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们的演出获得了十二分的成功,王子和乔伊娜唱歌,天歌与西元拉小提琴,范妮和莫利跳舞,互相配合的天衣无缝,惟妙惟肖,观众被感动的几乎发狂了,他们被晨报的头条称为“完美组合”,于是就自然的得了这样的一个名称,以“完美组合”出现在许多大型演出活动当中,甚至被邀情参加了奥运会的开幕式演出。
六个人分别以自己的特征获得了歌迷的拥戴,成为偶像明星,因为他们还是学生,所以拒绝了经纪人和诸多唱片公司的邀请,只是节假日高兴时才会为了纯粹的娱乐而去演出。这几个孩子都很清高,不图慕虚荣,也不在意名利,所以世俗的掌声喝彩声对他们没有什么太多的诱惑力。
孩子们终于如愿以偿地和他们的崇拜偶像杰西娅女士见面了,王子一见杰西娅如母子相识,或许是同类相同,都是白皮肤蓝眼睛,或许……王子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眼前恍恍惚惚的,他肯定自己和她是同一血统,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果然验证了这个猜测,他们不仅是同一个出生地,还同是盎格鲁撒克逊的族人。乔伊娜更是惊得大睁着一双漂亮的蓝眼睛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她的偶像,“天哪,这么年轻漂亮。”她嘟囔着,并不掩饰自己的崇拜,但是她的眼睛并不因为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感受而转移,反而更加看的奇怪,甚至噘起了嘴巴。“怎么,看我长的像谁了,是吗?像谁?”杰西娅微笑着说。乔伊娜突然羞涩地红了脸孔,笑着低了头,没有回答,这对于这位舞台明星来说可是比较罕见,大家顿时转过脸来,一齐把目光投向了她。
“你觉得像谁?很像吗?”天歌走到乔伊娜面前柔柔地问,突然她两手按住乔伊娜的肩膀跳了起来,转了一圈,以一个优美的动作把乔伊娜的漂亮的脸蛋抬了起来,看,像谁?大家一起喊了一声:“喔,真像,真的很像。”不知是心理认同还是真的很像,面前的娇贵美艳的乔伊娜和雍容华贵的杰西娅真的很相像,如同一本日历。
杰西娅带着慈爱的微笑看着这些优秀的孩子们,她一边请孩子们吃巧克力棒一边逗趣地说:“你们说谁像我?他还是她?”她用手指了指舒适又指了指乔伊娜。
“喔,真的,他们俩都很像。”范妮用手捂住嘴惊叫了一声。
“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呢?”天歌用手势说。
“那是因为你们太熟悉了,把他们内在的不同扩大化的原因。孩子们,你们的组合给了我一个新的灵感,你们猜是什么?”杰西娅笑着调侃着,她并不等候回答,而是自己接着说:“这才叫共产主义事业接班人。”
不管懂了还是没懂,反正大家由衷的同声大笑起来,笑的十分开心。乔伊娜笑声最亮,她因为得到了和这样两位崇拜者的相同而兴奋与骄傲,尤其是杰西娅对于她和王子的指认让她激动不已,如同得到了一份婚礼的承诺似的,就差两个翅膀了,否则她真的就要绕天花板飞翔两圈了。
王子逐渐地显露出了他的真王子身份,他是亿万家产的继承人,更主要的是,他具有皇族血统,虽然在排序上距离继承王位还有一段弯度,但是就血统的高贵而论还是勿庸置疑的。
六个孩子就这么“完美”地组合着,他们形成了六个人的一套思维,习惯了六个人在一种行为模式中各自扮演不同的角色,他们配合默契,形同一体,即便是有了分歧也能很快复原,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偶像杰西娅,这个偶像的光芒投射到真纯善良的天歌身上,把她像神一样的罩在一团和气中,天歌成了“完美组合”当中的完美偶像,她就像一团无声的光芒,点亮着每个人心头的小太阳,没有一点阴影。在这团和气的反照下,大家都希望自己做的完美一些,灿烂一些。
