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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剪影时光的记忆

“铃铃铃~铃铃铃~”

有规律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那是提醒我该起床的声音。

我按下闹钟上的按钮,那声音便消失了,而那余音却依稀在耳边回想着……

我并没有因此起床,这是我的一个习惯,我习惯在前一天晚上调好比正常时间要早半个小时的闹钟。因为我需要缓冲时间……

就这样,时间还很充足,于是我再次安心的睡去……

突然,脑中闪过许多片段,我不断的追忆着,每一个时间的定格,都不由引起心中哽咽。

睡梦中的我,依旧沉浸在那回忆,不肯离开,不是沉迷,而是不舍……

我看到自己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背着书包,走出了家门。

我闭上眼睛,嗅着经过一晚上洗礼的泥土气息;张开双手,迎接着清晨积累起来的雾气。

一切都是那样美好,青涩的15岁,女孩正如绽放在阳光下的美丽花朵,想要贪婪的享受更多……

走在柏油马路的两旁,那太阳透过树叶的光,将前进的道路弄的斑斑点点。明明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可却给人一种工整的感觉。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会存在痕迹,那便是,一大片的阴影……

路旁的行人来去匆匆,可我却为这清晨时不时的驻足……即使时间紧迫,即使光阴不剩几何,我依旧不自知,那是属于童年的执傲,不愿受束缚,是一种美好却偏执的情感……

来到昔日的校园,大理石上那钳上去的金黄大字——第四中学。

是那么的耀眼……

看见同学排成一列,说说笑笑,我不由加快脚步,迫不及待的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我来到队伍中,寻找着旁边四班那男孩的踪影。当我将那身影定格,心中一窒,一抹莫名情绪涌上心间。我不由向那个地方多望两眼,想多看看那小学时代,青涩稚嫩的初恋。

“安妮,老师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我看清楚她的长相,对她回一甜甜微笑“恩……”

老师的身影渐渐走进,那有些胖却极其挺拔的身姿,预示着等待的时间已经到了尽头。

我们跟在老师的身后,走进了校园,来到了教室,一切都是那么正常自然。但却是多少人心中期盼的……

学习时光,是我们当初被视为理所当然的头等大事,等当我们无法再进入校园,无法和昔日的伙伴玩耍……那幼稚可笑的情感,却成为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慰籍,可那终究存在于记忆……

来到座位,老师便让我后桌的刘志远领读地理题纲,大家都迅速的拿出书,跟着朗读起来。

初二为最主要的时期,这个学期我们将要进行结业考试,家长老师都很重视,因为这次成绩将在一年后的中考中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大多数同学都在朗读着题纲,只有少数来的较晚的同学没有到齐。

“校长好~”突然,在我们整齐的朗读声中参杂了一种别的声音。

我不由抬头朝门口一瞧,便看见了“老王同志。”

老王同志是我们的校长,大名叫王兴权,是我们省十大魅力校长之一。之前在十七中任职,上学期便来到四中。

四中自迎来“老王同志”后,面貌便焕然一新了。在这差不多一年时间里,学校从内在到外表全部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大家也都非常喜欢这个有能力看起来又尤为慈祥的校长。所以,当他每次到我们班级“视察”的时候,我们都会给予热情的问好。

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大家马上回归了原有的状态……继续着那未完成的早读……

记忆的碎片快速的从眼前掠过,终于,一张岁月的照片在眼前逐渐放大……

“期中考试已经过去了,大家考的怎么样自己心里清楚。马上就要迎来运动会了。接下来我们就要努力处理运动会的事项,我希望大家努力配合我……”讲台上班主任王老师正在用他那带着磁性的嗓音向我们提着运动会的要求和项目。

同学们都在踊跃的报名,希望自己可以加入到运动员的行列中。有的则是因为接下来能够因为运动会不用上课而窃喜着,而我也不例外。

“安妮,运动会你不报什么项目吗?”我同桌王勃问道。

我笑了笑,表现出一种无所谓的表情:“老师又没说所有人都要报。关我什么事。”我边说便耸耸肩。

王勃见我这副傲娇的姿态,无语易于言表。他干笑两声,牵强的说声:“事吗……”

