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东方雾刃等人最后是怎么计划救人行动的,单说在宝儿被那人下药掠走昏睡了不知多久以后,在她浑浑噩噩如梦似幻的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一种恍如再生的感觉让她松了一口气,被困在痛苦的噩梦中真的是太摧残人了,如果再不醒过来,也许……,也许自己就这样死在了梦中也说不定,胡思乱想了一番后,宝儿无惧且自嘲的笑了笑,便细细打量起这透着精致淡雅的房间。
当然如果可以能够忽略纱帐外那灼人的目光的话,宝儿想这样安静且让她满意的房间还真的是很合她的心思,慢慢的又闭上了眼眸用以忽略那让自己心里发怯的感觉,一声言不由衷的轻嗤企图打压心中的不安和那种让她从来没有过的怯意。
只是拥有这种目光的人却不想被床榻那人忽视而终于掀开了那薄薄的一层阻隔,“不想看见我,还是你不想知道我带走你之后那小小山谷里所发生的事情?”极近的而又偷透着慵懒的声音毫不掩饰的带着一种威胁,而这种威胁又是那样的义正言辞。
从来没有在这一刻庆幸,庆幸自己与他之间隔着一道薄薄的纱帐,让他看不到刚才自己脸上那转瞬即逝的失态,目光如炬的冷眼看着那道模糊的身影,冷冽的话语让她不得不为了谷中那些或许能够劫后余生的人们或是自己的未知命运增加一点筹码而开口,“那山谷又于我何事?还是说你以为在我昏睡的那一刻所说出的话足够你用那些人来拿捏住我?”
宝儿是坚强的,是的,心定更是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她不允许别人的威胁,哪怕是那些曾经救过她、给过她片刻温暖的人们。
许是没想到说出这让人犯冷的话会是昨日山谷中那恍然出现短暂柔弱的人儿,微怔片刻便是那人带着些惬意且又暧昧的笑声,“呵呵呵!也是,以你的心性也该如此。”
没有理会纱帐外那人略带争议的话语,宝儿只是不想再去与其言语,而不言不语正是她现在的方式,可是帐外的人却并不像让她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逃避下去,“只不过你不看我倒是可以,许是我面目可憎让你烦,只是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带走你的目地么?”
“面目可憎?呵!你还真敢说,”闻言宝儿嘲讽似的冷笑出声,犀利的眼神冷冰冰的看着被一道暗劲所拍开的纱帐,那个曾经在自己眼中平凡但是却是第一个真正让自己为其心忧的人,那个曾经自己自认为所熟悉的人,就这样顶着没有一丝一毫虚假成分的新面孔,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暴露在自己的眼前,唉!早就猜到这个人应该会有一张好看的面孔,可是……。
惊艳吗?是的,不同于女人的过于阴柔的艳丽,不同于男人钟灵隽秀、玉树临风的俊美,这个人,这个男人让人惊艳的背后是那毫不掩饰的俊邪狷狂的气质还有那毫不掩饰所外露的王者之气;这样一个俊美、邪气、狂霸集一身的男人,又怎么会不让宝儿在这一世彻彻底底的惊艳一把呢!
震撼吗?是的,这样的一个不简单的男人竟然肯几次与自己周旋;疑惑吗?是的,他到底是谁,为什么透过那双凤眸,自己竟然好像看到了一抹熟悉,只是,到底……,他是谁?宝儿闷闷的还在感慨眼前的男人给自己所带来的很多的想不到而忽略了对面男人却是把她眼中的怔愣看了个彻底。
看着宝儿眼中那微妙的怔愣、疑惑、不解,‘方珩’本就微挑的嘴角再次扬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而看到了‘方珩’眼中那肆意的笑容,宝儿暗闹自己的疏忽,紧接着便冷下了脸淡声道,“阁下的真面目倒是让人不得不说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听到宝儿的嘲讽,‘方珩’毫不拘谨的坐到了床榻上,与宝儿的距离也更是近了一段,慵懒的嗓音暧昧的说道,“哦!那你喜欢吗?”
像是毫不在乎二人之间竟是这样近的距离,也没有一丝的尴尬似的,宝儿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尽在眼前的人,“喜欢?哼!何谓喜欢?阁下的颜色倒是上乘,只不过……,”说到这里,宝儿冰冷的眼眸微转,之后便淡淡一笑,“阁下认为呢?”
