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柒染呆呆地坐在椅上,有些缓不过来。
“呵。”仁须闻言刺金的衣袖又是一摆,眸中闪过几分阴毒,嘴畔也跟着意味不明地一笑,有些阴恻恻地道,“这青铜鼎还未认主,御殇大人此言怕是不能服众啊。”
凤柒染心中暗道,这仁须今日看来是一定要把她赶下台了,只不过,也不会是那么容易!脑中灵光一现,刚想开口。
“本座为何不曾听说轮回宫主继任前,有铜鼎认主这一说法。”风御殇的声音却是抢先一步响起,对着笑容中掺着些许不耐的仁须,沉声道,“莫非,这是长老捏造出来的。”后面这一句看似是疑问,却明显是添上了个句号。
“御殇大人却是说笑了。”仁须抚须笑了笑,“老朽已经看着两任宫主上任,怎会有捏造这么一说。”
“如此——”风御殇如覆清霜的俊颜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稍带寒意的声音说到一半却是噤了声。凤柒染不解地抬起了头,就看见风御殇随手捏了一决,修长的指尖隐现几丝亮色,接着似有一条飘飞的光线自指尖窜出,而那条光线的目标是——青铜鼎。随着那光线在鼎中隐没不现,突的,那方青铜鼎随着方才燃烧还残留的余温,又一次“星火燎原”??????
!?凤柒染睁大了颇为好看的眸,心里十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大人这是?”仁须望着熊熊的火光,面色有些不善。
“本座的火,也能唤醒这方圣鼎。”风御殇面上一片冰冷,薄唇微启道。
寥寥几字,众人却是都明白了风御殇此举何意,额上纷纷十分默契地划过一丝冷汗??????
仁须稍显苍老的脸自是不善地渗人,一双青筋密布的手,在那黑得有些发亮的玉戒上捏的又重了几分。众人都没有开口,气氛不禁压抑的尴尬。
许久,凤柒染的视线自那熊熊火光上挪开,望向无声的仁须,却见仁须也正抬头再看她,他的眸中却是突现了笑意。黑色幽暗的瞳仁攀上了有些故作的笑意,说不出的诡异,凤柒染看着不由打了个哆嗦。
仁须这是何意?凤柒染眸中闪现一丝戒备。
“哈哈哈,老朽无非是想考验考验柒染宫主的修为气度,哪只一考都把你们考倒了。”仁须大声笑着,白色长须有些颤抖,眸中完全不复方才的阴毒冰寒,仿若刚才那个压根就不是他一般。
凤柒染不由暗自握紧了拳,这仁须,倒是个极好的戏子。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一派恍然大悟的模样,带着有些惊诧的语调:“原来长老是在戏弄与我!”语罢生怕不像,俏颜上还极自然地染上几丝薄怒。一旁的君颜自是把凤柒染这情绪的转变全然收于眼底,桃花眸微挑,眸中笑意深邃。
“还望宫主不要怪罪老朽。”仁须自当凤柒染是涉世未深,耍小女儿性子,也未太在意,淡淡地便作了一揖。
“请问轮回宫主可以继位了吗?”未出声许久的君颜突地开口,语调中染上了一丝倦怠。
“这便开始了。”仁须幽深的瞳仁中划过一丝暗色,很快消逝,缓缓的转身又道,“御殇——”声音却戛然而止。方才那个谪仙似的男子站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只余一抹如雪似莲的淡然气息淡淡飘着,绕着绕着便绕到了凤柒染鼻尖。
凤柒染轻嗅了口气,有些失神,为何,那个叫风御殇的男子一出来,她好像有一种不想见到他的感觉,莫非,她是怕他?可她,为何要怕他,她分明就不认识他啊?凤柒染想着想着,脑子瞬间又一片浆糊。
一阵微风适时地拂过脸颊,鼻间的气息淡了,凤柒染的神智猛地又被拉回了现实,侧头望去,却见君颜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摇着他那把很是好看的水墨扇,而摇扇人枕于肩头的墨发却是纹丝不动,飘着淡淡麝香气息的凉风却是全然落在凤柒染身上。见凤柒染的视线落了过来,君颜一愣,继而偏头,唇角微抿,笑得春暖花开,口中仍是颇为轻佻的语调:“你是不是被本祭司帅到了!“凤柒染听着这见怪不怪的戏虐声音,顺时便抛过去一个白眼,扭过头不再理会他——春暖花开处君颜桃花眸中隐现一丝神伤,那颇具魅力的笑容渐渐有些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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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任轮回宫主凤柒染,承接天命,于凤天朝大元年继任轮回宫之首。”仁须深厚的声音由念力散播,在颇大的白玉广场上很是响亮。说着,立于两旁的玉柱不知何时列成了一个阵,繁复的花纹自柱顶列成的圆阵中显现,瞬间映入凤柒染眼帘,她看着那满是华光的阵法,不自觉地自椅上立起,身形移动间,只觉有柔和的光晕包裹在身上,恍惚间,眼前最为明亮一团光晕渐渐化作了一把流光溢彩的斧子,上头皆是有些繁复的花纹,光线从花纹的沟壑间射出,有些刺眼。可自刀刃到斧柄,凤柒染虽未触碰,便感觉上面附着着的,都是力量。这种力量——似能破天!突的,凤柒染脑中灵光一现,这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