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宁仟被宁妈拉去洗碗,沈成韧被宁爸拉去散步,你说都是做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两人一时分道扬镳。
各自完事后,回到房中,宁仟躺在床上,已经是半死不活了。她忍不住撞了撞身旁一道躺着的沈成韧,自打他和宁爸散步回来,就一直若有所思,闷不做声的。
宁仟忍不住猜测道:“老爸是不是拉你下象棋去了?”
沈成韧没有回答,宁仟更加确信了几分,突然翻了个身,舒服地趴在床上,支起下巴看他:“大叔,你被老爸骂了吧?”
沈成韧有些无语地看了眼宁仟,真不知道她这小脑袋装着什么。
宁仟笑嘻嘻地:“老爸就是这样的,想当年我也是在血与泪的教训中成长起来的。你别看老爸平时看着挺好说话的,下棋就开始耍赖,输了还会变脸。他那破棋艺,大叔你不想赢都不行吧?”
沈成韧眸子眨了眨,面带笑意地看她。宁仟忽然得意一笑,与他开始吹嘘:“你要知道因为这事我也吃了好些亏,以前年少不懂事,赢了老爸,被他揍了好几顿。后来我学聪明了,开始想着法的输,
结果老爸居然开始向老妈数落我越来越笨,害老妈整天罚我抄课文。”说到后来,宁仟一张小脸丧丧的,有些无奈。
沈成韧终于轻笑出声:“宁仟,我怎么突然觉得很羡慕你呢?”
“羡慕?”宁仟以为他在说反话,不乐意地哼鼻子,“你别说风凉话了,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好了,看看我爸妈对你的态度,和对我的态度,要不说,人都以为我才是嫁进来那个。”
听她委屈兮兮的声音,沈成韧就知道,她已经因为宁爸宁妈态度的事计较一天了。
沈成韧不以为意:“可我怎么觉得,宁爸宁妈对我太客套了些,没有对你那么亲切?”
宁仟一脸怀疑地看着他:“大叔,你难不成有自虐倾向?”
沈成韧揽过宁仟,一把将她压制在身下,笑意深深地看着她:“你再说一遍?”
宁仟立马捂住嘴,表示不敢了。
沈成韧声音突然柔了下来,轻声问她:“你知道刚才你爸和我说了什么?”
宁仟皱着眉看他,表示不解。
沈成韧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开口:“你爸说,他和你妈从小就你那么一个女儿,从小把你当小公主养,让你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得无忧无虑。可如今把你交到我手中了,希望我也能这样对你,把你宠成公主。”
宁仟突然想起别人常说,婆婆对儿媳妇茶,是害怕她抢走自己的儿子。丈母娘对女婿好,是希望他能对自己嫁过去的女儿好。宁爸宁妈,未曾不是这样的道理。
听沈成韧说完,宁仟鼻子酸酸的,害怕被沈成韧笑话,面上还装作无谓:“什么宠成公主啊,老爸就是说得好听,以前他就经常和我念,男的是块宝女的是根草。”
沈成韧不由笑出声来,宠溺地勾了勾她的鼻子:“你这丫头也太认死理了,你爸你妈都属于嘴上不说,心里想着你的人。”
宁仟心说,我当然知道啊。她忽然狡黠一笑,拉着沈成韧撒娇问道:“那大叔怎么说的?”
沈成韧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几分肃然道:“我向他保证,我不会让他们失去一个女儿,而是多了一个儿子。”
宁仟开始由衷地佩服沈成韧的口才,他应该多参加医学讲座,军区医院太埋没人才了。想想,宁仟马上又否定这个想法,还是安安静静做个朝九晚五的医生吧,出去招惹些小姑娘就不好了。
“那你刚一番心事重重的模样干什么?”宁仟忍不住问他。
沈成韧默了一默,才低声回答:“宁仟,我说羡慕你是真的。我们家从来不可能像不能像你们家那么欢快,我爸我妈说话都是一板一眼的,我爸就从来不会像你爸一样和我谈心,我们家有保姆,我也从来没吃过我妈做的菜。父亲节母亲节这种日子,爸妈都忙得不可开交,从来不会在家。我有一次心血来潮想给他们打个电话说声节日快乐。我妈却叮嘱我没事看看书,困了早点睡。你说我们家是不是特别没意思?”
沈成韧难得说那么多话,和她倒一通苦水,说得时候表情淡淡的,可宁仟知道他内心是不快乐的。
宁仟突然开口向他提议道:“大叔,你说我们都回我家看我爸妈了,我都不去你家看看你爸妈,是不是不大好?”
