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的贺寿大队已经整装待发了,在燕王朱棣的一个手势之下,燕王亲卫队长一声“出发”,部队就开始“轰隆隆”地动起来。随行的有人有朱高炽的两个嫡亲弟弟,燕王的一个侧妃和几个侍妾,燕王的亲卫队,燕王驻地的一队骑兵和燕王府的一些奴仆丫鬟妈妈,还配了两名府医。
李宜佳的偏院里。
荷花眉飞色舞地说道,“姨娘,你不知道,那队伍有多么长,整整从王府门排到城门那边出了。”
李宜佳笑道不语,她是没有资格去送燕王贺寿大队的,除了朱高炽,张氏,王妃徐氏和侧妃庶出少爷小姐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奴仆门还能扒在小门边偷着看,而她们这类比奴婢高不了多少的姨娘是不能扒着偷看的,否则又会被抓到把柄,受罚。
荷花完全没有发现李宜佳低落的情绪,接着说道,“姨娘,你不知道,那骑兵特别威武,不亏是王爷亲练的精锐骑兵,看得奴婢心颤颤。”说完还用手拍拍胸口,样子活灵活现,惹得一旁安静的莲花也咩着嘴笑了。
话说在王妃徐氏的旨意下,朱高炽陪着张氏来到了正院。
“老爷,最近瘦了许多。”张氏一边说还一边拿着手绢粘了粘眼睛。
“你也辛苦了,身子也重,最近前院事多,后院你多费心。”朱高炽不咸不淡地说道。
正院里,朱高炽没说几句话,就走了,张氏看着朱高炽的背影,一阵伤心。
“奶娘,婚前家里都说燕王嫡长子朱高炽温润和善,是个良配,哪知竟是个冷心话少的,奶娘,你说我该怎么办?”张氏边说边哭,连给朱高炽纳妾都没有哭得这么伤心。
“小姐,你别哭,小心身子啊,大少爷是个话少的,可他也是个王府少爷,还是嫡长子,稳重些也是必然。小姐,你想想,大少爷是不是对你都很温和。”张妈妈苦口婆心地劝着。
张氏还是伤心地落泪,毕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刚有了身孕,又给丈夫纳妾,又有妾室不开眼,闹腾,种种的委屈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啊,奶娘,我肚子痛。”张氏突然叫道。
“啊。”张妈妈也吓了一跳,生怕张氏有个万一,否则张府不会饶了她,王府也不会,她此时也不敢叫府医,朱高炽前脚刚走,张氏后脚就叫府医,这消息穿出去,还得了,张氏和朱高炽的里子和面子就都不剩了。
“小姐,你赶快躺下,老奴给你看看。”张妈妈边说边扶着张氏去床上躺着。
这时,张氏一阵后怕,也不哭了,扶着张妈妈,慢慢地往床边走去。
“小姐,老奴看了,没什么大事。你好好躺好,不可再伤心了,老奴去叫人来伺候,然后去准备燕窝粥和汤婆子,好好补补,暖暖就没事了,晚饭到府医把脉的时辰,再好好看看,开几服药,现在能不惊动王妃大少爷就不惊动,毕竟大少爷才刚走。”张妈妈细细嘱咐道。
听了张妈妈的话,张氏也知道自己奶娘说得对,就安静地躺下来,不敢乱动了。
正院的消息没捂住,李宜佳从小张氏的偏院里得来了消息。张氏的正院,李宜佳插不进去,也不会犯傻去插人,但是小张氏的偏院,就容易得多,小张氏是个蠢笨好拿捏的,否则也不会被张氏抬为妾室。
话说小张氏打算去正院堵朱高炽,就去正院给张氏请安,但是那时朱高炽已经走了,张氏说病了,不见她,这下小张氏就气得把不住自己的嘴。
小张氏一回到自己的偏院,就开始胡咧咧,“既然抬了我,又不待见我,自己不得大少爷喜欢,还不准大少爷喜欢人,大少爷好不容易来趟后院,她竟然装病把大少爷气走了,气死我了。大少爷,你怎么还不来看蓉儿啊,蓉儿好想你啊……”小张氏说着自己名字的昵称,其实朱高炽从来就没叫过她的名字,更何况昵称呢,估计连她的名字都没记住吧。
虽然小张氏说的言过其实,但是可以看出朱高炽并不是很关心张氏,没在正院待多久,就离开了,连小张氏特意去堵人,都没有堵到。张氏的不好肯定也不是装的,毕竟想她那么高傲的人,在妾室面前摆谱都不摆了,说明是真的的不好了。
李宜佳细细琢磨道,“之前还在正门送贺寿大队,这才跟朱高炽一见面就不好了,嘿嘿……”李宜佳愉快地继续逗弄小家伙,小家伙还不会说话,只会瘪嘴笑,立马就口水狂流。
不管后院是个什么情形,朱高炽一直都没有再出现再后面,而是忙着代政。上午要去议事,下午要去巡视,刷新他在北平府的存在感,忙得不亦乐乎,而他的后院也是人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一天,李宜佳又接到消息,小张氏又在张氏的正院碰了钉子,正在后院大花园赌气,李宜佳特地抱着小家伙去堵小张氏。
只见小张氏正在那里辣手摧花,脚步已经掉了一地儿了,伺候她的两个丫鬟也离得她远远的,生怕无辜受罪。
“衡儿,你看那是谁呢?”李宜佳捏在朱瞻衡的小手,指着小张氏张蓉说道。
小张氏一听声音就立马转过神来,一看到白白胖胖的朱瞻衡,眼里的嫉妒怎么都掩不住,一想起李宜佳的话,还嘴道,“我当是谁啊,原来是李姨娘啊,病好了?别过病气给王府里的少爷,虽说是庶出,那也是王府里的少爷,不是哪里的阿猫阿狗!”小张氏从小做丫鬟,这张嘴还真不是盖的,骂起人来特利索。
李宜佳反而嫣然一笑,只是逗弄朱瞻衡,“衡儿,乖乖,哦,哦……”完全无视小张氏。
只见小张氏两眼圆瞪,似乎要突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