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大惊失色之下,同样运起浑身的内力,登时将自己的身体连同衣袍都鼓了起来,直到“嘭!”地一声,就象爆炸起来一样,他突然生生地吐出一口鲜血来,显然是受了内伤。
然而,卫逸然的无数条红线也因这人的强大内力而蹦达到极限,纷纷纷扬扬而断,竟然碎成了一小截一小截,飘荡在空中,然后又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
卫逸然的内力竟然没能胜出此人多少,他也受了内伤,只是不至于吐血罢了。
靖王殿下的侍卫们死伤了一半以上,御林军也早就大伤元气。此刻因这两个人在使出毕生绝学斗法,两败惧伤,不禁稍稍安心。
但是,他们的主子靖王殿下受了重伤,靖王妃被劫走而没法追,这早就是一败涂地的局面了。
银面紫衣的假冥王虽然受了伤,喷出一口老血,却仍然气急败坏,指着被劫走的古青鸾道:“追!一定要追到新娘子!不能让那人带走右相的三千金!”
这时,靖王殿下也指着古青鸾被带走的方向叫道:“追!一定要追回本王的靖王妃!”如果王妃被劫走,他面子丢大了。
因这异口同声的“追!”字,靖王殿下龙玄夫这才明白,那个劫走古青鸾的紫衣蒙面人竟然不是冥王殿下的人?也就是说,除了冥王殿下的人之外,还有第三拔人来劫持他的王妃,并且这第三拔的人居然只有两个人!他的王妃就落在了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个手上被带走了!
两帮人马这时才真正地如梦初醒!他们在恶斗,斗得两败俱伤,却便宜了两个蒙面人。这不应了那句“鹤蚌相争,鱼翁得利。”?
这时都想去追人时,卫逸然再次旋身于空中,投下最后一把百花银弹,每一粒药丸落地之后都冒起一阵浓烟,让这些人睁不开眼睛,不敢呼吸,只能憋气。
当这些浓烟终于彻底散去时,不但劫走了古青鸾的蒙面男子已经不知去向,就连卫逸然也不见了踪影。
于是,靖王妃出嫁当日,居然在大批的御林军和锦衣侍卫的层层保护之下,被两个蒙面的男子公然劫走了,靖王殿下还因此受了重伤。
古青鸾醒来时,甫睁眸,即被映入双瞳的景观吓得“咻”地睁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心肝怦怦地跳个不停,人也“腾”地翻身坐起,惊出一身冷汗。
不是吧?!这红烛光,红纱帐,喜气洋洋的洞房花烛!跟三天前一样的洞房花烛之夜,难道她又被那个金面人捉回到三天前的那间婚房里要成亲了吗?
吞了一口唾沫,拍了拍心口,她看自己一眼,检查一遍之后,稍安。
还好!她的衣服并没有象上次一样被换过,她的力气也没失去,她好好儿的。
再次仔细地四下里观望,这才发现,虽然也一样是红烛高照的洞房花烛之夜,但这间房绝对不是三天前金面人的那一间。
这里的摆设一样昂贵得让她咋舌!难道古人都是这么土豪的么?这房间的摆设虽然不一样,但却同样如皇室一般,每一样看得见的,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是吧?重要的是,她又被人抢来洞房了?!这是换汤不换药,换房换人还是不换她不是?
她不是一个想暴粗的人啊,一向她都自认自己很文雅的,沉得住气,镇静自若,冷若冰霜,这些词都是别人用来形容她这个冰山美人的。
可是,被人三番四次地捉来洞房,就算是佛都有火了不是?!
被气得头顶冒烟了!但同时的,脑海中也突然特别地清明起来。
她想到昏迷之前,她是被一个紫衣蒙面人扛在肩上打包扛走的吧?
如若不然,按当时的情况,她要么是做了靖王妃;要么就被一个叫什么“冥王殿下”的人劫走了?
而这个蒙面的紫衣人又是谁?不管他是谁,也都是想和她洞房花烛,绝对又是一个想做皇帝的变态吧?至少是一个野心家,都一个样是个该杀千刀的!
咦?她在想这些杂七杂八的做什么?趁现在没人,她该逃走才是啊!摸了摸身上的东西,她还是穿着原来的衣裳,身上所带的东西居然没有被搜去?这是不是对方的疏忽啊?
那就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还是先逃之夭夭再说吧。立即从床上跳下,她快速地冲到门口前,就要打开大门。
谁知,就在这时,突然地,大门竟然“吱呀”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个恭恭敬敬的小丫环声音从门外传来道:“少主!”
“嗯,她醒来了没?”一个低哑,沉稳的声音传来,竟然让古青鸾有了一阵恍惚,这声音怎么让她有熟悉感?