沈成韧一愣,刚想拒绝。
宁仟却面带撒娇道:“明天还有一天假期,自打结婚初那会见过你爸妈,你再不带我去家里坐坐,我都快忘了你家长什么样子了。”
她耍起无赖来,让沈成韧束手无策,他紧皱的眉眼舒展开来,笑着轻点了下头。
宁仟满足地一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大叔,你最好了。”
沈成韧低头看了一眼,两个人现在紧紧贴在一起,亲密无间,他一时笑意暧昧,角落她一声:“宁仟,我还没吃饱?”
宁仟一下红了脸,跟大叔那么久,他稍微讲句话,她立马能会意过来。宁仟心里想,完了完了,她的思想越来越不纯洁了。
“还没吃饱?女婿,要不要给你下碗面?”宁妈的破锣嗓子突然在门外喊了一声。
两人四目相对,突然反应过来。
沈成韧坐起身来,宁仟手脚利落地爬起身来,轻手轻脚地朝门口走去。
“怎么没动静了?”宁妈侧着耳朵趴在门上听。
宁爸白了她一眼:“都怪你,刚叫什么叫,打扰人小两口说悄悄话。”
宁妈“嘿”了一声,瞪起一双眼珠子,一把揪住宁爸的耳朵:“你什么意思,再给我说一遍,我还不是听见女婿说饿了,怕没照顾好他,别等人回头说女婿第一次上门吃饭,我这丈母娘还没喂饱他。”
“行行行。我说错了,行了吧?”宁爸拧巴着一张脸,朝她拜着手求饶,“你说得都对,回头再教训我,先听听他们怎么样了?”
宁妈觉得他说得难得有理,一下松了他的耳朵,把耳朵贴过去。
不想门“啪嗒”一声打开,宁妈好不设防,一下摔了进去。
宁仟无奈地朝她唤了一声:“老妈,你干嘛呢?”
宁妈趴在地上,若无其事地揪起一根头发,递到宁仟面前,朝她严肃责备道:“你看看你,一回家头发毛乱掉,看见也不知道捡起来,真是添乱。”
宁仟无奈地看了宁妈一眼,朝她辩驳道:“老妈,你看仔细,我这头发有那么短吗?”
宁妈看了看,心说,是挺短的,是男人的头发。
宁仟回头看了眼安然端坐的沈成韧,朝宁妈开口提议道:“妈,你要不要问问你女婿。”
宁妈嗔她:“别胡说八道,这头发一看就是你爸掉的。”说罢,回头瞪了宁爸一眼。
宁爸苦哈哈地自己表示:“是,是我掉的,明天我把地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拖一遍。”
宁妈满意地点着头走了。
宁爸这才朝宁仟笑了笑,暧昧地问道:“你们两刚进行到哪一步了?”
太为老不尊了,有木有!
宁仟低头看着脚尖:“什么啊,你女婿说他饿了,我问他想吃点什么?”说罢,害怕宁爸的追问,宁仟推了他一把,“老爸,别八卦了,快回房跪搓衣板了。”
话音刚落,宁妈就一记河东狮吼:“还不过来,搓衣板都给你准备好了。”
宁爸抖了个激灵,哭丧着脸走了。
宁仟满意地关上门,哼着小调走回到沈成韧身边。
沈成韧眉眼深深,望着她笑:“你再问一遍?”
“问什么?”宁仟一时顿下脚步,感觉脑子转不过弯来。
沈成韧眉眼含笑,一脸愉悦地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开口:“跟你爸说得那句话。”
宁仟觉得自己也不傻,他笑得跟只狐狸一样,她能自个往他挖的坑里跳吗?
宁仟果断地摇头,义正言辞地朝他拒绝:“我不!”正所谓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
沈成韧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揽了过来,放在自己腿上做好,另一手摩挲着她的脖子,调笑开口:“你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他分明笑得柔顺,宁仟却有些坐立不安,这个姿势太暧昧了,她能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和喷薄的呼吸,以及那双染欲的双眼。
叫她不寒而栗。
“我说……我……”宁仟咬了咬牙,他眉眼一深,危险地半眯,朝她望过来。
宁仟干咽了一口唾沫,欢快地一口气应答:“我说你不是饿了吗?就想问问你想吃什么?”
沈成韧满意地点了下头,慢条斯理地开口:“我想吃你。”
果然如此,宁仟准备一下跳下来,却被他扳住身子,两个人一下倒在了床上。
“宁仟,你爸妈都回屋了吧?”沈成韧突然眉眼含笑的问,他还真有些担心那两位活宝会突然又喊一嗓子。
宁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有此一问,呐呐地开口:“回去了……”
沈成韧一笑:“那我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