孩子的长大是一夜之间的事情。早上醒来,按照惯性去做第一件事情,乔伊娜突然被自己吓坏了,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不会应付,便大声地喊叫起来,同住一室的天歌和范妮一个含着牙刷,一个拎着裙子,在同一时刻冲进卫生间。可是这两个女孩子也仅仅停留在理论阶段,还好,学校早已为女孩子们做了必要的准备,范妮只是举手之劳。
变成了少女的乔伊娜越发的水灵起来,她通过大声喊叫把自己的变化告示给大家之后,便以此为傲,她走路的姿势提升了两个高度,法国式美胸挺得更高了,原本白里透红的脸蛋洋溢着油润润的粉红,像一朵泛着春情夏意的桃花。她毫不掩饰这种变化,并且努力地希望让自己的春江水暖绿遍山河大地,她尤其需要第一个通知的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
乔伊娜的聪明表现在除学习之外的方方面面,她有许多小花招,而且表现出来并不可恶,有时反倒更加可爱。
下午的网球活动对于六个好朋友来说是共守的同盟约定,虽然是没有规章的约束,但是却被大家视若珍宝地守护着,如果谁不能按时就位,一定会把原因和盘托出,没有一丝隐瞒,就像对上帝做忏悔一样。
扳着手指头算一算,从打球以来还真没有谁无辜缺席过,即便有早退晚来的那么一两次也是有足足可以陈述的原因。今天,乔伊娜缺席了,而且是请假,她写了一张请假条储存在天歌的掌心电脑中,让天歌在人都到齐的时候放送,尤其是王子必须在场。天歌照做了,她打开按钮,甜美的女孩的姣姣音把乔伊娜的少女情怀演绎的“满园春色关不住”了。
“亲爱的朋友们,我很抱歉,因为剧烈的腹痛,我不得不卧床休息,你们过来看看我吧,否则我会死的,我想你们。爱你们的伊娜。”
“她生病了吗?”王子急切地问。
“嗯。”范妮支吾了一声,天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作为女孩子她们只能如此表达。
“我们去看看她吧。”王子提议,大家没有拒绝的理由。
乔伊娜早有准备地等在房间里,她穿着自己得意的粉色内衣睡裙,卫生巾散落在床头柜上,还有各种没有开拆的卫生巾像做广告似的一包一包的看似无意却有意地到处乱扔着,乔伊娜放东西的随意性是出了名的,但是像这样的杂乱无章还是太过份了。
“伊娜,大家看你来了。天哪,出什么事了?”范妮先行两步上去开门并通报一声,可是一推门先把她吓了一跳,满屋子乱的像是遭了贼似的。
乔伊娜头发散乱,面颊绯红,趴窝在凌乱的被褥什物中间,听到范妮的喊叫后,她恹恹地抬起头来,一副惹人爱怜的模样,息声吸气地说:“你们来了,请坐。我肚子疼死了,不能起床,请原谅。”
朋友们谁都没有落座,因为无处可坐,只好站着环视四周,很快大家就明白了,屋内的场景布置其主题十分突出,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个自以为聪明总也无处发挥的小黑人莫利今天抢先来了个超级发挥,他思维敏捷地一下子想到了生理课上讲的知识,便引用课本上的语言脱口而出:“恭喜你,从今天起,你就是少女了。”
三秒钟之内,时间停止了走动,紧接着,屋子里爆发出哈哈大笑,乔伊娜精心打造的一台羞答答的戏还没有开场就变成了肥皂剧,西元也接着莫利用朗诵课文的语调说:“原本熟悉的一切在你的面前重新焕发出光芒。”大家又增加了笑声,范妮受到了鼓舞,也跟着起哄,用同样的声调接着说:“王子骑着白马,把美丽的少女劫走了。”后一句话乔伊娜爱听,所以她也跟着大笑起来,大家一看她没有恼怒,便放下心来痛痛快快地大笑了18分钟。笑声停止后,王子说:”、“美丽的姑娘,你希望吃点什么好东西,本王子愿意效劳,请不要客气,只是注意,请不要吃凉的、辣的、哎,书上说,有没有不能吃甜的、酸的?”“我想吃奶油蛋糕,要不然白让你送人情了,快去买蛋糕,我等着哪。”“好吧,我们先走了,一会儿保证让王子把最好的奶油蛋糕给你送到病榻前,请安心休养生息,再见。”几个人说笑着出门了。在这种情况下,天歌只能跟着傻笑,所以西元总是很细心地不会让这种状态持续很久。