“还没有。”一个小丫环的声音回答。
少主?古青鸾无论想做什么,此刻都已经来不及了!电光火石之间,她闪身就躲藏到了门后。她才躲藏好,门就被推了开来,脚步声跟着传入。
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此人打晕?这个念头在古青鸾的脑海中闪过时,进来的人就因为她的呼吸声知道她躲藏在门后了。
男人的声音不冷不热地说道:“出来吧!躲在门后有用吗?以你没有丝毫内力,不会半点武功的低能,就算躲在地底下也没有。”
我靠!这是什么话?古青鸾既然被揭穿了,那也就不打算躲藏了。
但是,当她从门后走出来时,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药物,发现自己的药物都在,她悄悄地将一枚无色无味的药丸捏在手中捏碎了。
这药是她上次被金面人捉过一次后回右相府赶做出来的。右相爹爹虽然不让她出府,但却允许她制药。鉴于人人都想捉她洞房花烛一事,她特别地做了一种对付男人的药。这药只要男人闻得片刻的时间,必会变得房事无能。
所以,捏碎了药丸之后,古青鸾倒是放心地从门后走了出来。
走出来后,才和门内的男子打了一个照面,她不禁呆了!
他不是金面,却又换成了银面。
这个古时代的人都喜欢戴着金面或银面做新郎洞房花烛?这是习俗吗?
“咳咳!”银面人看到走出来的古青鸾时,居然假假地咳了一声。
古青鸾看到穿着新郎衣袍,戴着红花,身段欣长,玉树临风的银面新郎时,一股怒火“蹭蹭蹭”地冒上头顶,恨不得一巴扇死这人。
我呸!她是哪根神经不正常了?居然用“玉树临风”这么美雅的四字词来形容一个变态狂?
“等等!你别走过来!你又是哪个变态的?是不是想做皇帝想疯了?以为娶了我将来就能做皇帝吗?做梦吧!我告诉你吧!我是九尾狐狸精的转世,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将你吸成一具干尸!”古青鸾恶狠狠地放话,先声夺人。
噗!东方泽差点被古青鸾的话给噎到了!她不是右相爷的三千金古青鸾吗?怎么说话如此粗俗不堪?
扶了扶银色的面具,他步步欺近,古青鸾步步后退,一直退无可退,居然退到了婚榻前。
东方泽欣长高大的身躯稍倾,修长优雅的手挑起古青鸾的下巴,抿唇,邪魅的声音出乎他自己意料道:“美人,想洞房就乖乖地躺下,温柔还是粗暴,你决定!嗯?”
古青鸾知道,她捏碎的药只怕见效了吧?所以,她淡定冷笑:“温柔还是粗暴你可以决定,日后你还能不能变身禽兽,却由我决定。”
她说着,一个手掌轻轻地按在男人的胸膛上,推开他,自己轻轻一跃,坐在榻前,一双脚荡啊荡,显得悠然自得。
东方泽诡异地一笑,他知道,这丫头身上有些药,卫逸然验证过,居然是让男人无能的药。想到她被人抢来抢去,三番四次地被逼洞房,他倒是能理解她身上为何要备着这样的药。
他依然欺身而上,虎躯将古青鸾压向枕边问道:“你敢给本座下药?”
古青鸾一直向后退去,人被压下,尽管有些心惊胆跳,却装得笑语如花,声音清冷如冰雪:“为何不敢?将来的太子妃你不是也敢抢吗?本小姐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
东方泽虎躯弹起,却又重新压下,想到她曾两次咬过他的手,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他忽地有些小气,想小小地报复一下她。
即想即做,他暧昧地在她耳边不正经吹了一口气。
邪恶的声音溢出薄唇道:“不是想要让本座变成干尸吗?本座很想看看,你要如何做到?本座其实并非因你是青鸟凤凰的转世才想和你洞房花烛,而是,因为听闻你是九尾狐狸精,所以想试试狐狸精的味道。”
“噗!”古青鸾脸上的笑容瞬间失色,暗暗想着,他中毒了吗?为何他没什么反应啊?
不可能!他不可能没中毒啊!她研制出来的药只要是雄姓物种吸进少许,就休想能糟蹋雌姓动物,甚至,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那能力了。
想试试狐狸精的味道?你妹的!阿姐让你这辈子都做不了男人!
“你!”她清了清喉咙,冷冷地宣布道,“你已经中毒了!这毒是我独家独门所制,无色无味,只要是男人,吸入了此药之后,三天之内要是没有我的独门解药,你将永远失去做男人的权利,变得和太监没什么两样!”
嗯哼!怕了吧?古青鸾静静地观察着他,但他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她除了看得见他的唇形和下巴之外,根本就没法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男人的声音越发地魔魅动听,还带着玩味邪恶道:“是真的?你知道男人和太监的区别吗?既然本座三天之后就没有做男人的权利了,那本座今晚岂不是要极时行乐,不能错过这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之夜?”
东方泽从未想过逗一个丫头如此有趣。这丫头也太过胆大包天了!在他的身下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她究竟知不知道,男人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