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有蹊跷。”
不知道是谁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说别别扭扭的话,我们也没细管,就听李林易分析起来:“如果我是那两个盗墓贼,我会怎么做。我想我是不会傻到去这样做的,你们觉得呢?”
我没有侦探的头脑,自然是摇头不知道,三桂托着下巴,说道:“如果我是盗墓贼,我找到了入斗的入口,然后顺了两件明器,正要脱出的时候,忽然触动了机关。然后我九死一生,竟然活了下来,但是我没有想到明器竟然碎了,我无奈之下只好挖出了一条路,但是这条路很不容易挖通,而且我挖了很长时间。什么样的理由,迫使我一直挖下去,并且还将墓里的青石板带了出来,我发现这座墓的机关已经被启动了,但是我只能等待机关耗尽,所以我挖出了一条通道,并且还用青石板封上了。后来,我遭遇被人追赶,死在别人的手里。”
他这么一说,我豁然开朗,连忙问他:“你的意思是他们留下地洞和青石板是还想回来?”
他瞥了我一眼,道:“那还用说?这不明摆着。”说着他指了指一边的石砖,接着,三桂和张大楞接着抡起铲子削掉石砖,果然像他说的,石砖里面有很大的空间,简直超乎了我们的想象,他所说的明摆着,我也明白了,是石砖里墓室的装备。
两个现代洛阳铲,一个炸雷,一缕绳索,数不过来的探阴爪、狐钩还有一些不太必要的行器,以及水壶和对讲机。对讲机?这里还有别的人?两个盗墓贼,还用对讲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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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将石砖打穿,由三桂领头,然后我们鱼贯而入。刚一钻进墓中,明显的我就感觉到了墓中的凉风钻进我的脖子里,说实话我还有点胆怯,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心理。
我们在原地徘徊,张大楞跟在三桂后面,我们打开手电和长生烛,摸金的有自己的一套讲究,三桂靠着指北针找到了东南方向,但是一商议,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前面也提过了,那机关可能已经被开启了,至于究竟如何,我们也不清楚。
我打开神火手电筒后,神火的光柱一直射出大概有几十米的距离才落下,神火光落下间,李林易忽然惊叫了一声,我们都给他吓了一跳,问他,他指着我们对面的墓墙颤颤巍巍几乎都要站不住了。我们全都看去,只见空空荡荡的神火光柱落在了一些令人作呕的图案,一个看起来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被几条绳子绑起来,一只绳子绑住了左脚,一只右脚被一条绳子绑住,两条胳膊分别被两条粗绳绑住,婴儿头被一条绳子绑住,那几条绳子被几个男人用力的拽着,仿佛随时婴儿的四肢和头部都要被这几个人拽断。
我们盯着婴儿去看,竟然出奇的发现婴儿被拽的时候,好像还露着微笑。我实在是看不下去,立即将神火对准他处,俗话说人点烛,鬼吹灯。可是没有鬼,谁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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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脚下是一层阶梯一般的东西,众人刚想往下走,就听见地上有不少的窸窣之声,我将神火对准地上照了照,什么也没有,很空旷。我们走下去,用神火照了半天,发现这里的墙上画着很多稀奇恐怖的壁画,画上大多是描述古代的残忍酷刑,针骨扎女,蛊妇迷毒,河妖吃童子,蟒蝎剥人等一些看着反胃的图案,每一幅壁画都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我们打着手电向下走去,神火扫过了一个巨大的东西,我们定睛一望,发现位于我们前方大概十几米的地方有一个类似于弩车的工具,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并不是弩车。这东西上面插着很多尖刀一般长的铜针,虽说这铜针并不算是锋利,长年的累积使得它遍体锈迹斑斑,但其样子却很像弩箭一样,我们数了数,总共十三根。
我看着这十三根铜针,感觉迷茫接踵而来,刚想用手去碰一下,却听见杨蹚大吼了一声:“别摸!那东西上面有毒。你们看这里。”他指着铜针的表面,那上面全是锈红的斑点,“这并不是什么锈迹,而是用血浇上去的,锈迹所成的形状绝对不是这样。”
我问他,没想到这小子半晌不说话,就来了两个字,差点把我气得吐血:“直觉。”
我们站在这东西旁边,这东西形状似是一座弩车,但是前后却是相同的模样,车下有四个铁板,铁板上套着四个铁环,铁环由银铁打造,幽幽的闪着一种异样的寒光。
我看着这东西的模样,弩车一样的形状,浑身插着十三根寒气逼人的铜针,弩车由湿气楠木打造,纵横交错的木梁上纹着许多的文字和符号。在这种静悄悄的黑暗中,唯一闪现的几只神火的光柱此刻也变得扭曲和懦弱,我看着弩车,忽然脑子就是一震。
其实我们现在所要研究的并不是什么弩车,找到主棺室,拿到物件,走人。但是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种东西,是那本古卷——那本破书《分金定穴》里面,这东西应该是古代机密楼宇或者塔楼里面的一种防盗机关,名字叫断连环,专门为防止盗贼侵入而设置。
我对众人道:“这是一种采用连环相扣的机关,每触动一下,十三跟铜针就会像刀子利箭那般四散射出,穿过人的身体,杨蹚说的没错,确实是血,而且还有很强烈的蛊毒。这种蛊毒可以间接性的传播,一旦十三根铜针射出后,底下的连环就会断裂,然后。”
“然后什么?”
“这里的守墓兽就会被利器扎醒,以至于疯狂的愤怒,然后我们就会成为它的食物。”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从书里面看到的,你问这些干什么,我们的正事都被你给搞混了,等……等等,你是谁?”
我一下子就觉得后背发凉,因为这人的声音我从来都没见过,并不是我的记忆力不好,我看向其他四人,他们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叫了几声,没人应答。接着我们看向那断连环,突然断连环上的十三根铜针正在往外延伸,我意识到不对,对众人喊道:“糟了,要坏。赶紧找地方躲起来,机关要被触动了。”
“要被触动?你们是傻还是缺心眼?这东西早就被触动了。我的乖乖,等着挨千刀吧。”
那声音又出现,我捕捉不到它的方向,好像就是从不远处的一个地方传来,又忽然消失那样,诡异不说但是这绝对是人发出来的声音。很有可能他就是那两个过路贼的同伙。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张大楞就骂了一句:“糟了,这东西要射出来了,你们全都趴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们就条件反射的倒了下去,同时耳边还有机关被触动的声音。
那断连环上的十三根铜针,犹如十三把刀子,正急速的启动着。
“你们是逃不掉的。”那个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