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殓葬完先皇,皇帝自己一人来见彩虹。他喝退彩虹身边左右人,《醉霞阁,凤凰宫》里,关上宫门,他替父皇请罪,跪在彩虹面前。是的,一代君王,他跪在了彩虹耀霞的面前。今天,他未穿龙袍,也未带龙冠,而是着装很像他的父皇死时一样,一身黄色的朝服。先皇驾崩时,身穿的是紧身的便服,而他穿的是是宽松肥大的襕袍,腰系玉带,足蹬削足适履。削足适履,当时流传的意思,就是大脚穿小鞋。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也是一个谦辞,言外之意,甘愿受罚的意思。
彩虹见他来,早已是庭前伫立,凝重中,不言不语。想必这一天她已经是等候多时了。
面对皇帝在自己面前停住的脚步,看他简单的发髻上,嫳屑着束发的两条黄色丝锦。眉宇间虽然有精神,倒是整个人已经瘦弱成竹竿样,彩虹还是坚定自己的信念,口里字字威严地说:“父子同为患,共伤两代人!”
她说这话时,是背着手的。此时,好像她是皇帝,皇帝倒像是个罪人。
自从姐姐晓华碧玉和安澜七皇子、紫羽落雁离去后,彩虹早就脱掉一身凤凰袍,现在,她是已一个妃嫔的身份,穿上了以往的一身素紫色裙裾,靴子,那么淡雅中透出宁静,彷如浣洗过的彩虹,水流涤荡过的玉兰花儿。她伫立在皇帝面前,除了二目圆睁外,她的头饰上还是以往的凤冠珠翠,只是那凤冠珠翠也是素紫色的,不是娘娘的身份,却昭示着,她自己就是自己的王。
皇帝见她如此打扮,不但不怒,反倒低眉下眼地,心想:“管她想要当什么官呢?任由她当去!只要她能够活下来就好。“
是的,为了她的天婴和霞女,她毅然的活了下来。她要看看这个皇帝,她一度深爱着的人,他到底想要干啥?
现在,她是已一个妃嫔的身份伫立在皇帝面前,亦是英姿飒爽地,让皇帝不得不服,灵魂上都叹息了,他心里说:“琳琅永厚长真的生了一个好女儿!”
“宫中女嬙祸起!”他叹息;他愿意。
彩虹咬牙切齿,这个自己要做自己王的以往的娘娘,她腰间竟然还佩着剑带着刀;这个曾经被皇帝敕封的天下第一夫人,此时,她腰间刷地抽出宝剑,横眉冷目,杏眼圆睁,两炬火焰瞬间喷出眼眶。但见,剑出人倒下。
“彩虹!”
这时,门外早已传来一声大喊,喊声过后,从门外扑进一个人来。
再看倒下的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自己的父亲琳琅丞相。他刚刚从门外扑进来。
原来,知子莫如父,知女莫如母。彩虹无母,他这个父亲就得又当爹,又当妈地操心起来。他知道娴淑女儿死了,耀霞怎会罢休。这不,皇帝一来《醉霞宫,凤凰殿》他就火速地带领一群兵卒大臣们赶来救驾。
“叮铃铃,当啷啷”见一剑刺到父亲,耀霞手中的宝剑落地,语音悠长。
皇帝扶起厚,只刺透右胸,箭伤很深。皇帝大喊:“来人!”
琳琅永厚长被人抬了出去,所有人退场,只留下皇帝和彩虹俩人。皇帝没言语,他面对彩虹,一片沉静。
“杀不了你,我……杀——死——我——自——己!”
彩虹早已拾剑在手,说完,举臂挥剑——
这一剑挥不及,就见君仁皇帝二指并拢飞出一点,彩虹手软剑落,左臂瞬间肢与体分,膊与肩离,一条白生生的胳膊连着素紫色的衣袂落了下来,鲜血淋漓。
皇帝见状,心痛不已地抱起她来,人生,他已是第二次这样的务急时刻抱着她,鲜血一身地直奔御医堂。身后,太监宦官,侍女下人、兵卒侍卫大臣的尾随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