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厉害呀!你那是就八九岁吗?”涂丽末已经被李天龙绘声绘色的讲述给吸引,“打狗棒为什么要放你家?那棍子真有那么神奇的功力吗?那棍子到底是啥样的?”一系列的问号让李天龙解答。
好在时间有的事儿,李天龙就一一解答。
这时候,去买好吃的乞丐回来了,看李天龙在草堆躺着,就把爆米花和糖果都送到李天龙这里来,其中一个老叫花子还给李天龙脖子上套了一挂件。“他们可真热情啊!”此时涂丽末看着乞丐也非常亲了。
太阳落尽的时候,涂丽末说:“走,去找我爸吧!”
看着通红的余晖,李天龙点头。于是,两个人便朝唐婉家走来。路上,也有便衣警察在四下游弋。两个人便象归家的学生,匆匆地走过。
来到唐婉家,涂良和吴氏唐,唐婉在喝面汤,秃噜秃噜的声响灌满屋子,见两人来,吴氏唐放下碗叫:“快,你们也没吃吧!来坐下一块吃!”
两人坐下了,可看盆子已经见底了,涂良就将没吃下的半碗给涂丽末,“我已经饱了,这便是你的了。”
吴氏唐在盆子里扫了半碗给李天龙,刚吃一口,唐婉把自己的半碗倒进李天龙的碗中,李天龙有些不好意思,唐婉用下巴支了下,笑眯眯地说:“没事的,我没有传染病的!”
李天龙为表诚意,呼噜噜喝了一大口。两个人眉来眼去,让身边的涂丽末好不自在,吃了两口,也把碗里的面汤倒给了李天龙。“我吃不了,给你一些!”
李天龙也不客气,三口两口喝完了。然后抹着嘴说:“涂校长,你必须离开这里,现在看来这里已经不保险了。”
“家已经不能回了,这里又不能待了,叫我如何是好?”涂良有些不甘心地摊手。
涂丽末也吃完了,“我和李天龙已经找了个去处,你今晚到那里去避一避,然后再做打算。”涂丽末伸手来拉父亲下炕。
“也好也好,免得给唐婉母女带来影响!”涂良深情地看了吴氏唐一眼,急忙收回。“你们一定好自为之,妥善应变。”涂良嘱咐吴氏唐。
吴氏唐担心地问,“还是换身衣服走吧!穿这样子是不是太明显了?”
李天龙晃手。“没事的,夜黑人少,没人注意的。”说着便开门出来。
可突然,唐婉跑来两步,拉住李天龙问:“你们在那里?抽空我去找你!”
“草堂,西郊草堂。”
离开唐婉家,三个人隐蔽着身子,在黑影里走,眼看就要出了闹事,就要出城去了。突然前面一个黑衣人拦住了李天龙等人的去路。“站住!干嘛鬼鬼祟祟的?专拣背灯影处走啊!”
糟糕,是便衣警察,李天龙就一仰脖,一串日语溜达出来,自己都不知道说啥!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后歪头说:“你他妈给我装,你以为我不懂他妈日本话呐,我六舅是宪兵队翻译。”
可李天龙不管,还是一串一串地说日语,而且很着急,象被误解的着急。嘴里说着,心里想必须制住这家伙,否则这一关的过不了了。可手中什么家伙都没有,必须一击致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无意中,李天龙手碰到老叫花子套在脖子上的挂件,竟是一个铁十字架,而且有三寸长,下边已经磨出了尖尖来。正好是武器。李天龙假装谦卑地弯腰,已经将十字架抓在手里。
然后突然抬头朝黑衣身后叫:“牛队长,是你呀!”
黑衣听说牛队长,便回头朝后边看去。可后边什么也没有,心里好火,转头来刚要开骂,李天龙的挥手一拳,十字架一下就镶进来这家伙的太阳穴。人哼的一声,发出一声奇怪的鸣叫后,才倒地。
李天龙急忙把这家伙拉到黑影里,往身上一搜,还真是个警察,身上还别着匣子枪。李天龙沉思了一下,还是把枪给拿下,掖到自己的怀里。
三个人来到草堂,也不能象白天样地躺在外面,李天龙就进来破庙。破庙里只有一点烛光,可叫花子们还是认出来了李天龙,就一起围过来。当知道要来这里过夜时候,乞丐主动把前厅给李天龙倒出来,他们跑到外面草堆睡去了。
涂良感动,望着出门的乞丐,点头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在佛像手指上的蜡烛,象小孩手中的萤火虫,一闪一闪。李天龙等人很快跌进黑夜里。可月光却又如水样地照进草堂。三个人都没睡,可都没有吱声。
很久,涂良叫:“李天龙——,李天龙!”
“干什么?”李天龙回答。
涂良压低声音。“明天是请愿的日子吧?”
“是的,可你明天不能去的,你就在这里等大伙的消息!”涂丽末拉着涂良说。
“不行,将不去了,兵又岂能成行,不是一盘散沙吗!明天此举,望能搬回一局,还小城教育一个晴天!还双城子弟一份清明。”涂良又要慷慨陈词,被涂丽末打了一下,“睡觉!”
天亮的时候,涂丽末不由自主地来抱父亲一下,可摸了空,就来敲李天龙。“我爸没有了!”看李天龙睡眼惺忪看着涂丽末。
两人来到外边一找,只见涂良双手叉腰在向市区眺望,眼光高过市区的顶上,落到半空的云层里。下面的情形,却视而不见。
李天龙急忙拉涂良向一边跑去,涂良还莫名地叫:“干什么干什么?”李天龙比划一下,涂良才明白,因为远方有几个荷枪实弹警察朝这边游弋过来。
一定的发现了昨晚被打死警察的尸体了,才向这边找来。
让涂良和涂丽末两个人钻进草堆,帮他们盖好后,走了两步,突然返身,对草堆里的涂丽末叫:“带我引开他们,你们立即回到市区去,此地不能久留!”李天龙说完便朝反方向跑去。
后面的警察见到有跑的人,就大叫:“站住!不站住就开枪了!”随即,就啪的一枪,子弹尖啸从李天龙头上射过,头上老树的树枝被子弹打断。
李天龙急忙隐身树后,掏出昨晚的缴获的手枪,举手还击。一枪就打中了一个警察,其余的警察都吓趴下了。李天龙借此跑向了远处茂密的树林。
扒开草缝隙,看警察如数进了树林,涂良钻出了草堆,一边抖身上的草,一边叫:“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涂良极尽悔恨惋惜而又无奈之情,两手搓着,嘴里磨叨。
涂丽末拉了涂良一下,“快走吧!看又会儿警察回来就糟了!”两人拉扯着朝市区走去。
突然,身后呼哨一声,纷沓的脚步滚滚而来,涂丽末和涂良都惊愕地回头,只见一群乞丐从后面蹦跳喊叫着跑来。涂丽末平静了一下,也学乞丐样蹦跳前行,涂良被拉扯着,也被人群裹着前走。有一个老叫花子还把破衣服披在涂良的头上。
进了市区,乞丐才四处散开。涂良和涂丽末便向学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