天歌在普通人群中慢慢的趋于正常化了,她的正常主要在于环境的正常化所给予她的认同,但是她的内在生理结构依然还是初级阶段,还是有条不紊地按照生物进化的规律在发展,甚至还要慢一些。每个人都喜欢天歌,喜欢她的聪明又单纯,谦和而高贵,由此而焕发出来的相对应的品质让人们在心灵的宁静与高尚中欣赏着自己的美。每个人又都在下意识地保护天歌,这也是对自我善良与单纯的保护。
时光像箭一样飞驶还是飞逝?天歌跌进了夏日的一棵阔叶梧桐树下拔不出自己的思维,她好像被一道填空题难住了,她拿不定主意填哪个词更合适,两个都有道理。如果是飞驶,意味着还能回来,因为地球是圆的,宇宙也是无极的,既然没有一个极限,那么时间无论怎样飞驶都注定要转回来。而飞逝的意义则不同,逝即消逝,从狭义上说也可指在视线内消失,从时间的广义上说,则指消逝即没有了。当然,时间是一个永恒的概念,它不可能消失或消逝,它在飞驶,转着圈子飞驶,一圈一圈,它所经过的地方全都留下自己的痕迹,也是一圈一圈的,呈螺旋状上升。想着想着天歌笑了,她看着自己,修长的腿,纤细的腰,高挑的脖子,她把正在看着的书扣在眼睛上,十分优雅地舒展开肢体,双臂向后两手支撑着慢慢放下身体,就势躺在了草地上,整齐柔润的黑色长发瀑布一样流泻在绿草之间,像一幅油画,阳光带着七彩流音为她罩上了一张防护网,小鸟站在树梢远远地望着,学习着美丽的音符,老鹰俯冲下来,又带着满面的慈爱左右盘旋着充当保护神。12岁的女孩子,个头1·68米,体重85斤,母亲遗传的一切她都保存完好并且发挥的无暇而闪光,时间给她的一切又是如此的完美,不再需要任何的修饰。
天歌喜欢王子,从她突然心跳的那一刻起她就不一样地开始了对王子的喜欢,她喜欢看到他的身影,听到他的呼吸,甚至能够嗅到他的气息,像所有恋爱中的女孩儿一样,把自己的影子融进了他的世界,时时处处地去感受他。可是这一切都发生在她的心里,她在自己的心中编织着白马王子和睡美人的故事,幻想着有朝一日她的王子也会用那个爱情的初吻把她从无声的世界里救出,她坚信,如果她能够得到王子的吻就一定能够发出声音。每当她思念王子的时候,她就会像这个样子,一个人躲到这棵大树下,用书盖着眼睛,让少女的心展开翅膀,随云卷云舒自由遐思,这是她心猿意马的时刻,她会把自己当成中了魔法的公主在等待着王子的初吻。
因为哑,所以她的听觉极度敏感,可以和警犬相比。就在她十分惬意地享受大自然带给她的温馨时,透过虫草啾鸣的地心合唱,她听见了一个声音:
“绑架……救命……。”
她分辨的很清晰,再听一遍,不会错,是王子的声音,她一骨碌爬起来,冲进公寓,在王子的房间门口迎面看见正在按门铃的乔伊娜,她上前狠狠地敲了几下门,没有反应。她急得直跺脚,二话没说,拉着乔伊娜的手就往外面跑,一边跑一边示意“王子,去救王子。”乔伊娜本来就是去找王子的,被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跟着跑。
天歌拉着乔伊娜顺着自己听到的声音急忙地跑着,跑出校门时乔伊娜使劲把她拉住了,伊娜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要拉我去哪里?”
“王子被绑架了,你没有听到他的呼救吗?”天歌急得两颊通红。
“什么呼救,我一点也听不到,你出幻觉了吧?”
“不是幻觉,你听不到吗?他在喊救命。”天歌急得哭了起来。
乔伊娜见天歌不像在开玩笑,又一向知道天歌有些神秘之处,便认真起来,她说:“我们报警,赶快报警,我们俩怎么能救他?”
