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沈耀庭的身侧,夏烨茹丝毫没有感觉到来自丈夫生上的偏袒和暖意,她突然间内心里涌现出了无尽的凄凉。但她没有就时的抗议什么,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帮着萧然掖了掖脚下的被子。
“耀庭,录录可能快要醒来了,我先回去了”夏烨茹对上盼盼的脸,“盼盼,我先走了,改天来看你,想吃什么告诉你父亲,我会做好了让人给你带来的,不管怎么说,我们究竟是一家人,而且家里的东西要比外面的好吃不说,也随口的多。”
“谢谢,烨茹阿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已经习惯了外面的东西,对家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夏烨茹踉跄了一步,她没再说什么而是轻轻的踱步到门前,推门离开了。
“萧小姐,你先陪着盼盼,我出去打一个电话。”看着夏烨茹离开的萧瑟背影,沈耀庭的内心也充斥着一种难以说明的怜惜。他急急的丢下一句话离开了房间追上了已经走出很远的夏烨茹。
“烨茹!”
听见了沈耀庭的呼唤声,夏烨茹掩面停住了脚步。沈耀庭扳过她的身子正对着自己,“烨茹,盼盼她应该是心情焦虑才会这样的,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会来看她,我想总有一天盼盼会被你的真诚给打动的。”
“耀庭,你不必说这些的,不管怎么说我们究竟是一家人,我知道你最大的愿望就是一家人能过团团圆圆的过日子,可是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够好才会让盼盼这么不喜欢我,我会慢慢来的,就是一块冰也会有融化的一天的。”烨茹真诚的看着沈耀庭,霎时间,沈耀庭有一种感动,但是,只要一想到录录的事情,他的心理又会涌动出阴霾。
“耀庭,你今晚要回来吃饭吗?要不,你就多陪陪盼盼,你陪她一起吃晚饭,你们父女应该有很久没有一起吃晚饭了。录录,有我呢,我告诉他,爸爸要陪姐姐,他也会开心的。”
“烨茹..”
“快回去吧,不然,一回盼盼就会不开心的,她现在情形这么不好,心情一定很焦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听了夏烨茹的话,沈耀庭就又向病房走去,毕竟相比较烨茹,他此时更多的是一个父亲的角色,他更多的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的愧疚,他渴望能日日的陪伴在盼盼的身边,来补偿这几年来对女儿的亏欠。
夏烨茹站在甬道上,望着沈耀庭的背影,她的心里充满了凄凉和不平,她狠狠的咬着牙。
然而,当夏烨茹离开,沈耀庭追她而去之后,房间里就留下了盼盼和萧然两个人。
萧然拿起一个苹果,慢慢的削着。
“然然,你说我错了吗?”盼盼幽幽的问道。
“不能说你错,就像不能说你对一样。”萧然将手中削好的苹果递给盼盼。“大多数的时候,人们都是喜欢用对错来衡量自己的行为,来判断自己的行为,可事实上,往往是很难由一个对或错来盖棺定论的。”
盼盼轻咬着苹果听着萧然的话,每当她心绪不平的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听萧然说话了,萧然轻轻柔柔的声音,那些一套套的理论总是能让她耳目一新。
“其实,盼盼,你不必自责什么,处在你的这个角度,你有悲愤,你有怨怒,这些是多对的,毕竟是事出有因。只是,为什么不能再让自己换一个角度来看问题呢?过去的就让他永远的真正的过去吧,何必让自己为过去而牵绊,或在过去里,成为今天捆绑自己的锁链,学会真正的活在今天不好吗?”
“活在今天?然然,我不是活在今天吗?”盼盼困惑的问着。
“你是活在今天吗?你无法忘记你母亲的死,对这一点你总是耿耿于怀。”
“可然然,要是你,你能忘记吗?”
面对盼盼的问题,萧然沉默了一会,“不能,我也不能,但我会试着让自己淡忘。”
“试着去淡忘。”
“是的,淡忘绝对不是遗忘,而是把一些无法改变的,不能够为人所左右的记忆深锁在记忆的最深处,只有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会翻找出来。其实,盼盼,我不知道你对生活是什么感觉,但我始终都把生活当成一个大的抽屉,而我们每一个人无非都是在里面翻找一些东西罢了。”
“然然,你总是知道该做什么,这一点我总是不如你。”
“那是因为你太幸福了,有那么多的人关心着你,爱护着你,做着你这个骄傲公主的护卫。”
“然然,不要这么说”,盼盼伸出了自己的手,紧紧的抓住了萧然的手,“我们是世间最好的姐妹,不是吗?你并不孤单!”
萧然也紧紧的握着盼盼的手,回应着从盼盼身上所传达的暖暖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