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幽静美丽的院落,院落不是很大,但是最显眼的就是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是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可以显而易见的看出院落的主人很爱花草。在房子前的玻璃窗下的空地上有着几个形状各异的花池,花池是用红砖砌成的,从外观上可以看出应该有一定的年限了。花池中有着形态各异,萧然所说不出名字的花草。萧然站在院子里环视着四周,一眼就可以断定这是一个普通的民居,这在十几年前非常常见的院落,这几年会很少看到是因为都市的急促发展使一座座复有现代气息的高楼覆盖了原本长存的淳朴。
“请问家里有人吗?”萧然礼貌的大声询问着,“请问有人吗?”
萧然站在院子里大约就这样询问了五六声,可就是没有人出来,也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萧然无奈只好向前走几步,可她还没有走上几步,就听见“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她以为是有人听见了她的声音而出来的,可是没有想到出来的人却丝毫都没有理会她,而是手里拿着一个喷壶专心致志的给花儿浇着水。萧然虽然感到很奇怪,但是她还是走上前。“大爷,萧然问下你是这家的主人吗?”
从房间走出来的是一个大约60多岁的老头,中等消瘦身材,但从气色上可以看出身体还算硬朗。可是就是任萧然怎么询问就是不发一言。他完全无视萧然的存在,只是一心的浇水。
“大爷,大爷..”萧然叫了很久,老头才稍稍有了反映,他放下手中的水壶用手对着萧然比划着,他先是用手指一指自己的耳朵,而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冲萧然一直摆手,“啊,啊,啊,啊..。”虽然很费劲,但是萧然还是从老人的动作里明白了这是一名聋哑老人,听不见更说不出。萧然的心立时冷了下来,但是她不死心从背包了里掏出随身带来的书信,将信封送到老人的眼前,老人连看都没有看而是一个劲的冲萧然摆着手,萧然赫然明白了,老人不识字。有生以来,萧然第一次如此的颓废。她向着老人深深的鞠一躬,“老伯,打扰了!”。
萧然从院落里出来后沿街打听了附近的邻舍,可是附近的人回答都是一致的,那就是都不认识这家的人,唯一能说出来的就是居住在院落里的老人是一个又聋又哑的独居老人,据说是无儿无女,也没有看见什么亲属走动。就这样萧然兴冲冲来,失望的带着一头雾水离开了蒙山山景区102号。
从102号回来以后一连几天里,萧然都异常的沉默,每天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就连在工作室里偶尔的和盼盼碰头也仅仅是说些工作上的事情,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这样的萧然让盼盼很担忧。虽说,萧然不是那种特别活泼的女人,但也不足以闷到让人看见就想打瞌睡。
萧然拄着肘呆呆的望向窗外,窗外渐渐落下霞光她也无所觉,黑夜里朦胧的灯火应尽她迷离的瞳孔,意识更是游离到了天际。盼盼站在萧然的办公桌前有了好一段时候了,她的脚步声没有惊动到萧然,索性也就没有在唤醒萧然迷离的意识,而是悄悄的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过了许久,萧然感觉到脖子酸疼,她转过头摇了摇,余光恰好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盼盼,“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盼盼站起来走上前,“我都进来快半个小时,也欣赏美女观夜图有半个小时了。”
“呵呵,让你笑话了,有什么事情吗?”
面对萧然的询问,盼盼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端详了她很久,她放下手中的文件,一个箭步把萧然从座位上拽起,“走,我们去承欢阁!”
萧然没有推拒,而是一路任由盼盼拖拽着出了工作间,上了车,向承欢阁飞驰而去。
一室朦胧的幽暗灯光下,萧然的脸苍白的像一张纸。天昊依旧像上次一样坐在她的对面,盼盼和小颉依偎在一边打情骂俏。直觉上天昊感觉到了萧然此次的冷是沉寂而又没有生气的,他将一杯装满酒液的杯子送到萧然的面前,萧然沉默的接过酒杯一仰而进,而后将酒杯递到了天昊的面前,就这样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酒瓶快空了。当萧然再一次将酒杯递到天昊面前的时候一只手臂挡了过来,抢过了酒杯。“天昊,你是诚心要灌醉她呀?”,“盼盼,我没想,是她在一直灌酒!”萧然挣扎着夺过酒杯,“别管我,让我喝酒,喝酒的感觉真的很好,真的很好。”说话间,萧然的身体倾斜了下来倒在了沙发上,一头青丝覆盖在脸上,在橘青色的灯光折射下越发显的妖治。盼盼坐在她的身边,本想要扶起她,可是萧然却就是有意识的加重力道不肯起来。盼盼拨开她脸上的头发,赫然发现她竟然已经是满脸泪痕。面对这样的萧然,盼盼是全然陌生的,她用手摩挲着萧然的后背,将萧然抱在怀里。
酒精的作用下,萧然在盼盼的怀里尽情的哽咽哭啼着。
天昊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悄悄的走出取回一条毛巾。小颉更是不知所措的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深夜的光阴在一寸一寸的流逝,萧然浑噩中流着眼泪,她的心充满了忧伤和悲愤,这忧伤和悲愤在一点点的吞噬着她内心有限的知觉,她想呼唤,呼唤一个能将她带走,远离尘世纷扰的人儿,就好像十几年前她最年少无助是渴望自己从这个世界消失一样。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是什么又一次牵动了她内线深处的那根筋,拖拽出所有尘封已久的忧伤和悲愤。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酒后显真”吧!
萧然哭到筋疲力尽,挣扎着站了起来,盼盼在身后扶持着她,两个双双离开了承欢阁,徒留下惊讶和不解的天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