“那是,我是谁啊……”我伸手捏了捏他肥嘟嘟的脸蛋,骄傲的说道……

我已经能够看见王勃头顶的乌鸦在飞来飞去了。于是我正经一笑,低头继续写作业,这年头,想要玩好,就要先把作业搞定……

于是,这几天我们就在练习,排练,努力中度过……

大早上五点多,妈妈就把我叫醒,提醒着我今天要开运动会。在赖床就要晚了。

一想起要开运动会,我全身就像通了电一样,立马起身,睡意全无。

穿衣服,洗漱,吃饭……我以比平时快上很多的速度完成着……

终于,我带着为运动会准备的各种东西,拿起自备的凳子,坐上爸爸的车,驶往学校。

在车上我检查着自己的校服有没有装到书包里,零食带了没有,正所谓,自己检查才放心。

我穿着举贺信同学统一买的白色纱裙。在胸部下全部都是白色的纱,直到膝盖处,露出一双还算细的小腿。这白纱一共有三层,脚上穿着镂空的凉鞋,背着自己的书包下车,告知运动会结束后,会给爸爸打电话来接自己。

我匆匆的来到操场,看见我班都差不多准备妥当了,自己找了第一排的位置,让旁边的同学帮忙看一下,就去准备走方队了。

当我来到队伍,视线又不由自主的往四班那里瞟。四班和六班挨得很近,我抬眼便看见那同样举着贺信的他。

我大方的和旁边的人交谈着,而心思全部放在他心上。

他是我小学六年级时的初恋,在那即将升入初中的小学最后一学期。班级很乱,大家该表白的都表白了。而我,也不例外……

他的名字叫做李卓,在小学是一个很受欢迎的男生。我们在一次偶然中承认互相喜欢对方。最后一起上了一所初中,但却在不同的班级……

他在四班……我在六班……

一开始我们还会通电话,见面还会打招呼。但是后来就不会了,我们渐渐开始变得像陌生人,见面不会说话,我给他发短信,他也不会在回信。就这样,我们的交集彻底消失,不复存在。

但是,我却忘不掉,也许对于15岁的我,这些情感看似多么的可笑。而我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到那时,一切的理智都付之东流……

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也追随这我,而我亦如此……

渐渐的,画面开始变得模糊,那张张稚嫩的脸,慢慢的看不清了。那张原本在眼前的照片,开始离自己越来越选了……直到,我再也见不到了……

我多么想大喊一声“不要走!”

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我的世界只有那一张张存在于心底的相片。不断的流动,不断的累积,越来越多,直到……无法承受……

时间再次向前移动,那是我们小学毕业的日子……

小学的最后一张考卷,直到看不到了。才猛然惊醒,六年了。把这些早已当成了习惯。现在,这习惯也是时候改掉了。

站起身子,背上书包,走出了考场……

六年一班的教室……那一张张熟悉面孔,隐隐含着泪光的眼瞳,灼热了每个人的心。

六年,整整六年,我们从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变成如今已经可以独立完成事情的少年,这样大的成长,都是他们陪我走过……

我来到座位,低下头。那轻轻的抽泣声更加清晰,眼眶湿润了……

“不要哭……你们即将升入初中。你们马上就要长大,你们是大孩子了。”老师的声音稍微也有些哽咽。那眼睛下的眼眸,红了。那是对我们的不舍,我们,再也不会有这样的老师训我们,要求我们。

我们,已经长大了……

我们不再幼稚,但老天,求你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来过。我们有太多的遗憾,我们有太多的不舍我们不想长大,我们不想离开……硬生生的分离……因为,会痛。

我的心跳渐渐的没有了频率,眼泪早已在老师那声声叮嘱声中下落。我感到脸上的湿润,和渐渐变得模糊,变得看不见的一切……

好多的伙伴,好多的情感,都溶于这泪间,满满的,终于溢出来……让我们看到那干净的像水一样的感情……

在心底默默的说“再见。”

耳边的哭声越发大了,同学们再也不隐藏心中的不舍了。大家三三两两的抱在一起,头埋进对方的肩膀,弄湿了衣衫,那是我们最后的纪念……最后,我们一起在心中祝愿“一路顺风……”

那至纯的水呵!会因为我们的祝福,变得美好。那因为我们变得美好的水结晶,预示着我们的未来:健康……幸福……快乐……

短暂的一生,有多少的离愁……复杂的情感时刻存在于我们的心田……我们的不舍,失望,彷徨……都存在于脑海。

时刻都在直播,当你偶然发现刚刚的片段那样的美好……当你想要光阴倒流,想再次体验刚刚那满足的感觉。刹那间想起,那是……注定……无法……实现……

心里会落寞会难过……或许,你只是一笑置之,不理不睬,把这些当做你早已想到的结果。而直到你真正想起,真正回味时,便觉得一切都已经晚了,你连刚刚那仅仅存在一瞬间的片段都不会知道,它到底存在于哪个角落?

