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人终于恢复常态,脸色渐渐散发白润光泽,天心终于松了口气,摸遍全身上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皱皱巴巴地软哈,这种烟市面上也就四块钱一包,还是自己前些天抽剩下的。
打开看了看,男人无奈的撇撇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正寻思着回头有时间再去买一包,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
知道是女人醒了,天心从后视镜看了眼她,随手将储物柜里的一卷纸扔过去,“你身上的都是毒素,快擦掉吧,这么放着虽然不会再渗入进体内,对皮肤却会有很大影响。”
谁知,他的话音未落,身后却是传来一阵抽泣间充满愤怒的啐骂,女人狠狠咬着银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是忍者没落下来,“禽兽!无耻!天心,我看不起你……你根本就不算个男人!!”
安栀蓝一醒来,鼻翼间便传来一阵阵恶臭,那些都是从她体内由毛孔排出的毒素所散发的异味,紧跟着女人发现自己浑身沾粘着大量乌黑脏臭的污秽物,最让她感到慌乱震怒的是身上的衣服居然都已经不见,只剩下一条小巧细薄的三角底裤!
大脑开始清醒的她渐渐回忆起自己被下药后所发生的一切,可越想到后来脸色越来越变得冰寒。
女人眼里此时羞怒、悔恨、痛苦、死灰诸多情绪混作一团,五味陈杂。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今天才说要保护自己的男人竟然会是第一个真正伤害自己的人!
不禁看向天心的眼神里充满失望、不屑、怨愤。
见女人居然醒来就是对自己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是本来就没怎么消气的天心?
安栀蓝不说话倒好,刚骂了没两句,却见男人猛然一个回扑,如同饿狼捕食,将女人用力按在座位上,赤红着双眸,恶狠狠地瞪着女人,声音淡漠地道:“安栀蓝,你敢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么?”
女人毫不畏惧地回瞪着他的双眼,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冷笑道:“你不仅不是个男人,甚至连禽兽都不如。”
天心发出两声低沉而沙哑的干笑,“好,那老子就让你看看,老子到底是不是男人……”
天心附身一口吻住她的樱唇,同时一只手强行将女人的下颚掰开,舌尖直入,肆意啃噬上两片粉嫩薄唇,品尝摄取女人檀口中那令人回味无穷地玉露琼浆,丝毫不介意她身上还残留的污渍。
安栀蓝奋力推了男人几下,却发现根本没有能力做到,索性放弃反抗,跟具死尸般凄然地躺在真皮座椅上,无力地闭上双眼,清凉地泪水如同断线珍珠,滚滚滑落耳际。
几分钟后,女人含糊着呢喃:“天心,我恨你。”
天心身形一顿,缓缓抬起头,静静看着脸色变得苍白地女人,忽地惨然一笑,翻身坐回驾驶座,下一刻,男人已经发动起车,下了桥后,向着位于郊区地景岚别墅开去。
安栀蓝却是神情恍惚地躺在后面的座椅上,双目无神,她被天心那充满决绝、孤寂、苍凉的目光所震慑到了。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才能拥有地目光?
不知为何,明明对天心已经充满厌恶的安栀蓝,在面对男人的这一眼时,下意识瞳孔一阵收缩,感觉心脏都好似刹那间停了一拍。
直到车子到达别墅,两人一路维持着死一样的寂静。
李婶显然是听到车子的声音,老早已经跑到院子门口等着,来的路上虽然女人已经对身体简单的擦拭后穿上了衣服,然而狼狈的样子还是让李婶一阵心酸,妇人的脸色一白,忍不住落下泪来。
见到自家小姐煞白失神的样子,李婶简直心都要碎了,要不是天心扶着,恐怕得晕倒摔在院子里。
天心将李婶扶进她的房间,淡淡地看了眼正走上楼去的那抹倩影,轻叹了口气,便又转身离开别墅。
听见门外传来的汽车发动机声,安栀蓝走到房间门口的脚步顿了顿,回首望向落地窗外那道渐远地银色魅影。
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在这一刻,女人就好似暴风骤雨下一朵被无情摧残地枯萎莲花,无力地坚守在一片苍茫凄凉中,茕茕孑立,失去了荷叶的守护,仿佛随时都会被雨水拍打的一片不剩。
女人一双满是疲惫的眸子里充满复杂,她骇然地发现,相对于男人对自己做的一切,她现在似乎更加在乎,他还会不会回来……
离开别墅后,天心感觉大脑一片混乱,开着车子在宽阔的公路上漫无目的飞驰,一时间,烦乱的情绪夹带着林林总总的回忆如同狂涌地浪潮,几乎要将自己的理智淹没。
一晃眼,时间到了夜晚,天空中弦月高挂,冷风习习。
不知不觉间,天心已经开车来到一片繁华闹市,见到眼前一片熟悉景象,男人心下怅然,自己竟是下意识地来到了之前遇见关清时的那条街巷,只是相比较于那时,因为天气渐冷的缘故,此刻更加清冷了不少。
也不知道那傻乎乎,笑容甜甜地丫头现在是否睡下,家里连个电视都没,小丫头的日子也确实蛮可怜。
甩掉脑子里一些无聊地思绪,因为心情不好,即便与关老那里距离不远,天心也没打算找过去。
找了处空旷将车停好,天心便在悠长的闹市间逛了起来,置身灯红柳绿之中,仿佛一切都变得梦幻,不切实际。
刚走没几步,口鼻间传来一阵淡淡地酒香,便吸引了天心的注意力。
扭头望去,原来自己身边正对着的是一家名作“夜归乡”,由粉色霓虹灯连成地小型酒吧。
顿时被这酒吧名所吸引,也不多想,径直便走了进去。
方踏入酒吧,天心不禁目露讶色,这家“夜归乡”并不似大多数其它酒吧那样灯光华丽,流光四射,更与那些夜店般瑰怪陆离,辉煌耀眼,有着曼妙舞郎的消遣处大相径庭。
反而处处被浅黄色的暖调所填满,弥漫着涩涩地忧伤。
墙壁是最简单的刀雕花纹所铺设的橙黄壁纸,天花板饰坠着绿油油地仿真芭蕉叶,仿佛在暗示着它如何承受风雨,展开最灿烂的身姿,与秋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