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楼下,天心很自觉的一声不吭的坐下开始吃东西,出奇的安静。
却是安栀蓝吃的差不多了率先开口道:“你今晚准备一下,日常需要的东西带好,明天中午之前我们就要赶去新疆。”
“这么快?”天心正闷头往口里扒饭,听到女人的话,差点没噎着,抬头嘟囔道。
安栀蓝叹了口气,“我们不着急,但妈妈那边……”
天心努力将饭吞下,也顾不得为什么女人突然语气和蔼起来,目露思索,“伯母怎么了?”
女人胸脯大起大落,似乎在调节情绪,“你知道的,她的大脑本来就处于休眠状态,家里来电话,说现在妈妈的脑电波频率时好时坏,偶尔还有断频,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天心不禁跟着面色严肃起来,放下手里的饭碗,男人叹了口气,“我看,还是别等了,我们今晚就出发吧。”
难得见天心正经起来,安栀蓝稍微晃神,才感激的冲男人笑道,“谢谢你。”说完,便起身朝楼上走去。
见女人说了三个字就打算回房间,天心有点郁闷,这算什么意思?
禁不住张口朝女人喊:“哎,老……额,安总啊,到底去不去,你倒是给个话啊。”
安栀蓝定身,转过头倩然一笑,“你傻吗,这次去的可不止我们两个,还有王叔,谨依姐等等,再说了,这种事需要看天时,你以为什么时候都能去嘛。”说完,女人再次迈步朝楼上走去。
然而,现在的天心却根本已经无法听进女人的任何话语,看着楼上窈窕的倩影一阵失魂落魄。
回眸一笑百媚生,那一笑果真如同诗歌里所赞颂,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世上竟真有如此让人神魂巨震的绝色女子!?
“对了……你,以后就叫我栀蓝吧,安总安总的,听着不舒服。”走到拐角处,安栀蓝忽然红着脸对楼下的天心说,下一刻身影一闪,消失在拐角处。
“栀蓝……”天心嘴角喃喃嘀咕了几声,如梦初醒,站直身子朝着楼上大声道:“遵命!老婆大人!!”
楼上的安栀蓝刚想打开房门,却是手一滑,差点没用额头撞在门板上,气呼呼地瞪大了双眼,脸蛋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得寸进尺,死天心!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安栀蓝在门口忍不住一阵跺脚,却是不敢大声骂出来,因为几乎所有人的房间都在楼上,要是被人听到,那她在这个家里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天心正自乐呵着,忽然听到二楼“砰”的传来一声滔天巨响。
没一会,关清房间的房门被打开一条缝,紧接着两个摇晃着像是还没睡醒的脑袋瓜从缝里挤了出来,一上一下,两双无辜的大眼睛瞪的大大的,充满疑惑与好奇的在安栀蓝紧闭的房间门与站在楼下客厅还在傻笑着的天心之间来回看了两眼,好一会才发现貌似根本没什么可看的,又颇感无趣的缩了回去。
清晨,微弱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折射进房间,散发着莹莹地洁白。
“砰砰砰砰!”天心正在被窝里享受愉悦的清晨,房门便被一连串急促的敲打打响,无奈只能起身穿上衣服裤子,才走到房门前打开门,却见到正带着厚厚棉质手套的关清正瞪着一双乌黑溜圆的大眼睛,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
“我说小丫头,你一大清早就跑我门口砸门,是想挨揍嘛!”天心佯装生气地抬了抬拳头。
关清当然不会害怕,上前讨好的抱着天心一只胳膊,几分撒娇道:“对不起啦,哥,外面下雪了,陪清儿去堆雪人好不好?”
“堆雪人?”天心一愣。
“对啊,昨晚下了好大好大的雪,可以堆雪人啦。”关清兴奋地拉了拉男人,“走嘛。”
天心郁闷道:“今天又不是周末,你不上学么?”
“没事啦,栀蓝姐姐送我去,不用而是分钟就到啦,现在才七点,学校八点才开课,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呢。”
最终还是拗不过这小丫头,天心被关清连拖带拽地赶到楼下,透过客厅的透过落地窗,果然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雪白。
出门后才发现,原来关欣,安栀蓝甚至夏谨依都已经在偌大的庭院里打起了雪仗,只是相对于关欣大大咧咧地样子,安栀蓝和夏谨依动作比较小,连捏个雪球都只有半个拳头大小,还是费好大劲做成的。
见天心出门,安栀蓝当然是一点好脸色都不给,这个男人得寸进尺的行为作风她是领教过的。
夏谨依见天心出来,则是主动上前打招呼,眼里有几分感慨,“嗨,好久不见。”
“早安啊,美女。”天心笑着回应。
夏谨依轻轻点头,并没对天心轻薄的问候显得排斥,反而展颜朝男人笑了笑。
“砰”一个雪球扔在天心的头上,四散开,混杂在男人茂密的头发间。
天心一愣,转头看向雪球的来源,却发现安栀蓝正若无其事的俯身捏着雪球。
“喂,臭丫头,是你扔我的?”天心一副你别装的神情看向女人。
听天心竟然敢喊她“臭丫头”安栀蓝索性不佯装局外人,咬牙切齿地把刚捏好的一个小雪球,连带着昨晚的羞恼气愤一并朝天心砸了过来!
“你才臭!”
