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常子!”
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九离从梦中惊醒,自风长掉下去之后,九离在崖底遍寻了十几日,甚至还从崖顶攀藤蔓而下,企盼风长存在于崖上某个山洞里,却都是无功而返,而今九离把他搜寻的范围扩大到方圆几百里。九离已沿途问了许多人,却没有任何关于风长的蛛丝马迹。怎么可能凭白消失!一定跟他们有关。九离的目光寒了寒。
“告诉你主子,我答应了,只有一个要求,找到韩曌白。”
“是。”一个黑衣男子点了点头,走出门外。九离的脸色晦暗不明。
“好!这下如虎添翼了!至于韩曌白,肯定在父皇那边,你派暗线速去调查。”皇宫内,二皇子玄宁扬起嘴角。
奉龙街清楼上,一青衣男子把玩着手中茶杯,眼眸抬起,语:“你当真要为他做到这步田地吗?其实他已经死了又怎么……”
“你不必说,我自有分寸,这是我欠他的。”九离打断七辞的话,眉头始终未舒展。
“你欠他的是命还是情?”七辞微笑着望着九离的眼睛。
九离目光从楼外移回,拿起桌上一颗青枣,弹向七辞嘴边,七辞嬉笑着用嘴接住。九离站起身来,说道:“你就闭上你的嘴,乖乖帮我就是了。”说罢,离开了清楼。
七辞慢慢凝住笑容,哪次我不会帮你?
“韩曌白,被皇上至于暗室之中,想必还要用他与定国公达成什么协议。”黑衣男子拱手对九离说道。
“我怎么相信你们说的话?”九离笑了笑。
“二皇子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请您自行衡量。他说事成之后,定如君所愿。”黑衣男子正色道。
“这是一部分名单,你叫他先从这几位入手,后面的名单我会根据你们给我的线索,再做定夺。”九离掏出一本蓝封的书。
皇宫中,玄宁握着名单激动得难以自抑,“还没得到韩曌白的消息吗?”
黑衣男子无蒙垂首道:“没有,皇上那儿没有任何消息。”
“你们在继续加紧查询,他一定在父皇那儿……”玄宁望着无蒙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是,属下明白了。”无蒙行了一个礼。
仙叽街一个暗巷里。“唔!……”两个黑衣人抱着一团在挣扎的麻袋,无蒙点了点头,一个黑衣人用剑割开了麻袋的系绳,露出一个光头,月色映出一张脸,这不正是寒山寺小和尚悟泠吗?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悟泠怒目道。想他今天只是出寺下山来办事情,却被一伙人袭击绑来这里。
“你别管我们是什么人,”无蒙冷冷望着悟泠,“你只要把你所知道的关于韩曌白也就是风长的事情如实回答就是了。”
“哼……”
无蒙拍了拍手,一黑衣男子呈上一对翠玉耳环,悟泠看到这物件,眼睛瞪圆,吼道:“你们!”
“想不到你这小和尚尘根还未尽啊……”无蒙似笑非笑,随即目光凌厉,冷声说道,“想护她周全你就乖乖听话,这事本就与你关系不大,老实说出风长之事,到时我就将那女人放出,如果你敢耍花样,她就要香消玉损了。”
悟泠紧握拳头,痛苦地闭眼,随即睁开,一片木然,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们的人终于接近韩曌白了,把你的玉佩给他看了,他说何时能再与你合一曲《梅花三弄》。”无蒙面无表情地陈述,将“辞”字玉佩递还九离。
九离形容哀切地接过手中玉佩,紧紧握着,手指泛白,转过身去,沉声道:“明天这个时辰来这里取吧。”
皇宫内,玄宁朗声笑道:“好个无蒙,重重有赏。”
第二日子时,无蒙依约来到七星楼,却没有看见九离,桌上放着一封未署名的信,他拆开,纸上赫然写道‘我最讨厌别人耍我了”。他的心一沉,暗道不好,随即冲进几个人,蒙面,挑剑向无蒙刺来,无蒙迅速抽出腰间的剑,倚身挡了开去,来者凶猛且自己没有带人过来,无蒙无心恋战,作势就要飞出窗外,可是从窗间又跳进一人,他没有蒙面,剑眉星目,提着一根阎罗鞭。太子身边的活阎罗尚生!无蒙使出十成功力刺向尚生,尚生眉一挑,鞭子一扫,竟将剑裂成两截,再一鞭正中无蒙的右手,无蒙惨叫一声,几个蒙面人欺上前来将无蒙控制住,把他的下巴捏脱臼防其自杀,尚生吩咐道:“将他带到暗室,大皇子要亲自审问。”
暗影楼内,九离跪在堂上,上面坐着暗影楼楼主万入。
“那名单全是我一人的错,跟七辞没有关系,任凭楼主惩罚。”九离直着腰,正声道。
“你一个人承担得了吗?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错?暗影楼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就是因为我们不持任何立场,如今你掺和进了皇位那点儿破事,暗影楼不被牵连都难!而今你说你能怎么办?”万入重重拍了面前的桌子。
“对不起,”九离低下了头,闷声道,“他们都想得到那名单,我们便让他们自己先斗个你死我活,再择明主与其做交换。”
“你可知与虎谋皮。但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当初承诺你们,当你们办成八件大事时便去留随意。而今你犯了如此大的错误,你只能永远留在暗影楼了,与暗影共存亡。”万入揉了揉眼穴。
九离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举起右手对天起誓:“我,九离,从今天起,人在楼在,楼亡人亡!”
竹楼上,九离正饮着一壶醉生梦死。
梦回寒山,
“小常子,你对梅是有多情有独钟,你院中种的也是梅,你我二人最爱合的是《梅花三弄》,不过我最爱的还是你做的梅花烙,如果你被人抓了,到时只要托人对我说还想不想吃你做的梅花烙,我便会立马飞奔来救我的梅花烙。”
“得,我还是粘了梅花烙的光。”
“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