“对对对,报警,赶快报警。”天歌也受到了提示。
乔伊娜一看是真的了,便真的着急起来,她立即拨打报警电话。“紧急出动”系统十分发达,刚一放下电话,警车就像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鸣”了一声便停在了她们面前。
她们上了警车,天歌指路,一路鸣叫着飞驰,不是莫名其妙,在紧急时刻就是宁可信其万分之一有,也不放过万分之一没有,所以警车就在不问缘由的情况下跟着举报人天歌纤细的手指左转右拐,最后在月牙胡同的一扇黑漆大门前停下,当警察像豹子一样冲进院子里的时候,猝不及防的3个犯罪人只来的及进行7分钟的枪战抵抗便被全部击毙,被救出来的王子像个真正幸福的王子那样在酣睡着,他被施用了麻醉剂,正在深度睡眠之中。不知他在什么样的梦中,只见他面带微笑,似乎置身甜蜜的爱情之中。
王子苏醒的时候只有乔伊娜在身边,不知乔伊娜说了些什么,从此后王子就把她当成了救命恩人,为了这份感谢,王子的母亲--侯爵夫人特意从欧洲赶来,把乔伊娜变成了王子的女朋友。
侯爵夫人在她的北京花园别墅为王子和乔伊娜举办一个大型party,邀请同学们参加,还有一年时间他们就要中学毕业了,到那时他们将各以不同的申请与成绩进入世界各国各个不同的大学,多则12年,少则也是几年相处的同窗好友越发的缠绵起来,听说有这样的一个聚会共乐的好机会自然不会错过,于是差不多接到邀请的同学们全都到齐了。
天歌眼看着王子认错了人却不能纠正,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直到这时她的生命中才出现了第一次认识上的挫折与打击,她意识到了自己是个不会说话的人,正因为不会说话才发生了这样的错位,她看着王子亲吻乔伊娜,眼泪啪嗒啪嗒地敲打着书桌,她可以书写也可以语音传导,可是她什么也不会做,因为她的价值观和自尊心都告诉她不能说,不能把所做的好事带有功利色彩,那样将有损于人格。即便因此而赢得了爱情,那么这爱情也不是纯粹的。“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在掉眼泪时本来已经想明白了,偏偏又加上一个自嘲,但不管怎样,天歌还是一个聪明纯洁的女孩,她不会为这样的事情苦恼的,一点沮丧不会持续很久。
晚会上,当王子挽着光彩照人的乔伊娜走到金黄色的灯光下时,大家鼓掌,西元君作为主持人身穿巴力西装,他用磁性很强的男中音说着流利动听的汉语:
“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
自古王子救美人,而今美人救王子,漂亮的乔伊娜女士用智慧演绎了一段脍炙人口的现代美人鱼的故事,请问伊娜小姐,您是怎样潜入龙潭,飞身虎穴,救出王子的呢?”
主持人彬彬有礼地做了个请讲的动作把麦克递给了身穿金光闪闪晚装的伊娜小姐,她款款深情地看着王子,然后对大家说:“那一天中午,我去王子的房间找他,刚走到门口不远处,看见三个人把昏迷的王子抬上了车,于是我便报了警。跟随警察一起找到了王子,把我的亲爱的王子从虎口中完好无损地救了出来。”说完两个幸福的准新人在大家的掌声中亲密地拥吻着。
天歌的眼睛里储满了泪水,她身穿一套浅色牛仔夹克,长长的黑发扎成马尾状,高挑纤细的腰肢即使坐着也是那样的迷人多看几眼。她躲在一个灯光昏暗的无人的边缘处,无声地凝视着自己心中的王子正在远去,当幸福的王子与公主开始跳第一支华尔兹的时候,她悄悄地退出了大厅。
花园别墅被天堂一样的静谧包围着,淡淡的蓝色带着夜空一样的神秘把白色的洛克可式建筑映照在湖水中似的,天歌来到阔大的阳台,她依附着大理石雕栏,看着梦幻一般的霓虹灯影,心里却漆黑一片,好似钻进了一只锅里,一点光亮都没有,哪里还有呼吸的缝隙?