“砰”又一个雪球砸向天心的侧脸,却被男人抬手挡住,“你还敢扔,好,今天老子陪你玩个够!”天心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噗通”一声爬在地上,四肢跟八爪鱼似的,将身体周围所有的积雪都揽到身边,胳膊将雪固定住,轻轻揉捏了几下,很快便塑造出一个跟三个篮球一般体积大小的雪球,双手捧着就朝安栀蓝冲了过去。
“啊!”反应过来,安栀蓝娇呼一声,也顾不得仪态了,撒腿就朝大院前的栅栏跑了过去,没多久却发现自己跑到了死角里,不禁暗骂自己笨,连自己住的地方建筑摆设都搞不清楚,同时却见到天心不知何时已经追到了她的身后,正邪邪笑着向她逼近。
连忙大呼威胁道:“你……你不许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就……就……”
“反正我这个月的工资已经被你扣得差不多了,老婆,啵一个怎么样?”天心笑的越来越夸张。
“你……你敢!”安栀蓝瞬间红了脸颊,加上天冷的缘故,白皙晶莹的小脸红扑扑,活像个芳香四溢的红苹果,让人恨不得想扑过去咬上一口。
天心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是我亲,就是它亲,你看着办吧……”
安栀蓝都要急哭了,大声朝着远处的众人求援,“谨依姐!你看,他……他欺负我!!”
“哟,冷美人居然还有撒娇的时候,少见啊。”天心两眼放光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低头认真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承认刚才打我的是你,我就放过你。”
安栀蓝挣扎的看了他一会,终于还是轻轻点头,“好,我承认!”
“哦……”天心沉默下来。
“那你……你快把那个雪球扔掉!”安栀蓝不放心的美眸直勾勾盯着男人手里那个比自己的脑袋还要大上三四倍的雪球。
“这可不行,你都说你刚才打得我了,我总得打回来吧?”天心理直气壮道。
“你……你个混蛋!!”安栀蓝恼羞成怒,索性一咬牙,就想冲上去把男人手里的雪球打掉。
可事与愿违,就在女人刚跑出没有两步,脚下猛然一滑,整个人直接撞进了天心怀里。
“啊!”娇呼一声,安栀蓝紧皱着黛眉,感觉自己的脚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整个人跌倒在天心怀里后,因为本来就站不稳,一只脚又无法支撑,整个身体就要滑下去。
天心赶紧将手里的雪球扔掉,双手抱住女人的软腰,才没让她跌倒在地,却发现女人额头居然流出了细腻的汗珠,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哪不舒服?”
“脚……脚腕扭伤了……”安栀蓝有气无力地回答,因为疼痛,也没闲心去管两人间的暧昧动作。
“我抱你回屋!”天心感觉心里一阵莫名的难受,赶紧将女人抱起,慌忙跑回屋子里。
只留下庭院里的几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尤其是夏谨依,目光微动,神色有些疑惑和诧异。
来到客厅,天心将女人放在中央的长沙发上,发现女人脸色已经有几分苍白,不禁更加着急,甚至少有的额头都流出几丝汗水,“哪只脚?”天心急切的问女人。
“左……”安栀蓝紧咬银牙,似乎说话都显得吃力。
天心迅速的让女人躺平,抬起她的左脚,刚要掀开厚厚的棉质长裤裤腿,却被女人伸手挡住,“不……不许碰……”
天心忽然感觉丹田一股火气上涌,双目赤红,却是因为心疼,才努力抑制住,强行把女人的手拿开,“都到什么时候了,还逞强,老子连你整个人都看了,还差这一点!?”
说着,天心毫不犹豫的撩起女人的裤脚,一看之下,不禁一阵后悔自责。
只见安栀蓝本柔嫩白皙的脚腕处,已经浮现出一团深深的红紫色,那是大量淤血囤积造成的淤青,并且骨节处明显已经有些不匀称,在原本流畅的线条下显得异常突兀,明显这一下已经让脚腕产生骨折,毕竟是在冬天,身体的柔韧性,以及骨质都大大的不如春夏等季节,很容易受到严重损伤。
天心没多想,一只手掌立即轻轻覆盖在女人脚腕上,这种伤势可不轻,他不敢大意,否则很容易留下很多小毛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别墅外的几人自然也没心情再玩下去,纷纷来到客厅,当见到客厅这一幕时,几人具是一怔,担忧的同时却看到沙发上的两个人都异常的安静,安栀蓝的眉头也只是微微蹙起,貌似并没有起初那么疼痛,虽然所有人都有些疑惑,但也不会冒昧上前打扰,只是在一边静静地等着,或许是对眼前这个男人发自内心的信任。
夏谨依脸色有些惊奇,他虽然对天心了解并不是很多,但也能从二人之间发现到什么,很明显天心正在用内功心法给安栀蓝疗伤。
她也接触过一定古武的信息,三大家族那个家族里能没有一定的古武秘籍等资料储备?可她曾经在一本古籍上见到过,先不说能够疗伤治愈的功法哪怕在整个古武界都是少之又少,可要说到用内功来为人疗伤,
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感冒,都会浪费武者本身不少的真气,更何况安栀蓝这样看似骨头都有点错位的伤势,肯用自己苦苦积累的真气来给别人疗伤的,除了家人,无非就是至关重要的朋友,这男人俨然是把安栀蓝当做了自己非常重要的人!
想到这,夏谨依看向天心的目光,从开始的担忧,变得柔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