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空的人比较讲迷信,所以,虽然他们都执行了主子的命令,但却早就信念动摇了。
阿泽太子,龙玄辙,龙玄珏听了田修狼的话,也终于恍然。
龙玄辙一把揪住田修狼的衣衫问道:“这么说来,一路上都是宁王的人在袭击我们?你们都是宁王的走狗?”
田修狼不说,他们也已经明白了。
龙玄辙和龙玄珏望了阿泽一眼,直到此刻才知道,他们冤枉了他,嘴唇动了动,却终于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们心知肚明,以他们的聪明,他们也早就疑惑重重,之所以一口咬定阿泽,那当然也是居心不良。
宁王是他们的皇叔,也就是皇上的弟弟龙瑾瑜。
“我不相信!皇叔他不是说只养花溜鸟儿么?”龙玄辙才说完这句话就收了口。他也知道,他说这话说得有多么幼稚可笑。他自己又何曾说过,自己要做储君?
龙玄珏终于向阿泽说了一句道歉的话道:“太子殿下,本王不该怀疑你。”
这一次的死里逃生之后,总算让龙玄珏对阿泽有了态度上的改变。
龙玄辙也说道:“本王也终于明白了!皇叔这是想杀了我们,然后嫁祸于太子殿下。如果我们都死了,阿泽回京之后必然百口莫辩。想不到皇叔这么多年来的种花和养鸟都是假的,我们都被他玩弄了。”
阿泽这时一直沉默不语,龙玄珏问道:“太子殿下是不能原谅我们了?”
阿泽这才抬脸给他一个兄弟的眼光道:“怎么会?你是我二哥。我是在想,如果宁王一直都在处心积虑地谋取父王的话,这次他下令在海上灭了我们,京城会不会有什么大行动?”
龙玄辙闻之惊道:“你是说皇叔会对父王不利?在这个时侯起兵造反么?”想了想,他又道,“皇叔手上已经没有兵马。”
龙玄珏却说道:“皇叔手上自然是没有兵马,但是,你不知道吗?皇叔当年交出兵马时,接他兵马的人是田将军。父皇因为皇叔宣称从此不入朝堂,只种花养鸟,所以一直没有撤掉田将军。”
龙玄辙道:“这么说,当年皇叔突然宣称从此不入朝堂,只种花养鸟就是为了让父王对他放松警惕性吗?他是在弃帅保车?”
经龙玄辙和龙玄珏这么一说,他们沉默了。
于是,龙玄辙又去审四大土豪,四大土豪中的白九婴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们还有何话可说?等你们回到京城之后,京城要是还没变天,那就是你们的运气了。”
阿泽因此决定不再坐船回京,而是驾驭黑鹰尽快赶回。
京城。
皇后的寝宫内。
皇后王凤仪斜倚于凤榻上,几个宫女和嬷嬷正拿着扇子在为她扇着风。
一个心腹太监进来,跪伏在皇后娘娘的面前,双手将一张条子递给皇后娘娘道:“回禀皇后娘娘,这是收到从东海传来的飞鸽消息。”
王凤仪接过,展开,才看了一行字,立即以为看到错了。她旁边的太监和老嬷嬷也探头看了,但见纸条上写道:“靖王殿下在东海遇难,被太子所杀,亡!”
“不可能!绝不可能!”
王凤仪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落地开花。她脸上的血色惭惭地失去。
她唯一的儿子靖王殿下竟然在东海被杀了!
皇上和太后要立龙玄泽为太子时,她已经无法接受,靖王殿下的死她如何能接受?
这时,又有人来报,宁王殿下派人送来两盘珍贵的百合花。
“……”皇后几乎说不出话来。
桂嬷嬷发话道:“送什么花,将他打发了去!”
皇后良久后颤声道:“将花拿进来!”