天歌对着夜空长长地吐着气,不让自己流泪,她的胸脯一鼓一鼓的,像一只小金鱼。她想回家了。就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发现了站在身边的西元君。西元没有说话,静静地走近她,让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知道是你救了王子,可是王子相信伊娜,你听见了也看见了,你想让我告诉王子吗?”西元君轻轻地说。
天歌使劲地摇头。
“我知道你一定会这样,你不想让爱情变成交换,可是你却因为失去了他而伤心,你爱舒适,是吗?”
天歌使劲地点头。
“你想让我替你要回他吗?”武士像哥哥一样地轻轻地拍着天歌的后背说。
“不,这不是我要的爱情,我不知道。”天歌用手势说。
“我没有对王子说是因为我知道王子并不适合你,你可以和他做朋友不可以做情人,因为他会伤害你。”西元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们俩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天歌不解地问。
“是,正因为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才这样说。天歌,你是我们的小妹妹,我们会像哥哥一样的爱你、疼你、保护你,谁也不会伤害你。”
“我爱王子,像乔伊娜一样的爱他,可是,我不会说话,我注定得不到爱情,是吗?”天歌蓝色的眼睛中含着蓝色的泪水,足以把全世界的金鱼全都感动哭了。
“不是的,天歌,你知道自己有多么优秀吗?你生来就不能发声这不是你的错,可你表达的感情比别人说出来的要美丽动人多少倍,你才11岁,是超人,是天才女孩,你知道自己是最好的,可是你太纯粹,太单纯,太……,”西元一时找不到什么比“纯”更合适的配的上形容天歌的词语,”你太月亮了,狄安娜一样。“西元一抬头看见了正前方那轮又大又圆像太阳一样的月亮,顺便取来做了被选中填空的词汇,他自鸣得意觉得自己太有创意了。
“你只知道喜欢,还完全不懂什么是爱情。”西元补充了一句。
天歌神情黯然地摇了摇头,不知是不喜欢做月亮还是不同意西元的说法。
“我想回家了。”她对西元手语着。
“好吧,我送你。”
“不用,你进去吧,里面需要你,我自己可以走。”
“不,我在里面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保护你比所有的事情都重要。我必须送你,否则不安全。”西元自认为是护花使者,义不容辞地拉起了天歌的手,两人像兄妹俩一样走出了花园别墅。
孩子们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由儿童变成了少年,由少年又变成了青年男女,他们彼此熟悉,有青梅竹马的历史,有共同的喜怒哀乐,所以即将毕业的时候,差不多都自动搭成了”天仙配“,树荫下花丛里,一对对的鸳鸯蝴蝶增添着校园春色,王子比以前更爱天歌,爱的更像哥哥。天歌依然按照自己的方式爱着她的王子,她并不完全明白好朋友和女朋友的区别,她相信自己对王子的爱和乔伊娜一样多,甚至比她还多。所以她依旧和从前一样在心里头甜甜蜜蜜地保存着自己对王子的那份思念,这份思念像牛奶一样滋润着她的生命,让她快乐地长大成人。
他们六个好朋友依然是牢不可破的国际同盟,他们依然保持着在一起打球的约定。又是一个周末,天歌像往常一样打完球回家,刚走出校门,就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说明天晚上音乐大厅有一场维也纳女子爱乐交响乐团的演出,如果她的朋友们有兴趣,他要立即订票,让天歌马上把需要的票数告诉他。
天歌接到电话后立即返回宿舍,她要首先征求乔伊娜和范妮的同意。天歌兴冲冲地跑上楼,她的脚步轻盈,是因为她是个天生的小精灵,从不会步履沉重。她像只蝴蝶似的连推门的声音都没有就飞到了屋子里面,等到那两个忘我的人从沉浸中抬起头来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像海边的那个石雕似的,不会动了。
王子和乔伊娜正在偷偿禁果,为什么没有锁门这就是一个故事的开始,事后想起来他们谁都不相信门竟然是开着的,就是那样的虚掩着。乔伊娜首先看见了天歌,她只是笑着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依然还在疯狂中挣扎。王子突然回转身来,看见了天歌,他脸色煞白,像天歌一样,也把自己变成了雕像。
乔伊娜从容地走到天歌面前,说:“你怎么回来了呢?我们正在做游戏,很好玩的。”她一边穿上自己的睡袍一边说。
