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墨对未知世界的渴望以及对曾经被尘埃掩埋的往事太过于专注,司徒萱忽然想起那日在禁地遇见迦墨时的样子,她完全认定迦墨在找一些东西,或许是曾经遗留下来的,或许是未知的,但无论是哪样,司徒萱都觉得迦墨已经开始缠着她不放了。
“你想这么久,是不是也在考虑我对这件事的想法?”迦墨歪着头看着司徒萱,心中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自信。
司徒萱没有心思再去理会迦墨,朝着楼下走,“我想,这件事似乎与我无关。”
司徒萱的身影消失了,迦墨撇撇嘴,将双脚吊在了天台外,他一边晃着双腿一边看着脚下宽阔的学院,眼中不由得扯起一抹复杂的笑意来,“司徒萱,既然这场戏你要演,那么……我陪着你演下去,反正日子过得无聊。”
司徒萱一天都没有去教室上课,只因今天的课不会有夜摩出现,而且她已经匿名帮他请了假,走在宽阔的广场,四周是香气弥散的蔷薇花香,仿似在这所学院最不缺的便是这样的香味,然而,当司徒萱经过广场中央的喷水池时却看见一旁围着一些人,她好奇的看过去,目光所及之处是一道熟人的身影。
是艾伦!
他此刻有些狼狈不堪,单膝跪在地面,双手捂着头颅,即使是隔着一段距离,司徒萱也很清晰的看见他手臂上曝出的青筋。
约莫一分钟,司徒萱静静的站着未动,满月之日狼人会因为圆月的关系身体发生奇异的变化,他们会失去意识,整个人如同夜色下狂戾的猛兽到处袭击异族,甚至比一个年幼的血族还要令人感到惧怕。
艾伦强行从半跪的姿态站起来,他一直低着头,并不理会四周的人群嘴里的关心与令人感动的行动,尽管里面有他的忠实粉丝,他如一只无头苍蝇从人群里穿出去。
司徒萱静静的望着艾伦离开的方向,很久很久,她的手指一根根扣紧,又一根根的松开,就连素来冷淡的眉头也难得的微微皱起,她觉得自己应该跟上去,但又怕用现实来证明她内心仅存的那一点奢望。
终是,司徒萱默默的迈出了第一步,她追寻着他的气息竟然走到了学院内的皇家宫殿。
司徒萱觉得有着不可思议,但她依然凭借着自己精准的判断从花地后跃上了三楼的阳台。
窗帘是关上的,房间里异常的安静,根本没有人的气息,从屋内残留的气息可以分辨出,这间房间是该隐的,而且艾伦的气息也似乎还残留在空气中。
这间屋子有结界!
司徒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力量,就从墙上该隐那副画上。
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贸然的去破坏结界,司徒萱只能安静的站在画前,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在她的意识海里出现了一个黑洞,穿过如同漩涡般的黑洞,司徒萱慢慢的感受到了一片光芒,光芒的那边是一条长廊,似乎很长很长,长廊的尽头是一扇被打开的门,门内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片天地,然而,却传出人的说话声。
“艾伦,我不是说过今日你不必出现在学院吗?”那是该隐的声音,透过光芒,司徒萱似乎看见了一个身穿玄色礼服的男子。
“殿下,很抱歉我违背了你的命令,但我不得不冒险来告诉你,今天我见到了一个人,他来自宗教审判所。”艾伦的声音有些吃力。
司徒萱整个人如同触电般的一颤,她继续听下去。
该隐一脸肃色,声音里透着一份凝重,“看来我们的事情得快一些。”顿了顿,他有些疑惑的问道:“艾伦,你怎么知道他是宗教审判所的人?”
“我看见了他随手放入兜里的天使徽章,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是属于祭司才配得上的徽章。”
该隐的脸色沉下去,他似乎有些懊恼。
司徒萱的头脑里忽然一阵嗡鸣,她已经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探听他们的对话,收回意识时,她不由得浑身一踉,迅速跃出了宫殿。
司徒萱又出现了那样的感觉,就像是刚刚在天台上所出现的异样,天使的审判还在继续,而他却也以最初的形态执行着他的职责。
九百年前,神圣天使之列除了米达伦似乎都已经名存实亡,那个名字不停的在司徒萱脑海里翻滚,再也挥之不去。
那场结束了的处刑,似乎还要继续下去,直到它真正结束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