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间破败的相互独立的木屋,房梁上简陋的盖着一些单薄的稻草,屋中器具陈旧发霉,一股木头陈腐的霉味充斥在屋中,干枯的稻草随处可见,凌乱的散在冰冷硬邦邦的石地板上。
“吱,吱,吱。”
一只老鼠飞速的从布满灰尘的桌子下面蹿过,警惕的在一边看着不速之客。
“子轩,子轩,子轩。”羽倩小声的喊着云子轩的名字,突然看到一只老鼠从自己的视线里快速的蹿了过去,吓得连忙往云子轩旁边挪了挪身子,憎恶的看着那群正在大吃大喝的粗野大汉。
“呃……”云子轩迷晕的微睁开眼睛,脖子上的酸痛依然犹在,发出长长的嘤喃。
“子轩,你没事吧?”
“呃……云子轩口中低吟眉头深锁,等到清醒的时候不禁低咒道:“混蛋。”想揉揉自己的脖子,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缚着,心中顿时怒火重生。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羽倩看着生气的云子轩,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云子轩愤怒的神色中多了一丝冰冷,冷扫了一眼绑架自己的一群粗野之人,扭头看向羽倩时,冰冷之色顿减,心生愧疚和无奈。
“对不起,连累了你。”
羽倩怔怔的看着云子轩,好像是被他吓到了,她还从未见过云子轩道歉的样子,记忆里他可从来没有向自己道过歉,整天不气死她就不错了。
“没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他们为什么会抓你了吗,你到底是谁吗?”
“我是皇子。”
“啊?”
云子轩看着羽倩吃惊的表情,想到自己现在的窘境,无奈的继续说道。
“我是扈拔国的三皇子,是被他们诱出宫抓走的,来到炎羽也非我所愿。”
“你,真的是皇子?”羽倩惊讶的合不上嘴,没想到自己当日救的居然是一名皇子,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羽倩很难相信,一个皇子会在街上被人爆打。
这下发了,自己是皇子的救命恩人,那还了得!自己在这个时代又多了一个保护层,嘿嘿。
不过,现在像不应该想这些,自己正在被人绑架,如果被绑匪撕票了可怎么办。
“恩。”云子轩低低的应道。
“真的?”羽倩再一次确认道,如果他是皇子,捡个皇子回家做弟弟也不错,嘿嘿。
“信不信由你。”
云子轩看着一脸惊讶又嘻嘻贼笑着的羽倩,顿时无语,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喂,我们现在怎么办,你说你是皇子,难道就没有人来救我们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父王应该已经知道我失踪了,他绝对饶不了那些乱臣贼子。”
羽倩看着一脸严肃和愤恨的云子轩,心中暗暗偷笑,他说话真的就像一个小大人,还乱臣贼子,这个词语从一个孩童的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些不适应。
“恩。我尊贵的皇子,现在别说那些乱臣贼子什么的了,想想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被捆着吗?你的那些救兵什么能来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
“喂,你上次是怎么逃出去的?”羽倩像泄了气的皮球,苦着脸问道。
“乘他们不备,逃出去的。”
“那这次我们该怎么办?”羽倩探了探头,认真的问道。
她可不想就这样英年早逝,被撕票啊。
“干吗一直问我啊,我不知道。”云子轩一番孩子气的说道,把身子猛的一扭,背对着羽倩。
“你是皇子啊,很聪明的。”羽倩又向云子轩旁边挪了挪,一脸笑容的看着他。
“你还比我大呢,做姐姐的还要让我想办法吗?”
微怔。
“你承认我是你姐姐了,哈哈,不错,你这个弟弟我勉为其难的认了。”
云子轩这才明白自己又上羽倩的当了,白了一眼正在嘻笑的羽倩,此时二人哪里还有一点像是被绑架的样子,一个是扈拔国最受仓桀疼爱的三皇子,一个是新世纪的新思想的馋嘴女,你一句,我一句的又斗起了嘴。
“你们吵什么,给老子我安静一点。”一个大汉醉醺醺的高分贝喊道,对羽倩和云子轩破坏他喝酒的雅兴很是不满。
羽倩和云子轩闻声皆厌恶的白了一眼。
一群绑匪中,惟有为首的老大,看起来还有点威势。
“老五,你别大声嚷嚷了,快喝酒,来,我给你满上。”
“老三,去,把那个小娘子给我带过来,我要她来陪酒。”
众人听闻此话,皆贼贼的笑道,张口附应着,有的人脸上浮现出令人遐想的作呕的笑意。
“好勒,大哥。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立刻答应道,满脸笑容的一步步罪恶的向羽倩慢慢的走去。
“你要干吗?”羽倩警惕的盯着男人伸过来的手,身体警惕的迅速向旁边斜倾。
“我们老大要你去陪酒,这是你的福气,一会儿好好伺候我大哥,听到没有。”
绑匪脸上的表情令羽倩作呕,身子下意识的再一次向后挪了挪,紧紧贴着表皮已经严重脱落的木壁。
“我不去。”羽倩抬起头,执拗的说道,夹杂着不满和怒意。
“你说什么?告诉你,别给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便带着微醺的醉意,将羽倩一把拉近身前,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快去。”绑匪不耐烦的命令道。
“我不去。”可怜任羽倩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被一手提起,扛了出去。
“混蛋。”云子轩愤怒的咒骂道,心里却发慌了起来,却挣不开绑在自己身上的粗绳。
担忧的望着羽倩慢慢离开自己视线的背影。
痛恨自己的无能。
房梁之上,尘风吹过,吹落了几根无根源的稻草,陨身于大地泥土,一个身影静静的侧蹲在干黄的稻草之上,注视着屋中的一切。
乌黑墨云般的长发高高束起,简单的捆束在高云之间,没有什么修饰,发髻简单的太过于简单,垂下来的云束如一跟柔顺的长鞭,随尘风吹散开来,迅速又飘落归于一束,带着清冷的肃杀和凌厉。
探究的看着屋中。
清风远远的观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同样是探究的眼神,却多了几分疑惑和不解。
屋中。
“啊。”羽倩吃痛的从地上坐起。
清澈的瞳孔中,多了几分愤怒。
此时的她,已经被带到了另一个木屋中,木屋里没有过多的摆设,依然陈旧不堪,如风蚀石化的残偻,只是相对干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