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订婚仪式?还是敕封大典?刚刚宣读完的封敕,屁大功夫,又来了第二道,皇上不会是乐昏了龙头吧?”
众人又气又疑。
“……封,晓花碧玉,也即是才女娴淑为后宫正一品,亦即北宫娘娘。钦此——此。”
太监也糊涂了,他以为是自己眼睛看花了,宣读错了圣旨,将后面的此字多说了一声。这古代宣读圣旨出差是要杀头的,他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直喊皇帝饶命!皇帝饶命!汗流浃背地多时不敢起来。
众人也都糊涂了,呼啦一声齐涮涮地跪伏地上,口里不由得发出惊愕之声,心里想:“北宫?北宫?”
七皇子来得最快,他是第一个先于太监跪下的。
“谢主隆恩!皇父万岁,万岁,万万岁!”
晓华听朦胧了,她不知所以然,“什么北宫娘娘啊?”她知道皇帝正一宫是母仪天下的皇帝的妻子皇后娘娘,可是自己突然间成了北宫……我……我……她想说:
“我是安澜七皇子的女人啊?我怎么可能是皇上的北宫?我怎么突然就成了皇帝的北宫……?”
此时,身边已是应皇上圣旨立马跪地的安澜,拉了她一把,很用力。她也就陪他跪在了地上,又被安澜偷偷地强制着提醒一齐叩拜,说出:
“谢主隆恩!”
皇上紧绷着的面容当即缓解,背着手走出龙坐,踏上螭陛离宴退朝了。
众皇子当时也都大眼瞪小眼,惊得六魂出了七窍;众大臣也都不知所然,那些娘娘嫔妃贵人的此时也都你看我,我看你的惘然不解,只有玲琅永厚长放松了一下,一屁股跌坐地上,他想:
“啊呀妈呀,终于捡了一条性命!安澜真是英明果断,深明大义,本来碧玉就会被赐死推出去斩首的!”
其实,碧玉一进宫他看见她第一眼时,他就知道完了,我的女儿必死无疑!他知道碧玉是他的女儿,多年不见,思念着,偷偷地去看过,这几年皇上对朝臣各个方面查索的严密,他不敢再去。况且,他自己已经有了几个儿女,老婆燕子霏那里,他也是得罪不起。
“闲居阁”的寝宫里,皇帝今天突然改变了预定的嫔妃“绿杨丝柳”那里,即刻临幸正宫……御一品:皇后。此时,嘉懿皇后正在迷茫之中。皇帝说:
“嘉懿,难道这是天意吗?国不乱,人自乱了!也许是天意已定吧。我当怎样评判我的皇儿们那?”
他痛苦万分。
嘉懿皇后今天梳妆特别,桃红凤裙委地,上绣赤凤暗纹,朱红凤履轻盈,鎏金宝石装饰。双眸凝水,却流波顾盼。紧闭朱唇,却语笑嫣然。十指纤纤,执着翎羽扇。云髻高绾,金翠珠饰满冠。本就一场盛宴,激动得人脸上微晕红潮一线,却被皇帝一瓢冷水,浇得冰凉。
皇帝撤离朝宴,她便也随后回宫,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明白。
现在面对皇帝的痛苦、感叹,她想:
“这北宫,日后可怎么控制管理啊?父子同爱!看得出,满朝文武大臣,皇亲国戚,没有一个不爱碧玉的。要知道,母仪天下的正宫很难当。况且,碧玉是自己的儿子安澜的未婚妻被父亲占有,这……这……成何体统?简直是天下一大奇闻!”
她气得吐了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