两个老嬷嬷将两盘花送进来,桂嬷嬷接过,想捧走时,皇后让她将花捧到面前来,她在花盘里取出一个折纸。
皇后展开,读过,让她身后的太监将纸条给烧了,自己亲自回了一张纸条交给她的心腹太监番世安,让他送到宁王府上去。
宁王府。
一个黑衣人影匆匆地走进宁王的后花园,经过花团锦簇的花径,各种各样的盘花正开得灿烂,但这人自始至终都没多看这些花一眼。
一阵鸟鸣声从一个亭台中传来,“唧唧!唧唧!”地啁啾着。这花园里乍听之下,竟似是百鸟齐鸣;乍看,更是百花齐放;乍闻,当真是花香扑鼻。
黑衣人却似不听,不闻,不看,他低着头,一直向亭台里走去。
百花丛中有一个亭台,亭台的周围吊着各种精致的鸟笼,鸟笼里笼着各种罕见的鸟儿,鸟儿们正在笼里跳着,叫着,似乎极为欢快。
一个着青衫的高大男人正在对着笼中的小鸟自言自语道:“婴哥儿,快了!你忍忍,再忍忍,很快了!很快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这时,那个低着头走路的人匆匆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躬身递给他一个折纸:“宁王,这是刚收到的传书。”
宁王展开看后,突然阴沉地笑了。
他的脸有几分象皇上龙瑾德,其实他就是多年来对外宣称,只想养鸟为乐,种花怡情的宁王龙瑾瑜。
他虽然笑了,但那笑却令人觉得阴戾,暗沉,诡异,似带着无限的苍桑凉薄和多年的韬光养晦。
这男人的年纪和龙瑾德差不多,但他鬓发却一半已白。
他走到一个鸽子笼前面,将亭子里吊着的几只鸽子笼都打开了,将它们拿出来抛起,放飞,嘴里说道:“是时侯了!”
“走!”
与此同时,九重宫阙的帝宫中,皇上龙瑾德正在御书房中稍作午休。
他一手枕着脸面,卧于一张龙榻上,在这个时侯,一般连他身边的太监都不会来打扰他。
但今日此时,门外却出现了一个人。
这人穿着御林军服,是专职汇报军情的张将军。
李公公见到此人,摆了摆拂尘问道:“张将军有事通报?皇上正在休息?如无紧要事,最好别打扰了皇上。最近,因为几位皇子迟迟未归,皇上寝食难安,刚刚才睡着了。”
事实上,李公公刚才已经收到靖王在东海遇难的消息,只因皇上睡着了,才将消息压后了。
张将军小声道:“李公公,吾有紧急军情需立即禀报皇上。”
“那好吧!请随本公公进来!”李公公请他跟在后面进御书房内。
李公公带张将军走进御书房,皇上仍然在卧榻之上稍息,这时却被屋外的声音惊醒,龙眸微睁时,李公公已经带着张将军走到他的面前几步之外。
李公公躬身之际,张将军单膝跪下,就要说话时,头低下,眸间冷芒电射,他竟然猝不及防地,右手在小腿上抽出一把锋芒毕露的短匕首来,出其不意地向李公公的背心捅去!
李公公也是武功极高之人,警觉性特别高,徒感背后一股杀气袭来,他蓦地回首,向张将军拍出一掌道:“敢刺杀谁?皇上小心!张将军谋刺!”
李公公话音未落,张将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过李公公,转向皇上扑去,短匕刺出。
显然,他意不在李公公,而是为了刺杀皇上。
“来人!护驾!保护皇上!”李公公尖声叫着,莲花指点出,却没曾想,这张将军竟然武功高强,深藏不露,将皇上逼得步步后退,短匕刺中了皇上的左胸,虽刺入不深,却也血染了皇袍。
顷刻之间,从门外冲入了一队皇宫中的大内待卫,但同时也冲入了一队奇怪的人。
之所以说这队人很奇怪,那是因为这队人领头的竟然是皇后娘娘王凤仪。
皇后娘娘出现在皇上的御书房本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她身边不但带了很多宫女和小太监,更重要的是,她身边还有一位很久没出现在皇上面前的宁王龙瑾德。
而皇后身边的这些小宫女和小太监冲入来之后,竟然齐齐地抽出了鞭子,一横一样的鞭子。
就象早就训练有素,他们甚至结成了一种奇怪的阵法,一齐向保护皇上的大内侍卫们抽去,仿佛他们原本就是专门训练来克制这些保护皇上的大内侍卫时用的。
眨眼之间,一向幽静闲雅的御书房顿时成了两军对垒的战场所,打斗无比激烈。
皇上受了伤,李公公和一队侍卫护着他有心想向门外走,场中不时地听到赶来的侍卫将领和他公公的叫声:“护驾!护驾!保护皇上!”
皇上龙瑾德虽然受了轻,却临危无惧。他在见到自己的弟弟龙瑾瑜自己的皇后在一起时,就心知是怎么回事了。
多年前,他最初也一直提防着这个弟弟总有一天,也许会来反他。但多年过后,他以为他终于想通了,放下了,他的警戒之心确是渐渐地放下了。
最近,尽管他还是对这个弟弟有所提防,但却以为,他成不了大事。
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的皇后会和宁王联手来谋取他的江山。作为一个女人,在皇上看来,他已经立封她为皇后,那就是他非常地对得起她了。
“皇后,朕有何对你不住?”皇上在层层的御林军保护之下,忽地冷声地问皇后娘娘。对于自己的弟弟韬光养晦多年,剑指他的江山,他非常淡定。但对于自己皇后要反自己,他却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