起的泥水溅进大堂内,烈忽然自赵英姿面前闪过,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些泥水。而那女子丝毫没有溅人一身泥水的自觉,也不下马,直接坐在马上高声道:“听说这里有位神医,神医在哪里?”
尚水急忙开口道:“今日下雨,神医不在,还请多多包涵!”
“哼!没骗我?”女子斗笠下的眼神透着森森杀气。
“小人万万不敢!”尚水赶紧抱拳作揖。
那女子又将眼神朝赵英姿及烈身上瞄了瞄,好似察觉到自己与对方之间的气场悬殊太大,鼻子冷哼一声扬起马鞭抽在马身上,那马一声嘶鸣跟着便撒开四蹄奔跑起来,很快便消失在雨幕中。
赵英姿直觉刚才那人不是善茬,不过那人好在有自知之明,但凡她再多有一丁点儿想要闹事的意思,赵英姿必然将她拿下。
尚水抽出帕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心道,好险,若非有赵姑娘和她的属下在,那凶神恶煞的女子必然会进到按摩馆里来大肆搜查一番,届时她一个心情不爽,那鞭子一准逮谁抽谁。
想至此,尚水便对赵英姿有了几分感激之意,招呼起来便愈发热情了。
而这厢的莫府后院内,莫黛一家人仍然呆在正厅内。萧笑跟着许韶林学编竹匣子,萧笙和莫无云三兄弟做绣活,沐千澈捧着一本医书在看,丸牛和两个小的则围在莫黛的身旁听她讲故事。
萧笙正绣着一个花样,忽然就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眼一瞧竟是莫无风,遂笑道:“无风,你看我作甚?”
莫无风被发现后有些尴尬,但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这才说道:“萧笙哥,你今日的气色看起来甚好,发丝也变好了,前些****还见到你的发尾发了叉,可是现下你瞅瞅,变黑变顺了,”莫无风说着还顺起一缕发丝放在鼻间嗅了嗅,“还有香味!”莫无风没说的是,此香味与妻主身上散发的体香如出一辙。
听莫无风这么一说,莫无云和莫无轻也不禁看向萧笙的发丝,而萧笙自己也发现了,不但是发丝,他前些时日切菜时不小心划拉到左手食指,那里昨日还有道结了痂的黑红伤疤的,可是现下食指居然完好如初了,就好似从未被伤过一般。
萧笙忽然想到一个原因,脸立时便红了起来,而莫无云三兄弟也想到了,脸色也便跟着不自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