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皇后人坐在凤殿之上接受舒家四姐妹的朝拜,齐颜公主侧站在她母后的身侧,神情冷然。
这舒家二姐妹愣是赖着舒心一起入了宫,美其名曰是照顾舒心,所以也就没有人发话赶她们出宫。
现在王妃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她们一早便忙来请安了,就连一直养在床上的舒心也忙跟着来了。
对于舒家的姑娘王后打心眼里是瞧不上的,也只有舒离能入她的心。
王后示意她们平身后便和舒离说:“舒离,到本宫这里来。”
舒离便起身走到了皇后的跟前,皇后看着她片晌无语,本来她是想着如果她怀孕了阅读封她为侧妃,却不曾想这么快她们的命运全部改变,齐王登基后并没有给舒离赏赐,王皇后这时便轻叹一声,随之对舒家的几位姐妹道:“请过安就下去吧。”
舒家三姐妹闻言便谢了礼,退去了。
舒家姐妹退去的时候皇贵妃与兰妃便来请安了,舒离知道王妃这里定然是有仗要打,便朝进来的二人作了一福:皇贵妃万福,兰妃万福。
两个人如今身份地位明显的不一样了,自然也越加的不把舒离放在眼底,直打鼻子里哼出一声,之后皇贵妃方才朝皇后请了安,兰妃也立刻有模学样的请了安。
皇后姿态冷淡的道:“既然请过安了,本宫这里还有事要谈,你们都退去吧。”
皇后丝毫没有留下她们的意思,皇贵妃眼神冷了冷,还是作福退了出去。
一退出去兰妃就和她嘀嘀咕咕的叫:“她现在可是神气了,居然当了皇后,要是她的腿没有站起来的话,我猜皇上一定会立你为皇后的。”这事正是皇贵妃的痛楚,指尖都掐到手心里去了。
“她要坐稳了才好,皇上可是很多年没有宠幸过她了,如果不是仗着她儿子,你以为她能有今日。”皇贵妃言词之间尽是不屑。
兰妃忙道:“如此说来,除掉她儿子她的位置不就不保了。”对于皇后这帮人兰妃心里是恨得咬牙切齿,特别是舒离,仗着有皇后为她撑腰,她竟是碰她不得了,但如果皇后被废了,齐月死了,舒离她还仗着谁给她撑腰,到时还不是任由她来处置。
兰妃的话便又说到皇贵妃的心底去了,她不由道:“这事从长计较,晚上带着齐曲到我那里去。”
“好。”兰妃立刻应下,现在进了宫局势完全不同,如果再不采取行动,她们将会一败涂地,这辈子都输给皇后了。
那厢,皇后已经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舒离面前,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询问:“还没有同房吗?”瞧舒离的肚子一直不见动静,她就不得不如此询问了,这毕竟是一生的大事。
舒离只能点头,皇后想了想便说:“今日不同往日,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一会瞧见齐月,让他到我面前来一趟。”
“是。”舒离应声。
皇后想了想又说:“本宫要帮他娶个王妃,由她挡在你前面,如果有什么事情也是由她来担着的,这般就是有祸也不会先临到你了。”皇后这意思就是要为齐月立妃了,但借口却是为了舒离好,齐月克妻么,那就由别的女人来担好了,反正齐月也舍不得舒离不是么!
舒离能说什么,依然应下:“是,一切听皇后的安排。”
“叫我母后吧。”王妃柔和的笑了。
“那么母后,我先告退了。”舒离莞尔,皇后示意她退下。
舒离转身,脸上笑容已凝固。
皇后这时便朝一直沉默的齐颜道:“今天怎么这样安静?”
齐颜忽然就一笑,道:“我觉得女人真可怜。”
“嗯?”皇后惊讶看她一眼。
“哥与舒离如此恩爱,如果哥再娶妃的话,她心里一定很难过的吧。”齐颜漫不经心的说,却又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明天一般。
“这是女人的命运,你应该乞求下辈子当男人。”
齐颜听这话便道:“我去看皇奶奶。”
皇奶奶便是之前的皇后,在齐王的军队入侵之后她便又被接回了皇宫,太子当时便疯了,最后是被下到监里去了。
前皇后亲眼目睹这一目自相残杀的局面后竟是不悲不喜,一个人在自己的宫里,拒绝见任何人。
齐颜过去的时候皇太后的还衣着一身的白衣,那时她正跪在地上,口中念着一些齐颜听不清的话语,她似乎特别的投入,痴迷,连齐颜过来也没有发现,但齐颜却发现她的头发竟是全白了。
明明,前几日见她的时候她的头发还是黑的,然这短短的几日光景竟是全黑了。
“皇奶奶,你在念什么?”齐颜蹲在她的身边轻声问她,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她可能已经疯了。
太子疯了,太子妃自杀了,齐演逃离了齐国,太子府的人并没有因此受到连累,齐王实际上实行的仁政,就连监狱的太子他也没有斩杀,而是终身囚禁。
这一切,实际上都是在看到一夜之间变白了头发的皇后而产生的决定。
不得不说,这位前皇后在不知不觉中用她的爱影响了他。
虽然他们自相残杀,她却并不恨他们,反而一个人在这里为他们祈祷,为他们惭悔。
“皇奶奶,不要伤心了,事情已经过去了。”齐颜想轻声唤醒她,她忽然就睁开了眼,瞧了过来。
盯睛瞧了齐颜一会,齐颜以为她真的痴颠了,便忙说:“皇奶奶,我是颜儿。”
“孩子……”她轻声吐出两个字,却有着说不出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