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过要纳侧妃,那名“幸运”的女子自然是七王爷的姨甥女千柔;日子选择在画眉死后的第三天。
对于大皇子的做法,我也见惯不怪了。他纳妃纳妾更好,起码暂时不会再拿他是我未婚夫这形同虚设的名义对我施压。尽管我至今不清楚我父皇为何无条件放过无尘,但料想靖南与北真关系不甚明确,也许不算乐观,至于我那可笑的婚事,我实在不必杞人忧天。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秋儿。”一个梦魇般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
我下意识的从椅子上弹起身,并迅速地退后两步。
“你,你来干什么?!”这是我的闺房啊,他怎么随便就进来了!
“来看我未婚妻啊。为夫今天要纳新人了,怎也得通知她一声吧!”南宫无过一脸“诚致”的说。
谁稀罕啊!既然如此,那他应该回自己殿中与宠妃你侬我侬莺莺燕燕才对,来这里干啥?
“喜儿——”这死丫头,连门都没看好。
“不用叫了,她不会回答你了!”南宫无过“好心”地告诉我。
“你——你把她怎么了?!”我大惊!
“你以为我杀了她吗?”他白我一眼,不满的说“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你本来就是!但我箴言,没说出口。
“秋儿——”他欺近两步。
“离我远点!”我低吼,往后退三步,“这是无尘的地方,也任你胡作非为吗?!”
“无尘的地方吗?”仿佛我的话刺痛了他,再靠近两步,把玩又讽刺的说,“我就偏要胡作非为给你看,怎样?!”
“你滚开,啊——”在魔爪抻来时,我拔腿快闪,绕过桌子躲避他。
碰!
只顾躲闪,不料撞上一副坚实的胸膛。我如抓到护盾一样闪到来人身后,定睛一看:是南宫无尘。于是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皇兄。”南宫无尘语气中毫无温度的制止道,有着不不容置疑的力量。
南宫无过挑挑眉,并不以为耻:“皇弟难道有兴趣看我跟秋儿的闺房情趣?”
啜!
我紧紧捉住救命稻草的手臂,才不想与那不可理喻之人辩驳。
南宫无尘嗤之以鼻:“皇兄,你醒醒吧,这个游戏已经结束了。”
南宫无过脸色一沉:“胡说八道,我还未责怪你私藏我未婚妻,你倒来教训我了!”
“不要再说‘未婚妻’这三个没用的字,她早已不是了!”南宫无尘一针见血的指出。
“是不是论不到你定夺!”南宫无过声音一下降到冰点,眼里填满了蓄势待发的浓浓怒意。
“就凭这个。”南宫无尘手中扬着一个精致无双翡翠玉佩,上面赫然刻着“无过”两字,那是代表靖南大皇子身份的信物!
“它怎会在你手上?!”南宫无过愕然。
“是北真国王让我退回给你的,看清楚了吗?你跟知秋已经没有婚约了。”南宫无尘望着自己兄长一字字清楚地说。
那翡翠色的精美玉佩,想必就是当年南宫无过与端木知秋的订婚信物吧。
完璧归赵的好。
“你胡说!”南宫无过阴冷的眼拼出火花。
“你自己心里清楚。”南宫无尘也冷漠地说。
气氛转入沉静。直至南宫无过一手夺过玉佩,越过南宫无尘,直直地逼视我:“就算没有婚约也不妨碍我要她!”
我不小心对上他的阴郁的眼神,那里有着灼灼的不甘与霸气,深不见底。双手不自觉地捉紧南宫无尘,生怕一放手就会被那深如漩涡的黑洞卷走。
“如果,北真国王已经把她许了给我呢?”南宫无尘也冷冷地直视他,笃定地告诉他这个事实。
“……!”
怎么可能!
我父皇他,他……
“那也无妨!”南宫无过竟潇洒一笑,骄傲地昂首阔步,不再与我们对峙,跨出了我的房间。
“呯!”我赶快关上房门,生怕他会折回来。
无妨?他一定是受挫到智昏了!不过现在总算暂时得以平静。
我重重的吁了口气,跟那人打交道可真累!可是——
“无尘,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南宫无尘微微一窘:“假的,那只是权宜之计。”
噢。
就是啊,我父皇又怎是那样轻率的人。悬挂的心放了下来,却又像空了一小块,竟生出一丝莫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