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连环阵不是靠攻破,而是自破。这是才女的提示。九连环破了,死伤了一半兵将,再也无力重新组合。奇门八卦还在阵守中,一黑一白二鱼组合,阴爻阳爻刚柔并济。刚居下位,柔居尊位,阴险奸佞,九尾雄狐,阴爻硕鼠,他们仿佛七天吃一餐,八天牧饥渴。两军一时都保持着以沉默抗衡对方。
“最后,必有攻坚难守,攻无不克。”这句话是琳琅说的。密室灯光暗淡,一副策划案卷上,划来划去的,山,河,崖,森林,田庄……这些都是皇城外交战的军营对峙地点。琳琅对面是八皇子,他说:“最后一步,该怎么做?”琳琅说:“明眸里面接应。二皇子有策略,给他出谋的必定还是才女。其中,想法把安澜设法支开。”八皇子问:“怎么调走他?”手捧着清滢耀目雕饰独角兕和虺的茶具,上书“闲来松间坐,吃茶一水间。闻风不问风去处,白云岭下分东南。”四行小字如蚂蚁。上有绿竹,天蓝图。他啜了一口茶,又一口。眼睛比灯还亮。灯是金红的火苗,他的目光是冰锋雪粒刺瞳仁。
“下手地点是晓华碧玉的家乡。”琳琅低低地说。低垂着的眼睑瞭了一下,看似都没看地对他。他也心生一轻视地想:“用完你,便就不在是你了,老狐狸!”
老狐狸心里也暗暗地想:“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想必你也早就晓得晓华是我的女儿。知与不知,都无所谓了。七皇子呵……”他蔑视地心里一笑,他在意的是他自己和他的儿子。
上面这样的对话被一个人听到了,这个人就是明眸放在家里的情人小寅子。她以前经常偷觑才女已经成习惯了,许是职业病吧,她把琳琅和八皇子密室里的对话窥视偷听得一清二楚,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后,那天早晨终于鼓足勇气,在琳琅出兵走后多天,明眸带兵协助大皇子二皇子破阵时,她带病跑了出来,她想要说的话还没说,就被才女挡回去了。她不许她说出来,令她不解。
“心藏不义,必自毙!”才女不让她说出来,是怕她受到伤害。要知道,为人做事只需良知、人与人彼此间见的理解在于感悟。隔墙有耳。有时候,该说的话当说时说,不该说的话,不当说时就不说。你不说,聪明的人也必然懂得。若不是懂,又怎能称为聪明呢?才女和安澜就是这样的人。
人再聪明也有难免失误的时候,这个失误是为了小寅子的安全。
战争即将结束。因为有二皇子和玉龙雪山行将军的兵马镇守着皇城内外,赤利兵马日夜守着个奇门八卦退不出去,外围的赤兵流寇也进不来。那天就有潜伏出去的探寻来报,说对方狗急跳墙,散兵流役联合一处攻打碧玉家乡,烧杀掠夺,当地官员无力抵抗,兵卒将士人员单薄,抵不过,百姓遭殃,黎民百姓,兵卒将领死亡无数。
那里,安澜熟悉地形,只有他去剿灭赤敌最合适不过。于是,他准备启程,前去歼灭流寇。紫羽落雁请求跟随,安澜同意。才女不舍,嘱咐他俩路上一定要相互照顾好。三人握手洒泪,依依惜别。连夜,两匹轻骑外加黑衣人,手握兵器,一身侠客打扮地,在二皇子带领的兵马掩护下,飞奔狂驰地出了皇城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