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善宫正殿,辰妃早已梳洗打扮好,在等着了。
见梁楚楚从西厢堂走出,辰妃迎了上去:“妹妹身子好些了吗?”
“谢辰姐姐关心,嫔妾感觉好多了。”梁楚楚答道。尽管她昨晚并没睡好,但是她觉得身子不像昨天那样浑身酸痛了,估计是烧退了吧。
辰妃嘱咐了梁楚楚几句,便与梁楚楚一起前往曦华宫,静宜和春桃跟在后面。
这是梁楚楚第一次亲眼看见皇宫,原来皇宫这么大啊。她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皇宫,觉得宏伟磅礴,如今身临其境,只觉得说不出来的新奇和惊叹。
走了不多远,便是御花园了。御花园亭台怪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间,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宛转清亮的鸟声掩在郁郁葱葱的树丛花间,剔透欢快。
如此美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梁楚楚直看得眼花缭乱。
穿过御花园,继续向前,便来到了曦华宫。
如果说辰妃的存善宫可以用清新淡雅来形容的话,那么德妃的曦华宫则称得上是富丽堂皇,只见大殿四周,古树参天,红墙黄瓦,金碧辉煌。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晃得梁楚楚都要睁不开眼来了。
梁楚楚被强烈的阳光一晃眼,加上还是没习惯那帛屐,于是身体一晃,又要摔倒了,尽管春桃眼疾手快,终究但还是差了一步,梁楚楚摔倒在地。
“哎呦,贵人姐姐真不愧是花魁,连摔跤都摔地这么美,难怪皇上喜欢。”身后传来一个窃笑的声音。
“李妹妹言之有理,不过可惜皇上又不在宫中,贵人姐姐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要给谁看呢?”另一个娇滴滴地声音附和道。
春桃赶紧扶起梁楚楚,对着那两人行礼:“参见李常在,参见曹才人。”
李常在和曹才人见梁楚楚站起来了,稍稍屈膝行礼:“何贵人好。”神色颇为不恭,两人脸上皆充满了鄙夷之情。
连位分比何楚楚低的宫嫔都敢对她如此不敬,一上来就出言讽刺,看来这个何贵人果然是众矢之的啊。
梁楚楚记得昨夜春桃的劝解已经今天早上辰妃的叮嘱,并不想惹是生非,因此柔声说道:“两位妹妹好。”
“贵人姐姐声音真好听,莺声燕语,难怪皇上这么喜欢贵人姐姐,要封贵人姐姐为贵人呢!”
只听李常在和曹才人左一个贵人又一个贵人的,梁楚楚突然醒悟过来,她们是在讥讽她出身低微,故意着重贵人两字讽刺她出身青楼,不配为贵人。
忍,梁楚楚假装没有听出话外之音:“妹妹缪赞了。”
已经走到前面的辰妃听到声响,折了回来:“快点进去吧,莫让德妃娘娘久等了。”
“是,辰妃娘娘。”
来到正殿,德妃端坐在正位,妃嫔们也陆陆续续地到了,一一按身份位次坐下,梁楚楚找到了何贵人的座位并坐了下来。
只见德妃娘娘穿一淡紫色对称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红色缎带束在腰间,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上好的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追月髻,发髻中部别有蝴蝶琉璃等珠宝,显得格外雍容华贵。
又过了一会,嫔妃们都到齐了,唯有德妃旁边与之并列的座位还空着。这正是贤妃的座位。
小德子上前禀报:“禀娘娘,贤妃娘娘遣人来说皇长子病了,又咳得厉害,今日便不过来了。”
皇长子病了?梁楚楚闻言心中一惊,昨日里贤妃帮她解围,她对贤妃颇有好感。又听说皇长子只是咳嗽,便放下心来。咳嗽不是什么大毛病,贤妃既精通医术,皇长子定能药到病除。
“看来皇长子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色。”德妃此言一出,嫔妃们皆面面相觑。要知道,皇长子虽然体弱多病,但是却长得冰雪可爱,平日里也颇得皇上的钟爱。
德妃却不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太后生病,皇上皇后出宫祈福,皇后命本宫协理六宫,如今这宫中大小事宜千金重担皆落在本宫肩上,如今有人心怀不轨,伺宠而骄,本宫若再不好好整治,待皇上皇后回宫之时,如何对得起他们的重托?”
德妃这番话说得字正珠圆,嫔妃们个个都听得鸦雀无声。
德妃突然停了下来,瞪着梁楚楚道:“存善宫何贵人何楚楚,你可知罪?”
梁楚楚听她陡然叫到自己名字,心下一惊,赶紧站了起来,上前一步,盈盈跪下:“嫔妾知罪!”
“哦?”德妃俏眉一挑:“你既然知罪,那你说说,你所犯何罪?”
“嫔妾昨日鬼迷心窍,无意冒犯了德妃娘娘,请娘娘恕罪。”梁楚楚决定负荆请罪,德妃在众人面前对她发难,无法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或许她谦逊忍让,能让德妃消下这口气。
“不错,你目中无人,以下犯上,不遵宫规,顶撞本宫!”德妃越说越怒。
“请娘娘恕罪,嫔妾并不是有意冒犯娘娘的,只是嫔妾患了失魂症,一时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才会无意顶撞娘娘的,娘娘大人大量,还请娘娘恕罪!”梁楚楚一边说一边以额头磕地。
周围的嫔妃窃窃私语,眼见梁楚楚挨训,不少人都是幸灾乐祸。
这时,辰妃站了起来,徐徐上前,屈膝道:“禀德妃娘娘,嫔妾有负皇上和娘娘所托,没有教导好何贵人,嫔妾有负皇上和娘娘所托。还请娘娘看在嫔妾的份上,宽恕何贵人。”
平时里与辰妃交好的周婕妤、田淑媛也纷纷站了起来,来到在辰妃旁边盈盈拜倒:“请娘娘宽恕何贵人。”
“罢了,既然辰妃和众妹妹替你求情,本宫就放你一马。”毕竟何贵人是贵人身份,也没犯什么大错,又有辰妃等人求情,德妃见立了威风,达到了震慑六宫的效果,也就见好就收了。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何贵人目中无人、不守宫规,本宫就罚你抄写《宫规》十遍。”德妃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么就放过梁楚楚很不甘心,又补充道。
“谢娘娘教诲,娘娘的恩德,嫔妾铭记在心。”梁楚楚心想,罚抄而已,总比要打要杀的好。