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被打扰。
“谁派你来的?快放了公孙小姐!”等我闻声赶出去时,见到公孙灵降正被一名蒙面黑衣男子以匕首劫持着,而南宫无与则警惕地与他对峙。
“放,你答应我的条件了,我自然放了她!”黑衣人冷笑着说,一双闪着湛蓝神采的眼阴鸷无比,锋利的匕首已在公孙灵降细嫩的颈上割出一小道血丝。
“啊——小姐!”小竹一旁惊呼,又立刻恐惧的以手掩住嘴巴,生怕自己的呼声激怒了黑衣人,害了自己小姐;自己少爷与丁当被另外两名刺客率先引开了,这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南宫无尘以手阻止,着急又冷厉地说:“不管你是谁,所有一切都是我们男人之间的战争,不要拿一个毫无反击之力的弱女子来做威胁!”
“哼,好笑之极!为达目的,利用区区一个女人又何足挂齿!”黑衣男人不以为意的讥讽,鹰目沉稳地环视一周。
那把似曾相识的声音,还有那两道湛湛寒光……我突然心中一个激灵:难道是他?!
“你不过要圣石罢了,反正现在圣石也不在我们手上,你拿我来威胁他们也没有用。”公孙灵降镇定地对劫持自己的黑衣人说,一点不显慌乱,只是被人架着,动作僵硬,这种气魄令我不得不佩服。
“贱人,住嘴!”黑衣人竟毫不怜惜的一巴掌拍在公孙灵降脸上,引得众人一阵倒抽冷气。
“别拿女人出气,要什么条件,你说!”南宫无尘微眯的双眼更加冷厉得可以杀人。
“很简单,只要你自封穴道,屏退左右,徒手站着就行,我答应更换人质。”黑衣人说出以上不合常理的条件。
“我看你不是为圣石而来的,你的目标是他。”我盯着黑衣人指指南宫无尘,脑中悄悄把他对比起记忆中的那人。
黑衣人竟不屑的冷哼,并不理会我,只望向南宫无尘:“我再问一句,你愿不愿意?”
“好,我答应你,请你放了公孙小姐。”南宫无尘竟答应了他的无理要求,并对我与小竹说,“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冲动。”
“无尘,不可!”我焦急地望着他,他是傻子啊,明知是计他还要踩!
“不能让公孙小姐受伤。”南宫无尘坚决地说,不容置疑的回望我。
我心中一寒,不自觉倒退两步。公孙灵降,又是公孙灵降!
“不要耍花样,不然别怪我出尔反尔!”黑衣人危险地警告。
南宫无尘嘲讽的冷笑,突然两指在自己身上快速的点了几下,众目睽睽之下真的按黑衣人的要求自封穴位!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黑衣人得意地冷笑一声,压着公孙灵降慢慢靠近呆立不动的南宫无尘,右手的匕首渐渐移离灵降颈项,也缓缓移开钳制着灵降肩膀的左手——他真的守信对换人质、放过灵降?
黑衣人离南宫无尘还有两步之遥,公孙灵降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众人都屏住呼吸,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突然!黑衣人眼神一转,闪过一丝狡猾,离开灵降半臂之远的左手蓦然运劲直直拍出——不好!
“灵降小心!”我惊喊出声,但远水不救近火,灵降并不懂武功,又如何闪避黑衣人的魔掌!
比我的惊呼更快的,是南宫无尘的动作——他竟然强行冲开自身穴道,风驰电掣般一把拉开公孙灵降,同时接下对方强劲的掌力!在这个快得来不及思考的瞬间,他也只能冲开右手的穴位,并且准确无误地完成以上两个动作,已是及常人之不能;以至不可能再抵挡黑衣人暂短惊骇过后刺向他胸口的匕首!
“不要!”匕首的一闪而逝的白光刺痛了我双眼,不容多余的惊愕,我如幻影般欺近,出掌,也只来得及阻止匕首深入一分,在黑衣人被我一掌拍飞后,匕首仍然不可避免地直直插到了南宫无尘胸口上,仅余一寸未没至刀柄!
“无尘,你怎样了?疼不疼啊?”我扶着南宫无尘就要不支倒下的身体,望着他胸前的衣衫渗红了一大片,不听话的泪水早已争先恐后的蹦了出来。没有心思理会那名黑衣人,或者此刻的我甚至希望黑衣人也给我来一刀,赌气地想让那个疯子也眼睁睁看着我受伤,让他看见我在陪他一起痛!
“我……没事的,格格……”那个疯子,此刻竟然还有心情对我安慰的微笑,但嘴角却因致命的伤痛抽搐一下。
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影,唯独不见了刚才那名黑衣人,有人在喊少爷,有人在喊丁当,除了那把变得虚弱的声音,其他的我都听不入耳,只顾手忙脚乱的扶起南宫无尘往房里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给他治伤!
“慢着……丁当、公孙兄弟你们给我治伤就行,知秋……你,不能进去。”他最后对我说的这句竟是命令的语气!
我一怔,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见南宫无尘无比坚定的眼神,我终于确定这是他理智清明的交代,不容人反驳。
“这……”公孙灵降也有些惊讶,继而自荐说,“那就由我进去帮忙吧,包扎伤口我可以做的。”
“好……有劳公孙小姐了。”南宫无尘的声音变得更加虚弱。
“行了行了!都别说废话了,再不治伤,我看你小命都不保了!”丁当催促众人,医者父母心,偏见就算未化解也暂摆一边了。
房门被重重关上,唯独把我一人隔绝在房外,空荡荡的让我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