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铤直嚓嚓地奔自己的鼻尖而来。他仰面躲过,老者的毛驴低着头,不知何时潜在他的马尾巴后。自然,那铤落下时,已经接在老叟的手心里。兵家器具中从来没见过这种铤的武器,是民间自己研制的,既锋利又短小飞快,是一种有尖无柄,从来不锩刃像铁把短矛的矛头。这种兵器没有套路可走,譬如:“锏”。锏其主要击法有击、枭、刺、点、拦、格、劈、架、截、吹、扫、撩、盖、滚、压等,而铤就是直来直去的刺。那刺,也是空中飞,既不拦截你的刀枪,也不横扫,滚、盖你的剑戟、斧钺,实属让人无奈!
两人一驴一马上纠错着,一忽儿功夫就打到河岸口竹林边缘的滣垬旁。就在这个将领正踌躇怎么破他的铤时,老者口中衔着的刀倒是出鞘了!只见他仰天鼓腮一吐,那刀就像一个飞鱼一样迎面而来!他惊诧之余,挺着螃蟹爪的大刀拦截过来,随手,狠命地一刀封喉,但见老者无声地坠地,像一团黑棉丝,头也蜷进裤裆里。那毛驴终于脱离老者的捭阖,“呜啊”地驴嚎一声,就跑没影了。
这时,安夔再也耐不住,竹林里纵马而来搭救老者。这个皇帝平时戏称的十二怪,他怕引起民间英雄豪杰们的注意,把马的乌纱帽也摘掉了。因此,他这个自认为的王,在这里只能是个助人为乐、帮危解难的骑士侠客。
说这时迟,那时快,就见老者卧地半分钟,起身三十秒,他口里吐出的刀没收回来,手中的铤顺了出去。就见那个赤将一仰脸,啊一声都没来得及,扑下马来,但见他的腹部就像馇了一锅粥,咕嘟嘟热腾腾,肠,肝、肺、心……一并流淌出来。
这时,赤将中又杀出一员老将,彷如喝得酕醄大醉,满面酡颜。他手提一槊,身穿的衣服盔甲和前面的那员战将一样,坐骑一匹高头大马,左盘右旋,前后藏头隐尾,只一会功夫,就见一团青光旋绕中,一条亮光似银龙,一圈圈地嗡嗡震天响……安夔稍一错眼功夫,就见老者不见了。
安夔纵马赶到,早已经兵卒哪里夺来锏剑和刀枪,马背上挥舞双锏,只见一锏,两锏,三锏,锏锏见血。他不让他就地死亡,他要好好地折磨他一下,替老者报仇,岂不知,老者身后牵来毛驴,人、驴都精神着呢。十二皇子哪里知道这些,他左手一掣锏,右手将刀一擎,随后直搠对方面门,只一下,他面门红艳艳的浓血酿花,花液流溢,瞬而就越涌越严重,呼啦啦绽放成一片映山红来。
这时,赤的阵营里又呐喊呼叫地杀出几匹战马来。十二皇子来个战乱时移花弄影,一锏横来,一锏挡去,翻过两匹冲上来掐架的战骑,然后镇守后脚的那员大将,任他马上跌落下来,就地阵亡,马自己跑回军营。随着,老者也到了,他骑在毛驴上,纵铤如飞鱼,佽助十二皇子,交战了也不知道多少个回合,就见他的铤剚进了对方的太阳穴。还有一将,十二皇子同时也把他的首级割下来。
这时,就见对方的兵马,盖地而来。他们依仗兵多红了眼。老者的五百兵马也不示弱,迎锋而上。但见,俄尔工夫,双方兵马厮杀一起,交锋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