天歌不解风情地转动着蓝色的大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匆忙中裹进被子里的王子,她的脸颊像被夕阳浸染的天空一点点的红了起来,但是她还没有往更深处思考的能力,便被乔伊娜的镇静迷惑了,眼见为实变成了游戏假相,她似乎是信了,于是便对他们说了明天交响音乐会的事情,乔伊娜说:“太好了,谢谢,明天晚上我们六个人都去。给你的爸爸打电话,我来说。”天歌挂通了电话,乔伊娜一番热情像唱歌似的和画爵把这件事敲定了,她说话的声调和语气简直就是那个流传了一个世纪的法国歌剧的女主角。
王子也把自己从被子里弄了出来,他坐在椅子上,打开一瓶矿泉水喝着,并不去看她们俩。天歌在乔伊娜打电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王子,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别的什么说明,可是什么也没有,王子装得很像,像一个花花公子。当乔伊娜把事情全都办完之后,她就没有理由继续呆下去了,于是她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回头去看王子,可是王子没有看她。
天歌再次朝大门外走去,傍晚有些凉意,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湿湿的,是眼泪,她擦了一把,反倒更多了。突然一个拿着纸巾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她抬头一看,是舒适,王子回避着她的眼睛。
天歌接过了纸巾,可是眼泪越来越多了,她的胸脯一鼓一鼓的,像在水晶体前第一次见到妈妈时那样。
王子又递过去一块纸巾,并且把她引到了右边的一个蔽静的林荫路上。
天歌擦干了眼泪,蓝蓝的眼睛像是雨后的西湖,她用清澄的眼神对王子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太冒失了,真是对不起,你不会生气吧。”像是和煦的微风吹过湖面,蓝水晶一样的湖水中汪着一波美丽的涟漪。
“不会,是我对不起你,真是对不起,你不生气就好。”王子有些赧色,但是还算保持自然。
王子用水汪汪的蓝眼睛看着天歌,里面饱含着兄长一样的疼爱和信任,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天歌的长发,这是一头柔滑如丝,闪着黑蓝色光芒、散发着淡淡幽香的魔发,王子修长的指尖顺着歌一样的星云流动者,哇,这是什么感觉,真是美妙极了,他贪图这种享受,入迷地抚弄着,嘴里似乎自语着:“你真是个魔鬼一样的女孩儿,多么美丽的头发,天歌,你知道吗?我是那么珍爱你,把你当做我的小妹妹,我唯一的最最珍惜的小妹妹,你是我心中的秘密,我可以失去一切也不能失去的小妹妹。”天歌有些迷惑但却幸福地看着王子,他是她心中的什么呢?她似乎还弄不清楚妹妹和爱人孰轻孰重,哪个更是她想要的,她只是觉得很舒服,王子柔软的手抚摸头发的感觉很舒服,王子对她说话的语气和那种很贴近的感觉很舒服,王子如此靠近的呼吸像夏日的风一样吹动着她的额发,这也很是舒服,一个11岁的女孩子,还在时光隧道的暗处漂流,偶尔的看到一撇阳光,嗅到阳光裹挟的泥土的芳香,还以为是做的一个好梦。
“好了,我送你回家好吗?我们明天一起去听交响乐,这是杰西娅女士当年所在的交响乐团,她一定很高兴,告诉我,她近来好吗?”王子没事了。
“好,你要去看她吗?和我一起回家去好吗?”天歌也没事了。
“你真是一个小女孩,也难怪,你才11岁,布娃娃阶段,什么也不懂。”王子暗自庆幸地嘟囔着。
“你说什么?”天歌问。
“没有说什么,我说你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女孩,我和你一起回家去。”
“真的?你真是太好了,谢谢。”天歌高兴地跳了起来,抱住王子在他的脸颊上清脆明快地亲了一口,这一举动本是一个正常行为,但是却成了突如其来的意外,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翠绿的小鸟以子弹一样的速度俯冲下来,一下子撞击在天歌的胸膛上,天歌被这种突然的撞击吓住了,她的心以从来未有过的节奏在跳跃着,表达着不一样的快乐,王子看见了她的慢慢染上了红晕的脸蛋,他像哥哥一样回亲了她一下,爽快地说:“走吧,回家去。”
他们像兄妹一样手拉着手走出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