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萱匆匆赶回了宫殿,待她从窗户外跃进房中时,一连串的叩门声令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萱萱,睡了么?”是西泽尔的声音,带着压抑着的怒火。
司徒萱没有回答他,然而,许久之后也不见屋外的人离开的脚步声,她不知道他今夜为何改变了这么多,宁愿在门外一语不吭也不曾爆发出自己内心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萱萱,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我希望你可以原谅我,毕竟我们以后……”
司徒萱的目光有些冰冷,屋外的声音也曳然而止,稍许,西泽尔告辞道:“你早些睡吧,明天见。”
脚步声渐行渐远,司徒萱默默的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那片蔷薇花地,夜风从脚底灌入托起她黑色的罗裙,像只展翅的碟。
然而,在那遥远的密林深处却响起一连串不属于风的异样声音,接着,一片狼嚎起伏不断。
那样遥远的地方,即使是这样静谧的夜晚,整个皇廷学院也不会有任何人听见,当然,这只是限于对学院内的普通人。
在一栋建筑的楼顶,一个少年双手撑着石栏遥望着远处。
“明晚,或许不是决战,但一定会是一场漂亮的开场白。”他发出轻轻的呢喃,唇角静静的勾起来,在他红色的瞳中有一片犹如翻滚起来的血水,汹涌澎湃。
当早晨的第一缕曙光从宫殿的四壁落下时,一楼大厅的钟声刚好敲响了七下。
关上了厚重的窗帘,司徒萱换上了一件血红的连衣裙,蓬松的裙摆一层层叠开,犹如一朵开盛的蔷薇花。
“萱萱,你今天的穿着很美,就像是……”当司徒萱缓缓走下大理石铺就的楼梯,西泽尔发出由衷的叹息:“就像是天使!”
司徒萱冰冷的眸子微微沉了沉,她并没有说话,大厅内,除了迎上来的西泽尔,便是白玉石长方形桌边坐着两男两女,一个身穿玄色宫廷服装正在静静的用着早餐,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属于皇族的优雅与高贵,那是她早已见过的二皇子该隐,然而,司徒萱一直不觉得他与表面所见到的那样优雅。
另一个是身穿白色礼服的金发少年,纯金的排扣在白衣下特别的显眼,他的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与邪意,与那个安静的少年不同,他正用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望着她,然而另外两个少女几乎有着同一张脸,她们的容貌惊人的美,卷曲的金发跟着她们抬头的瞬间调皮的在脸上轻轻动着,若不是她们脸上的表情,司徒萱会认为她们就是不同时期的同一个人,一个如夜色般沉静,一个纯洁得宛如一个精灵,正眨着一双水灵的眼睛期待的望着她。
司徒萱走下了最后一步楼梯,她的目光在四人脸上快速的扫过,然后朝着门边走去。
“萱萱,你要去哪儿?”西泽尔连忙收回绅士般伸出去的手,追上司徒萱的身影,然后指着桌前的人快速介绍道:“这是我二哥该隐,这是我五弟尤里,四妹古妮娜,最小的是我的七妹琪琪格。”
司徒萱停了下来,她并没有去认真听西泽尔的介绍,只是将目光静静落在该隐的脸上,他几乎是旁若无物的用着餐,西泽尔继续陈述着,直到该隐用完早餐,他才用白绢轻轻的拭干净唇角,无声的站起来,看着司徒萱,声音平静的道:“认识你很开心,我的三弟妹。”
司徒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深邃的瞳孔中空无一物,却依然令她感到心寒。
“我想,该隐殿下,或许我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大厅内顿然鸦雀无声,就连沉静的古妮娜脸上也不免诧异,五兄妹中却有一人脸上并无任何异样,该隐的脸上依然是那样猜不透的深邃表情,他若无其事的开口打圆场,“没想到我未来的三弟妹这样有个性,难怪……”该隐顿了顿,看着西泽尔难堪的脸色,不由得朝他走过去,将手放在他的肩膀,笑了笑,道:“三弟这么喜欢你。”
西泽尔脸色一僵,有些白,却十分识趣的给自己台阶下,尴尬的笑着道:“二哥说得是。”
司徒萱没有理会,但还是简单的一礼,告辞道:“五位殿下慢用,我素来不用早餐,恕不奉陪。”
说罢,便自顾的走了出去。
西泽尔的脸上颇是尴尬,他没有再追上去,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桌边狼吞虎咽的吃着早餐。
“呵!这下有趣了!”尤里由衷叹道。
琪琪格望着尤里,有些疑惑,“尤里哥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尤里看了一眼西泽尔,咧嘴一笑,有些幸灾乐祸,刚要开口说什么,去被该隐一个爆栗敲在头顶,“尤里,是不是太久没挨揍皮痒痒了?”
尤里转头望着该隐,眼中有些隐恐,咬着嘴巴摇了摇头。
古妮娜掀开金色的长裙,站起来朝外走,“我出去透透气。”
该隐轻轻摸了摸琪琪格的头,轻声对她道:“琪琪格,跟古妮娜姐姐出去玩。”
琪琪格看了一眼该隐,乖巧的点了点头,追着古妮娜的身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