被嘲讽了一番,‘方珩’并没有动怒,反倒是但笑不语优雅起身悠然夺步的走到了床榻边上弯腰,双手更是在宝儿因为浑身无力所以只能躺着任由他撑在枕边的两侧,与她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四目相对时,二人眼中的交集就好像是两位高手在过招似的噼里啪啦一顿闪烁,就在宝儿透过男子的双眸好像看到些什么的时候,在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方珩’冰冷带点暗色的红的唇印上了宝儿那粉色的唇上。
“你,”想要反抗,却浑身无力,宝儿暗恨的同时,一股香气再次袭来,使她再次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一如想象中的美味让‘方珩’欲罢不能的深深吸允、想要更深一层的狠狠蹂躏,可是......,耳尖微动意犹未尽的离开那可口的柔软,‘方珩’狭长的凤目里闪过之前不曾有过的温柔,只是这温柔在屋外由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便很快转瞬即逝,抬眼往外看时还是一如既往的笑中带冷。
‘方珩’扯上了床幔纱帐,整理了一下有些微乱的领口,这才满意的朝着外室走去。
房间里庄蒙满眼忧虑的看着内室的门口,犹豫着是不是把那个人叫出来,毕竟在还没有到雪国,眼下的形势又好像发生了些意外,而且一个不小心也是很可能会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唉!怎么办才好呢?
‘方珩’走出内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庄蒙这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当下被人打扰的坏心情又好了许多,“说吧!又有什么事能让你庄大少苦哈哈的没个笑模样。”
瞥了一眼这个压着自己不得翻身的主子,庄蒙瘪了瘪嘴正了正表情才又是正经八百又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停留,要我说我们还是快点赶到雪国的好,你是不知道这些天一直追着我们的尾巴有几条,再说这几条尾巴也都不是好打发的,就说从夏国一直追过来的那一批人吧!就有两个隐族世家的人混在一起,更别说宝儿的那个比鬼还鬼的手下了,几乎都把他的手伸到了这里德每个角落。
先不说他们了,再说原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主,这次我们放他鸽子,就他派出来的人就已经够我们吃一壶的了,唉!好在他还知道我们是自己人,没有下狠手,要不然我们就等着抹脖子吧!
哼!只不过让我最气愤的还是那个叫花长俊的家伙,你说他阴谋败露了消失了就完了呗!不知怎地竟然寻到了我们的足迹,竟然还真就跟了上来,要说他也是一个聪明的人,他这人如果放在乱世,整不好还真能成就一番霸业,可惜了这人却一始终执着在这些个儿女情长的事情上,唉!”
巴拉巴拉一顿长长的吐槽让庄蒙终于一抛连日来的憋闷,只是说道这里是过瘾了,但是没有得到一丁点的回音到时让庄蒙忐忑了一把,小心翼翼斜眼偷偷的看了一眼软榻上那人的表情,嗯!毫无反应,咬咬牙庄蒙掂量掂量心中的估算才又继续说道,“不过吧!我倒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一批人跟着我们,虽然这批人没有那三批人来的狠戾,但是这狗皮膏药一般的跟随还是让人闹心,你说......。”
被冷箭扫过来,庄蒙禁了口但是却也挡不住他心中的腹诽,说这一批人跟着的是什么人,老弱病残,你说你能杀吗?杀,行啊,但是你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吗?现在他们走的是官道,经过的是城镇市集,而这些个老弱病残也是聪明,荒山野岭丝毫不露面,人群流动大的就紧紧跟在你的身后,真是烦呐!
憋屈极了的庄蒙越想越委屈,末了他也不管是不是主子与下属的关系了寻了一处红木软椅就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丝毫没有拘谨的意思,反倒是随便的很,更何况庄蒙绝大多数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还是很随便的。
懒懒的躺在一侧的软榻上,眼眸微闭让人猜不透、看不透他的想法,一旁香炉里的魄玉冰檀还在慢慢散发着清冷的香气,一室的安静很快便让庄蒙不安起来。
蒙等太久,软榻上男人终于还是开了口,“他们都想要人,可是人呢只有一个,给他们,可以,但是给谁呢?”
,还没等庄蒙体会到他话里的含义,一双狭长的双眸瞬间睁开,冰冷带着杀气的寒光由着那一张妖孽的脸上放开。
里打了一个冷颤,很快便又安奈住了这份胆怯,“你的意思……?”
,”冷厉的语气响起,冷嘲的声音也再次回荡在房间里,“呵!但也要他们有命带得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