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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真的和贝鲁尔说的一样,之后的几天里,虽然尤提娜的状况相比之前要好了许多,不过现在身体依然很虚弱,连说句话都很困难。我完全不知道那些可恶的病菌从尤提娜的身体里夺走了她多少体力。

多亏了贝鲁尔额外的治疗魔法,尽管会给身体加上一些负担,不过我现在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关节和肌肉只是还有一点点疼痛。他们下手真不轻,希望以后还是避开点好。心里想着,我便不知不觉之中就将炖好的鸡汤放在了白色的床头柜上。密闭的砂锅根本就掩盖不住鸡肉的香味,尤提娜缓缓地睁开惺忪的眼睛。

“小光……”

“先别说话,你一定饿了吧,这里是我在学校食堂里才炖好的鸡汤,”我拿起一只十分干净的小碗,用勺子舀了一瓢鲜汤盛在碗里,之后小心翼翼地将尤提娜的背扶了起来靠在松软的床头上,端起汤碗用勺子摇起来,吹了半天之后,才放进尤提娜小巧的嘴巴里。

“怎么,好吃吗?”

尤提娜先是表情一怔,然后看着我眯着眼睛笑了一笑,接着瞅瞅汤碗里剩余的汤汁。看来汤的味道还合适,紧接着我重复之前的动作,一点一点地喂着尤提娜。而她满脸幸福,很开心地喝着我炖的鸡汤。【尤提娜式的微笑】让人百看不厌啊,完全没有一丝杂秽,只是一种单纯的微笑,足以反过来温暖人的整个心房。

“咳咳咳咳……咳咳……”

尤提娜突然开始咳嗽起来,我赶紧放下碗勺,拍拍她瘦弱的后背。

“别着急,慢慢喝。”

“咳咳……我没事,没事。”

“哇,真是充满爱意的鸡汤呢。”

身后一个熟悉的少女声音传来,那种毫无起伏,一直是一个音调的声音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

“我的肚子也饿了,有没有我的份呢。”

贝鲁尔不断地摸着自己扁平的肚子说道。

尤提娜看到贝鲁尔之后,微笑着点头示意,而贝鲁尔看到尤提娜馈赠的微笑后立马同样地点头微笑。看来赫鲁贝斯和斯坦维尼亚两家族的关系非常不错,不过……

“贝鲁尔小姐的微笑也同样迷人呢……”

此句刚一出,贝鲁尔的脸像被电磁感应加热的金属一般立马就红了起来,而尤提娜居然出乎意料般地鼓起嘴巴朝我的肩膀这里靠了上来,胸部也碰到了我的手臂,软软的棉花触感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虽然尤提娜那瘦小的身躯是不可能出现波涛汹涌的,但那也绝不是平坦的飞机场,份量亦足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尤提娜,你的胸部……我的手臂……呃啊——”

尤提娜非但没有让开,反而是用双手抱紧我的胳膊,胸部挨得更紧了,就连她薄薄的胸腔内心脏的跳动声我都能感觉得到。“咚咚,咚咚,咚咚,”速度竟然还在缓缓地加快。这个样子的尤提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完全就像是在守护她的玩具熊一样死死地抱住我,然后紧皱眉头,两眼死盯着贝鲁尔。这弄得贝鲁尔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似的,额头生出了一排排冷汗。现在的尤提娜就像一只小猫在拚命守护着她的主人一样。

“尤提娜,能松开一点吗,我快喘不过气了。”

贝鲁尔见状实在不妙,立马收拾好床头柜上的鸡汤砂锅。

“我才想起来医务室的老师找我还有些事情,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可……鸡汤……”

贝鲁尔冲我们摆了摆手之后,带上了门,人一溜烟就没了。你要走怎么不带上我啊。喂,贝鲁尔——

正当我起身时,我才发现尤提娜双眼早已被泪水所沾染。令人不由的心生怜悯的双眸闪烁着孤独的迷光。尤提娜瘦弱的小手一直抓着我的袖口。那是想让我留下来吗?

“尤提娜,时间也不早了,明天我会早点来看望你的。”

尤提娜摇了摇头,小手拽得更紧了。

“那你想想,如果我不回去的话,宿舍的老师可是会很生气的。”

她做出了幅度更大的摇头,然后躺在床上,拉了拉我的衣角。

“你不会是想让我陪你一起睡吧?”

尤提娜什么都没有说,而是一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就在这时,学院里所有的灯开始熄灭了,这也意味着我现在回去的话一定会被宿管老师拦在门外不许进去,那样的话就得流浪街头了。

“你是故意让我回不去来陪你的吗?”

我尴尬地看着尤提娜,而她的视线明显和我没有对上。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

雨后的夜空,皎洁的月光总有群星做伴。漆黑的月夜如同凄人的厚重浓墨一般涂抹在尤提娜瘦小的身躯之上。薄薄的睡衣下映衬着十分显眼的女性曲线,滚动着泪珠的眼窗让人心感憔悴与怜悯。

为了不让尤提娜着凉,我乖乖就犯地进到了尤提娜温暖的被窝里,在确认铺盖已完全覆盖在尤提娜的身体上之后,我这才躺下,不过医护室里病床的被子并不是很大,我有一半的身体都露在外面,还好有几件外套搭在上面。

“我生病的事情可以不要和我的家里人讲吗?”

我身后传来了腼腆纤弱的少女之音。尤提娜总是那么善良,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她总是优先考虑她人的感受,完全不顾自己。但我却很不喜欢她那么做,因为这种做法是对自己的一种不负责,同样也会牵动身边的人。对于这种性格,该说是爱还是恨好呢,到这里还真难说。现在就稍微认同一下吧。

“好的,快点休息吧。呃——”

两只小手伸了过来,搂住我的腰,轻轻的鼻息声越来越近。尤提娜朝我这里靠了过来。

——“咚咚。咚咚”

这份悸动……好强烈。

“我是不会半路逃跑的,你……其实用不着……”

正当我回头看尤提娜时,充满安心和满足的微笑挂在了她的脸上。她能这么安稳地睡着真是太好了,后天就是新生接待大会了,作为新生的我和她必须要迎接未来的各种挑战,例如尤提娜后天的演讲该怎么办好呢?

——尤提娜,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代表全体新生上台讲话

尤提娜均匀地呼吸声,平缓的鼻息,上下起伏的胸口,可爱的睡相,这份悸动的不安……

“今天看来很难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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