于是,此时你脑海里的片段会被一个个杂乱的,没有顺序的,完全没有规律可言的碎片堆积满。

你不知道他们应该放到哪里,而你现在拥有的,只是那曾经珍贵,此时在你脑海里却连一个尘埃也不值的碎片……

这是回忆向你发出的忠告……

这是千万要不得的……

突然,我从梦中惊醒。我透过窗户,已然看到外面大亮。立刻起身,光速般的带上眼镜,看向指针正指向6:55。

心里不由叹口气,梦里的世界太长,让我无法来得及去品味……

放空看着面前的表,秒针一格一格的走着,直到分针指向12,当秒针与分针重合的那一瞬间,我宛如霎那间惊醒般,恢复了往常的生活……

我起身,进入洗手间。进行着每天都在进行的工作。看着镜子中那张成熟脸庞,它还年轻。没有青涩稚嫩,没有岁月痕迹。那是我们的时代,一个正需要去拼搏,去奋斗的年代……

我拿起包包匆匆的走了,当我坐上公车,找到靠窗位置刚要坐下时。包里的传来手机的铃声。

边拿手机边看了看表,已经7:45了,马上就要迟到了,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演讲,不能迟到。

刚刚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安妮,你在干什么。这都几点了,还不到……”

“恩,李彤。我知道了,我马上到,不会迟到的,就这样,拜~”说要立刻挂掉电话,天知道,电话那边的人会不会一直说下去没完。

没错,如今的我是一名演讲者,今天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演讲,而这演讲的内容便是:“青春。”

这是我第一次给大学生演讲,而“青春”就是最适合他们的题目。让他们懂得珍惜,懂得以前的一切是多么的珍贵,那才是青春的真谛。

我来到大学的礼堂,面对着台下一个个好奇的脸孔,曾几何时,自己也曾这样……是他们当中的一员,没有梦想,孤独徘徊……确立理想,努力拼搏……

这才是青春……属于我的……青春。

我走到话筒面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做安妮,我今天演讲的题目是——青春。”

“青春,在坐的每个人都拥有过,它对我们来说是那样美好。小时候的稚嫩话语,懂事时的浅淡处事,还有长大后的通透待人。都是青春的一部分……”我看着台下直直注视着我的孩子们,他们有的才刚刚走进大学的校门。有的,却即将离开这所他们整整度过四年光阴的大学校园。

我并没有按部就班的顺着早已准备好的演讲稿继续说下去,而是认真仔细的看着那一张张注视着自己的脸孔。

“青春就像是我们生命中的小生命一样,这段时间足以称为一生。在我们有生之年里的一生。”

“在这一生里我们曾有过多少难以忘怀的记忆。每一个记忆就像一个图片,拼凑成一个个片段。而一个个片段组成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回忆的故事……它是我们曾经经历过的,曾经拥有过的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它有足够的资格永远埋在我们的心田……”

台下一片寂静,已经有少数人脸上出现了哀伤,怀念的神色,他们……想起了什么……

“青春,需要美好作为它的形容词。但是有时美好中却参杂着苦涩。我们会因为朋友的背叛而感到伤心……绝望。会因为那至今无法忘怀的小事而斤斤计较。会因为当初的不舍而不愿再去回想,也会因为我们做的一件件糗事而不好意思……”到这里,我微微一顿……我掩下要即刻涌出的泪水,平复下情绪,继续说道。

“我的人生也如此过,我会因为一件件的事退缩。我会埋怨这个世界,给我创造出这么多缺点,让我没有办法完成我的梦想,没有能力向别人证明,我才是最棒的……”

“然而……”眼泪已从眼中划落“然而,我现在却依旧可以大声说,我成功了!……”

我再次大喊出声:“我成功了!……”

“现在的我站在你们的面前,说出我的观点,表达我的情感。这就是我的梦想!小时候,我会因为紧张忘记下一句说什么,会看到同学们的嘲笑。会因为这样放弃,可是我没有!我选择坚持,我选择努力走下去。于是,此刻的我,站在你们的面前,完成着我的梦想……”

眼泪,早已不受控制的涌出来,而我却依旧用那坚定的语气诉说着青春的美好。

“各位同学!这,就是青春的美好……我们不需要顾虑太多,我们只要大胆的去追求,去努力,即使落下疤痕。但却让我们收获了一个那样珍贵的礼物,这个礼物永远不会消失,永远陪伴着你,让你再想起它时,都会选择坚持下去,努力完成。这是我们的目标,我们,就一定要实现……!!!”

最后的我已经哽咽了……

我正在努力的诠释青春这比时间还要珍贵的经历……

“青春的苦涩是美好的……不论青春的过程如何,当我们不在青春,我们都会认为青春美好。这就是青春的真谛,这就是属于我们的青春,请大家记住,青春的形容词永远都会是美好的!……”

我隐约从台下听到一阵阵哭声,他们哭了……这些即将依靠自己撑起属于自己一片天的学生……哭了……

他们也体会到了青春的美好……

“各位同学,珍惜……那即将成为过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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